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巴掌
當然是沒得打。
被關俊彥單方麵吊打。
不過他沒有下死手，將傷勢控製在沉重卻不致死的程度。
彈出最後幾道劍氣，貫穿夜叉丸的雙手後，關俊彥雙手交叉，一身紫金劍氣逐漸散去。
夜叉丸臉色難看，既有失血帶來的蒼白，也有內心的憤懣不甘：
“你是在羞辱我嗎？”
關俊彥搖頭，沒有驕傲，沒有居高臨下，有的隻是平淡與失望。
“不，羞辱你的不是我，是你所在的伊賀。我打傷守衛不到一分鍾，你們就來了，現在呢？過去多長時間了？三分鍾還是五分鍾？人呢？堂堂伊賀不會隻有你這個中忍吧，上忍呢？十人眾的其他人呢？一個個名頭響得很，現在全都縮了？”
“……”
夜叉丸不出話來。
力量不等於頭腦，任何組織中都有腦子好使的和腦子不太好使的，夜叉丸屬於後者。
戰鬥中沒有細想，聽關俊彥這麽一，終於後知後覺。
同伴的響應速度太慢了，要知道忍者一直都是快速、機動的標杆，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增援。
聯想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與首領不同尋常的動向，夜叉丸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當了棄子。
關俊彥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他的想法。
“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你的傷隻要及時治療，就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我也沒有阻止你還有你的部下們離開或求援，為什麽到現在你的上級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這樣的忍者又不是街邊的白菜，隨便就能買到。”
夜叉丸還是沒有話，但他緊咬的嘴唇與眼中的掙紮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從就是伊賀的才，被師長們精心栽培，他也一直以伊賀為榮，願意為此奉獻一生。
但奉獻不等於不求回報，不一定是利益，至少要有心靈上的滿足。
就算是卑微至極的舔狗，也會乞求女神或是男神的些許回應，哪怕隻是一個鄙視、不屑的眼神。
而現在，伊賀辜負了夜叉丸的期待。
這可是伊賀東京裏的門口，伊賀的忍者被打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又不是毫無勝算的戰鬥。
退一步，就算打不過，發一個撤退命令也是好的。
夜叉丸不介意為伊賀轟轟烈烈地戰死，但這種莫名其妙被舍棄的結局，他心裏真的很難受。
“糾正一下，不是一點反應沒有——有人已經來了，可惜啊，看了這麽長時間，一點救你的意思都沒有！我沒錯吧，這位上忍先生！”
關俊彥一腳踏出，用力踩踏地麵，由強韌體魄所帶來的純粹力量與蓄勢待發的劍氣一同爆發，地麵頓時炸開一個坑洞，一道灰頭土臉的身影從中躍出。
這是一位中年男性，黑色的忍者垮外套著一件米色羽織，長發披肩，皮膚呈現不健康的白，五官不算醜，但眼神陰冷，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看到這個男人，夜叉丸下意識地叫了聲：“膳大人。”
“原來是伊賀的副統領，藥師寺膳。”關俊彥故作恍然，“堂堂副統領，好好的地麵不站，偏偏鑽到地下當鼴鼠，難道是信不過自己的部下？”
“年紀，居然用心如此狠毒。”藥師寺膳的眼神越發不善，“你以為這點手段就能挑撥夜叉丸和伊賀之間的關係？”
關俊彥不僅不慌，還用力鼓起了掌：“首領就是首領，顛倒黑白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厲害。是不是挑撥，又是誰用心狠毒，大家心裏清楚，要我一一論破嗎？”
藥師寺膳冷哼一聲，沒有搭理關俊彥，而是對夜叉丸道：“你做得很好，帶這你的部下回去療傷吧，這裏交給我。”
夜叉丸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發出聲音，微微低頭後，與同來的忍者隊相互扶持著離去，一瘸一拐的背影透著莫名的蕭索。
關俊彥袖手目送，直至夜叉丸一行走遠，才收回目光：“真是個好用的部下，你不這麽認為嗎？膳副統領。”
實力強，又聽話，誰都喜歡這樣的部下。
藥師寺膳傲然道：“當然，夜叉丸是我伊賀的麒麟兒，雖然技不如人，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辱沒伊賀的尊嚴。”
“尊嚴，得了吧。打我的主意，還掛著委員會的名頭，你們的臉就和這一攤碎石一樣，早就丟盡了。”
關俊彥一邊，一邊伸手指了指先前被斬落的門樓。
藥師寺膳到底是副統領，養氣功夫不是夜叉丸能比，沒有被激怒出手，陰沉著臉道：“如果我是豆蠟齊的獨斷專行——”
“我隻知道他是你伊賀的人，而且是十人眾之一。”
在工作時間，每一位員工的行為都是公司行為，是個人行為全是耍流氓。
藥師寺膳顯然很清楚這一點，直白地道：“你想要什麽？”
“殺人者已經被我反殺，我也不提什麽過分的要求，讓你們首領出來，公開和我道歉，這事就算揭過了。”
“那就跟我來吧，首領住在山頂。”
膳點點頭，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卻發現關俊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有什麽要求？一起出來吧。”
關俊彥麵露冷笑：“先把這個要求做到再，沒聽清楚嗎？讓你們的首領出來，公開和我道歉，我就在這等！”
膳皺眉道：“首領和等身份，怎能——”
“——為什麽不能？”關俊彥打斷道，“道個歉還要擺架子，三歲孩都知道這不誠懇。要麽你們首領自己出來，要麽我用自己的方式‘請’他出來。”
“關俊彥，你不要得寸進尺。”膳聲色俱厲。
“到底是誰在得寸進尺。承認錯誤很難嗎？對了，在死要麵子的某些人眼中是挺難的。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把我的話告訴你們首領，或者試著能不能阻止我，不然——”
關俊彥一邊著風涼話，一邊二度揚起手，劍氣再出。
這一次，瞄準的是牌樓最中央，最重要的“伊賀”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