第72章 沈祁受傷
謝瑜在前一晚半夜見到雨聲雷聲時便有些心緒不寧,此時恢復了記憶,再一把思路理順,冷汗就下來了。
騰飛高層借著《水瓶傳說》出外景的機會,在那顆居民星上娛樂場所與犯罪集團的高層接頭。原身早有懷疑,當下也尋著線索摸到了那家燈紅酒綠的銷金窟。
原身收穫到大量敏感信息,眼見形勢越來越危險,準備立刻抽身離開現場,安全了再把線索備份到綁定假身份的光腦上。只可惜原身再如何謹慎隱藏自己的行蹤,卻還是被犯罪集團注意到了。
拐賣集團的作風比騰飛高層狠辣了不少,見自己命門被人握住,哪還會考慮小明星的商業價值,直接選擇動手。
當時來到娛樂場所和犯罪集團接頭的騰飛高層也都不是純善之輩,自然也大怒。想著原身事業已然在走下坡路,且圈內圈外沒人脈照拂,騰飛高層不敢得罪拐賣集團,乾脆把原身當做人情賣給犯罪集團,任由犯罪集團處置。
當時代表拐賣集團與騰飛接洽的,正是被騰飛高層諱莫如深的童雨冰。
洗錢一事被爆出,騰飛和拐賣集團自然都逃不脫制裁。童雨冰深知不能放半點消息出去,本想直接送不長眼的明星歸西。但礙於這個檔口原身在這顆居民星拍戲,粉絲對此也都清楚情況,兩方就有所顧忌。
近來「合作」本就被星際各級警署盯上,騰飛和童雨冰一致認同要低調行事。這時候再臨時去扯一個理由說人沒了,對兩方都沒好處,這才留下原身一條命。
犯罪集團掌握著非法干擾星際公民體內晶元的技術,等手下把人抓來,童雨冰稍加思考,乾脆讓人使用設備,用藥使原身昏厥,隨後再進行下一步。
謝瑜整理著散落在腦海中的記憶碎片,對原身昏過去前童雨冰咬牙切齒的冷笑印象很深。
想來那次偷聽出事是第一步,記憶不僅丟失還被篡改的原身隨著《水瓶傳說》劇組回到首都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騰飛高層眼裡,已經沒有了半分遮掩。
高層出於自保的考量,自然不會把謝瑜身份公之於眾。眼見電影節來到,輿論風起雲湧,高層覺著機會來了,害怕「合作夥伴」沒處理乾淨後患,乾脆自己動手,找了技術團隊去接觸原身,從而獲取晶元授權,再通過控制原身意志和神志,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
謝瑜跪在床邊,疲憊地揉了揉額角。
這次恢復的記憶,不僅僅把原身出事前的生活細節給恢復了,還連帶恢復了原身當時在那顆居民星娛樂場所里,聽到的騰飛高層和童雨冰密議的內容。
「航線……航線……」
騰飛高層和童雨冰的談話時間並不長,話也說得不夠直白,只提了幾次「航線」。謝瑜甩了下頭,他不是很懂星際空港和航線如何運作,只能顛三倒四地回顧原身記憶,然後去用光腦查資料,希望能從隻言片語中探索出線索來。
但終究他還是非專業人士,查也沒查出半點有用信息。
謝瑜無法,只能敲著光腦聯繫沈祁。結果沈祁不在線,通訊請求也一直沒接。
謝瑜覺得不對勁,沈祁不是賴床的性子,這個點正好是他晨跑完回家的時候。且他聯繫人的通訊從來不開屏蔽,為何一直沒接通訊?
謝瑜退出和沈祁的聊天界面,無意識上拉著聊天列表,餘光瞥到了一條聊天欄,是一位警署的小年輕警員。
昨晚他給沈祁辦公室帶了面點,有個也愛鑽研美食的警員順帶推薦了一家面點店。謝瑜感興趣,便讓他加了自己微信,把店面信息推過來。
——沈祁說過「獵捕計劃」辦公室里都是可靠的人,既然他本人聯繫不上,他或許可以直接發給辦公室的同事?
謝瑜這麼想,直接傳信息給小警員。沒想到小警員也沒及時回復。
謝瑜嘆了口氣,心還懸在嗓子眼。他見周城發來詢問劇本片約情況,想著片約這事不急,當下也無心再管自己的事業。他相信原身的記憶能夠給警方幫助,只想第一時間聯繫上警方。
就在他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去敲沈祁公寓門時,光腦發出了新消息提示音。
謝瑜期待地拿起,結果發現是只是小警員來發的。
小警員連發了七八條,最新一條顯示在微信界面上,是個「哭哭」的表情包。
謝瑜不明所以,但見到這個,突然心頭一跳。
他深吸口氣,點進了聊天對話界面。
「孫大宇:阿瑜哥,謝謝你給消息,不過暫時用不上了。」
「孫大宇:沈隊回復不了你,他現在在我們這兒,受了傷。」
「孫大宇:昨晚臨時行動,抓拐賣集團與騰飛對接人。」
「孫大宇:現場沒在地表,是距離空港不遠的近太空區。」
「孫大宇:太多的行動細節還不能說,總之沈隊現在人還沒醒。」
「孫大宇:阿瑜哥你聽到這些內容,還不能告訴其他人。現在行動才收尾。」
「孫大宇:阿瑜哥,你回復一下我,沈隊昏迷前不讓我們告訴你的。[哭哭]」
謝瑜看得眼前發黑,整個人頭暈目眩的。他緊張地舔了下嘴,抖著手回複信息。
「北冥有瑜:沈祁到底怎麼樣了?會有沒有危險?」
他發完這句話,喘著氣又補了一條。
「北冥有瑜:接頭人?童雨冰?」
小警員回得很快,只說了個對字。又說沈祁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因留守在首都星的犯罪分子妄圖逃跑,最後窮途末路,手段就很陰險,用了不可逆的傷害手段。
謝瑜徹底站不住了,順著桌邊坐到了地上,靠在桌腿邊,滿腦子雜亂的思緒全部放空了。
他就知道,晚了一步。要是記憶能早一點恢復……
哪怕就半天時間,或許就能幫助到警署,行動也不至於如此……
或許沈祁就不會傷成這樣……
他不解,甚至還有些怨恨。他早就聽沈祁說過,西蒙星礦洞事件之後,因負傷后被上級調離了行動一線。可為何這次行動,卻受了重傷。
隨後又想,沈祁都在大眾面前露過臉,在警務人員里失去了身份保密性,再參與到行動一線不合適。
如此,謝瑜怎麼也不會想到,前一晚和他在門前告別道晚安的人,會受傷到還未醒過來。
光腦上,小警員還在發來信息,顯然是意識到自己一番話,很有可能讓謝瑜情緒失控了。他提議派非警署人手來接謝瑜,送到沈祁在搶救的軍區急救中心。
謝瑜恍恍惚惚的,見此精神一震,清醒了些,急忙忙回了個好字。
來接的人速度很快,謝瑜也無心打點自己形象,完全不顧忌自己是個公眾人物,就穿著最尋常的衣物,素麵朝天、面色蒼白地跟著人上飛行器。
一路上,謝瑜滿心滿眼地牽挂著沈祁的情況,連飛行器駕駛員的安慰話都只草草回應。
十幾分鐘后,謝瑜在軍區急救中心,透過修復倉透明門,看到了滿身傷痕的沈祁。
腰腹間有好幾道狹長的傷口,似乎是利器所致。手臂上缺了一塊骨肉,泡在修復液里,周邊皮肉都在發白。
「阿瑜哥,你振作一點啊。」警員孫大宇湊上前來,不住地安撫謝瑜的情緒,生怕謝瑜見到沈祁如此情況,會情緒崩潰。
「他能保住命嗎?」謝瑜沉聲,目光死死地鎖定在修復倉中。
「能!能的!」孫大宇連忙回答,「阿瑜哥你看沈導身上傷痕多,其實是外傷來的,修復倉可以還原好的。」
「那他為什麼還沒醒來?!」謝瑜問話說不上語氣好,他知道不該遷怒於與沈祁同生共死的兄弟身上,便壓抑住了心頭的焦急。
謝瑜湊到修復倉前,扒拉在倉門仔細地往裡看。
沉睡在修復液里的男人面上沒血色,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眉頭還緊緊擰在一起。
謝瑜不知道前一晚警署到底做出了何種程度的行動,但就警員承認的抓捕對象而言,謝瑜便能明白其中的艱險。
「主要是他們用了生物干擾設備,只要沈隊能醒過來,意識有波動了,情況就好轉了。」孫大宇張口結舌地勸說謝瑜。他不敢把人從修復倉便拉開,只能回頭求助在場的其他同事。
在場的都是「獵捕計劃」的人,心裡都清楚謝瑜和沈祁的關係,以及謝瑜的真實身份。見到謝瑜這樣子,心裡也能感同身受。
畢竟是共事多年的戰友和同事,無論誰看沈祁睡在修復倉里,心情都不會輕鬆。
謝瑜兩輩子見了不少風浪,事已至此,他只能希望沈祁能平安。他也不是遇事便亂的人,自我調節著,也冷靜了下來。
他再三詢問在一旁待命的急救中心醫生,確認沈祁在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鬆了口氣。
直到這時,他雙眼看到沈祁一身傷的樣子,聽到警署同事有保留地說著當時情況有多危險,才真切地體會到何為揪心。
謝瑜回想到當時自己在東磁活動現場出事,沈祁二話不說趕來,在他醒來之後也未多說什麼,只嘆了口氣,親了親他額頭,說個好字。
現在終歸能體會到沈祁當時的心情了。
再擔心也不能亂了陣腳,在心疼也不能無理取鬧。只要命能保住,能繼續生活下去,當得個「好」字足矣。
謝瑜搓了把臉,收斂了情緒。他想起原身記憶里關於拐賣集團的不少細節,咬了咬牙,開始對「獵捕計劃」的成員們提供線索。
「阿瑜,這個童雨冰,就是昨晚我們抓到的人。」何志飛從其他房間趕來,正巧聽到了謝瑜的話。他看了眼躺在修復倉還昏迷著的沈祁,又看謝瑜猶然帶著后怕的神色,不著痕迹地嘆了口氣,「除了老沈,軍警兩體系,都有不少受傷的同事。」
何志飛不敢刺激謝瑜,就把最後原本準備說「傷亡」改成了「受傷」。
「總之我把情報都給你們。既然童雨冰被控制了,是否代表著打擊拐賣一案……」謝瑜拿不準童雨冰身份,只能詢問何志飛,「我能明白組織層面行動,沈祁不該缺席。我懂的,只是沈祁什麼時候能醒……」
「怎麼說吧。」何志飛摸了摸後腦勺,言辭里沒有半分輕鬆之意,「算是有非常大的進步,但還沒到最後關頭。如果是要一網打盡的話,那就不算收網。」
「童雨冰確實是整個犯罪集團體系架構里的高層人物。」孫大宇補充道,「我們把童雨冰抓拿歸案等於卸了拐賣集團一條大腿。現在多族的警署都在聯動,控制了不少非法據點和人員。」
「全部落網只是時間問題,警署已經有安排了。不只從童雨冰這裡打開突破口,犯罪集團內部還有我們的人在。」何志飛說得簡略,「這之後,老沈得完全退出所有行動了。這次為了抓捕,他犧牲太大了。」
謝瑜聽著「犧牲」一詞,額上青筋一跳,不欲多言,只低低嗯了聲。
孫大宇思維活躍,秒懂謝瑜在想什麼,朝著何志飛這個唯二的隊長使了個眼色。
何志飛默然地點了下頭,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
「如果有需要,我願意盡全力配合警方。」謝瑜長久之後,只嘆了口氣,話說得很決絕。
他想到謝嬋兒時的遭遇,想到沈祁母親的過往,自己受傷遇險也就罷了,這下沈祁都傷成這樣,便對拐賣集團升起了咬牙切齒的恨意。
一如夢魘般,拐賣集團一日不除,這不共戴天的仇怨,便無從消解。
急救室里的眾人也能體會到謝瑜的心情,孫大宇懂交際,讓女警員溫聲去安慰謝瑜。
謝瑜被安置到急救室一處椅上,神色鬱郁。
何志飛光腦想起鈴聲,匆匆出去,幾分鐘后又走回來,直接蹲到了謝瑜面前。
「阿瑜,上頭剛才交代了,老沈的家人和你的家人,全部都會被軍隊的人員保護起來。我知會一聲,你也不用擔心其他了。」何志飛深吸口氣,「昨晚的行動確實事出從急,老沈他自己都沒料到會折去。一定會沒事的,他怎麼捨得不醒來。」
「嗯……謝謝了。」方才其他警員說明情況,謝瑜便聽著是何志飛在沈祁受傷后,一直照看著。當下也感激何志飛,便點著頭。
「行了,命絕對在的。至於後續,醒不來就等,醒來了就好好養傷。」何志飛不忍心,還是伸手拍了拍謝瑜膝蓋,「老沈在軍隊這麼多年,也為星際公民們安全賣過命的人。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這次沒問題的。」
謝瑜憋紅了眼眶,倒沒哭出來,就是滿眼的血色。他知道何志飛這話純粹說著寬慰他,也應下了。只是再忍不住,把雙臂架到了大腿上,以手掩面,無聲地發泄著。
何志飛見謝瑜終於把情緒外露出來,知道謝瑜已經過了心裡那道坎,便寬了心,拍了下謝瑜肩膀。之後便喊上一兩個警員下屬,出了急救室。
沈祁負傷,但行動還在繼續。童雨冰這條「大魚」被抓,警署上下全都忙了起來,希望能從這人嘴裡,撬出犯罪集團更多信息,以便後續抓捕和定罪工作的鋪開。
急救室里重歸寂靜,警署只留了一位警員在。警員自己也受了輕傷,這時不去打擾謝瑜,存在感很低地縮在角落裡刷光腦。
謝瑜坐不住,又站起來圍在修復倉邊打轉,一開始還能剋制住自己看修復倉的目光頻率,到後來直接都抽著凳子坐到修復倉邊,生怕錯過沈祁蘇醒的時刻。
修復倉里的人睡得安穩,半點反應都沒有。偶爾謝瑜看到沈祁在動,看仔細了,才發現是修復倉內部修復液循環帶出的波動。
又過了好幾小時,謝瑜一直沒顧得上看光腦,也沒回復周城的消息。經紀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在飯點前後給謝瑜撥出了通訊請求。
謝瑜沒接,也不方便告訴周城太多關於「獵捕計劃」的細節,只說家人生病,臨時回去了,讓周城先暫停一切通告活動。
周城從言辭里看出謝瑜狀態不對,不好多問,只叮囑謝瑜要注意身體,網上的消息不管好的壞的,都不用再去看了。霍華德集團接手后,會直接開始籌備經紀團隊,屆時網上與他有關的信息全部會篩選一遍。
謝瑜感念於周城的敬業,回了句謝謝。他確實沒興趣如平時一般去保持與粉絲的互動,考慮到先前才參加了活動,便無奈登上微博去看一眼。
確保輿論還處在正常狀態,他就下線,專心專意地守在沈祁身邊。
星網上,帝琴門店活動在二十多個小時后,仍然掛在了熱搜首頁。大量的網友參與了話題討論,相關視頻被轉發下載了無數次。
基本上在首都星的粉絲,無論是他自己的,還是沈祁的,都在這一天相約著去帝琴門店打卡,踩踩自家偶像站過的位置,摸摸他們使用過的設備,吃一下他們推薦的麵包。
謝瑜看了眼被粉絲實時傳回的圖片。畫面中,帝琴門店在早間就已排起了長隊,場面合適壯觀。
不少粉絲在排隊,相互結識了還交換各自手裡的應援物件,很是開心。
但謝瑜看著這一切,半點開心不起來。不僅心情更差了,還驀然覺得不是滋味來。
明明修復倉里的人,昨天還在和他躲躲閃閃避粉絲,偷偷摸摸做吃的。上節目話雖少,但心情明顯是很好的,回來還有說有笑。就一晚上,一場臨時行動,變成了這個模樣……
謝瑜非軍警人員,就算是上輩子拍過相關題材的作品、實際上對這兩個行業為了維護穩定安全,只有一定概念,卻絕對沒有切身的經驗。
沈祁這下生死不明,算是給謝瑜痛徹心扉的一擊。
謝瑜把身子靠在修復倉邊,目光沉沉。
等何志飛帶著急救中心配餐回來,謝瑜還保持著原有動作。他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木然得不見平日半分靈氣。
「阿瑜,來,吃點東西。」何志飛也是成了家、有了挂念的人,這時能理解謝瑜的心情。他把餐點盒子遞給謝瑜,「別老沈康復了,你倒下了,那就沒人照顧他了,不得多可憐。」
謝瑜聽這話,點著頭接過了飯盒,有一搭沒一搭地吃。他先是受了驚嚇,再又餓過了頭,捧著飯菜也沒胃口,飯扒了半天,沒吃進去多少。
何志飛瞄了眼飯盒,無奈地在心裡搖著頭。
之前看沈祁為了查案件進入演藝圈,聽聞找了個明星交往,他還有所顧慮。總覺得兩人並非是因感情走到一起的,這下看來,便打消全部的疑惑了。
謝瑜之前被所謂「黑粉」下藥事件已被查清楚,經手該時的幹部都知道,那兇手哪裡是什麼黑粉,就是拐賣集團的殺手。
沈祁在謝瑜出事時便沒日沒夜守著,在確認完事情性質后,更是下決心說要清算。沈祁大怒的表情何志飛還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沈祁在辦公室里黑著臉發完火之後,又讓大家守住嘴,不要去告訴謝瑜。
何志飛當時不明白沈祁的用意,這下看謝瑜這樣子,也明白了。
沈祁啊,還是怕謝瑜因此事傷了心。只是他沒料到,謝瑜終歸還是受影響了。
年輕警員在何志飛到場后,也悄然出去吃飯去了。急救室里就謝瑜和何志飛兩人,守在沈祁修復倉邊,等待著什麼時候沈祁能夠恢復神智。
期間,何志飛怕謝瑜過度沉溺,挑著話題故意吸引謝瑜注意力。他專說些沈祁在辦公室里的日常,以及在軍隊時的各種舊事。隨後又提到沈祁父親的身份,說沈祁父親也是為了星際安全做出了傑出貢獻的大科學家。
謝瑜靠在修復倉邊聽得認真,時不時還回頭往倉里看一眼。
他想著,沈祁要是同他父親一般去做科研,是否可以免除掉各種禍患風險。但轉念一想,沈祁選從軍從警這條路,也是避無可避的命運。
一如原身為了家人,在事業前途上做出的犧牲。一如現在的他,接下了原身的使命,同時因沈祁,而徹底明白了義無反顧去堅持這麼做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