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人各有誌
如果是呂戰把秘密告訴太子，那麽就算當今周武王得知太子得到了秘密，也不會拿太子怎樣。
畢竟這責任，主要在呂戰身上。
而對於周武王來，呂戰不過是個跳梁醜，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這筆交易，如此權衡利弊，太子一定會同意。
“呂戰，你真不打算投入太子麾下？
以你的才能，身手，太子定然會重用你。
如今世道變了，王權神授。
我也不瞞你，王上已經溝通了上古大力神，大力神已經降下神力，護佑我大周王朝。
就算是萬玄盟卷土重來，也奈何不得我大周王朝。
而太子殿下，雄才大誌，有容人之量，為人更是寬容和善。
外麵那些殘暴傳言，不過是二皇子用來攻訐太子殿下的辭罷了。
而且太子殿下，已經覺醒了大力神脈，得到了大力神的認可，定然會成為下一任王上。
這種話，誰也不曾泄漏過半分。
我今日與你明，已然是最大的誠意，你明白嗎？”
呂戰颯然一笑，對於這話，半真半假，聽聽就算了。
不曾泄漏？
呂戰敢打賭，被神明認可，這一點，絕對是太子對外宣傳最大的聲音。
畢竟一旦宣揚出去，他這正統繼承人地位隻會更加穩固。
所以呂戰對於這一點保持懷疑態度。
“秦大人美意，我心領了。
隻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懶散慣了。
而且身負血海深仇。
千靈教我是要滅的。
所以我與太子殿下，估計也就合作這一次罷了。”
秦升感覺有些棘手，呂戰年歲不大，但卻油鹽不進，是個難纏的角色。
而且他有預感，呂戰以後不定會成為他們太子的一個阻礙。
“你再考慮考慮，先別急著答複。
興許明日風雲變幻，你就改變了主意。
行了，話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
一應花費，記在東宮賬上便是。
我在這兒，你們也會不自在。”
似乎怕呂戰徹底回絕，秦升找了托詞，自己離開了。
呂戰笑了起來，這人倒是個有意思的。
“公子，其實我覺得他的不無道理。
如今世道變了。
道變換，一些不出山的老怪物，如今紛紛突破。
要不了多久，羽化境界的高手，怕就要出世不少。
這大周王朝雖然倒行逆施，頒布了士族令，但是不得不，這種命令，倒也促進了許多人奮發向上，更加努力修行。
我們得到了消息，王族計劃頒布一個新政，塵民有資格提出修行需求。
一旦覺醒武魂，那麽這個人，連帶著他的家族，都會一飛衝。
而且下一步就是要頒布不得隨意殺害塵民性命。
這樣一來，總算是給了那些人一個希望。”
紅娘子的話，聽在苦竹耳中，卻是惹來一陣不屑的笑意。
“然後呢？
塵民中的修行者，還不是要給他們這些士族當狗？
否則這修行資源哪兒來？
如今資源都掌握在王朝手中，給誰不給誰，誰了算？
還不是那些士族？
所以根本上那些當奴隸的，就算是出了頭，依舊是出了頭的奴隸，還是要給士族幹活。
他們失去的是自由。
以前那些普通人日子未必過的有多好，但起碼從靈魂到肉體，都屬於他們自己。
就算王族頒布再多的命令，依舊改變不了他們是奴隸的事實。”
紅娘子被駁斥的啞口無言，呂戰衝著苦竹豎了個大拇指：“苦竹兄看的透徹。
白了，王族新政，不過是進一步拉攏人心，穩定下的舉措罷了。
根本事實沒有改變。
兩位姐姐如果找到了好去處，不妨自去投奔。
你們應該知道，我本就沒把你們當成丫鬟。”
正在吃東西的雪娘子，聞言，神色複雜的抬頭看了一眼呂戰，又看了看紅娘子。
呂戰知道，紅娘子這番辭，明著是在勸自己，但又何嚐不是在勸她們自己？
苦竹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已經找好了下家。
難怪。”
著自言自語了兩聲，了什麽，幾個人都沒聽清，就看他搖了搖頭，然後把目光放在了圍欄之下，自顧自的喝著酒。
紅娘子幾番張口，卻不知道該些什麽。
呂戰笑了笑，也沒話：“今日便離開吧。
你們與我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
你們要殺我，又給我當了這麽久的丫鬟，咱們之間已經扯平了。”
聽到扯平了幾個字，紅娘子內心狠狠的揪了起來，竟然有幾分心痛的感覺。
“多謝公子成全。
我們隻是兩個可憐的女子，已經厭倦了東奔西走的生活。
公子之驕子不假，但也同樣樹敵無數。
公子不懼怕，我們姐妹卻是害怕哪醒來，又回到了以前那種暗無日的日子。
所以，公子多多保重。”
紅娘子終究落下了一滴淚，她們消息靈通，更看得到下大勢。
呂戰雖強，終究是一個人。
如今王都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呂戰再強，又能強的過下？
雪娘子站起身，朝著呂戰深深鞠了一躬：“公子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們姐妹幫忙的地方，我們萬死不辭。
抱歉，不能侍奉在公子左右，公子萬萬當心。”
呂戰舉起酒杯衝著兩人點了點頭：“你們沒做錯什麽，也沒必要跟我道歉。
以後山高水長，兩位姐姐也多保重。”
著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隻是酒水下肚，卻有幾分苦澀味道。
紅娘子雪娘子走了，走的異常決絕，沒有回頭。
苦竹歎了口氣，咂吧嘴巴：“這兩個丫鬟，除了長的醜了一點，其實還是不錯的。
你舍得放他們走？”
呂戰語氣淡淡：“人各有誌。
走了也好。
跟在我身邊，多是腥風血雨，不是什麽好事。
你若怕死，你也可以離開。”
呂戰知道自己的底牌已經暴露了，以後所麵對的，定然是狂風暴雨。
他不想連累苦竹。
苦竹嘿嘿一笑：“你也用不著拿話擠兌我。
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
畢竟你也不是美女。
武勝境，我還是想去看看啊。
雖然我如今不稀罕真武大道，但看看總是好的。”
呂戰莞爾一笑，目光卻透過窗戶，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麵貌姣好的女人身上，而那女人背後。
背著一口棺材。
此時那女人也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