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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反目成仇非兄弟

  萬籟俱寂,四周一個聲音都聽不到,隻有寒風偶爾吹過樹葉時,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蘇芷品嚐到了趙晉嘴唇上的味道時,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麽,她竟然……


  她的臉一下子便紅了。


  尤其一抬頭,就瞧見趙晉在深情地看著她,滿臉都是期待還有激動。


  她感到十分難為情,又悄悄地抬眼去看四周的人,還好,還好,他們都沒有看到,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這才讓她沒有那麽害羞。


  卻不知趙晉朝著雲柏悄悄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本來剛剛蘇芷親他的時候,是所有的人都看著的,尤其是阿酉,還死死地盯著看,那雙眼珠子都快要冒出來了。


  幸好雲柏聰明,瞧見自家夫人臉一紅,便知道怎麽做了,後一抬就指揮著所有人都轉移開了視線,不然讓蘇芷知道,他們都看到了,恐怕他以後再也不會享受到這個待遇了!


  “娘子!”趙晉順勢擁住她,讓她的頭可以擱在他的肩膀上,一雙手輕輕撫著她的肩膀,輕柔而溫和。


  蘇芷原本有些紛亂的心頓時平靜下來。


  再也沒有因為她想要強行去想起某些東西而使得她的頭腦裏發生爆炸,讓她不舒服。


  現在她的心情平和寧靜,有些記憶正在慢慢地複蘇,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在她的眼前跳躍著……


  三個孩子,他們都笑著看著她喚她娘親。


  “三個孩子……我好像能夠想起他們的長相了。他們長得像我,也像你!”她閉著眼睛喃喃地說著。


  “對,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孩子!”


  趙晉心口異常的激動,雖然她想起來的不多,但這也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他已經十分滿意了。


  兩人間的溫情和剛剛發生的那件讓人感到惡寒的事情隻是這一路上的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誰也不會太過於去計較。


  因為他們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長!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村莊的暗夜驚魂倒是讓他們改變了行程,原本決定在慢慢地開始甩開京都皇宮追兵之後就開始慢慢地走上官道,然後弄輛馬車坐著,一路南下。


  但是這樣很明顯行不通。


  不說追兵會不會發現的問題,首先這一路隱藏的危機也有很多。


  況且越往南邊走,那些地方的山賊盜匪就越多,讓人防不勝防。


  因而在趙晉的堅持下他們一路還是決定翻山越嶺而去。


  大概要走三個月,才能夠翻越南北界線的秦嶺。


  冬去春來,才走了大半個月,他們便在秦嶺的某個山腹之間被人追上。


  在峽穀之間,傅青淵帶著錦衣衛橫亙在峽穀的唯一出口處,長劍一挺朝著那群均身著黑色衣衫的人道:

  “趙晉,我知道是你,你別再跑了!你跑不掉的。”


  趙晉看他一眼,見著被人認出來了,便索性把頭上的兜帽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受盡風霜卻依然俊美的臉龐。


  “趙晉,果然是你,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我不敢相信,沒想到……”傅青淵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晉。眼神裏帶著一抹冷意。


  “沒錯是我,正如你一般,我也沒有居然會是你攔在我麵前!”趙晉在與他搭話的瞬間已經將他身後帶著的軍隊大概過了一遍,心裏對於他的實力有了一個很好的評估。

  同時也暗暗地下了決定。


  “我知道你很聰明,你早就已經看出了我所帶之人攔不住你,可是趙晉,你有沒有想過,你再往南邊走下去,就會到達巴蜀,當然,那個地方不是你想要去的地方,你最想去的是南詔,對不對。


  趙晉,你變了,你已經不再是從前對君王忠心耿耿的大理寺卿了,你是叛賊趙晉!”柳青淵對於自己和趙晉的實力倒是也很熟悉。


  一個對望之間,便已經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他在出來攔截之前其實根本不知道趙晉身後到底有多少人。


  隻是根據他自己的一些猜測在準備。


  心想,恐怕也就一兩個,再加上從宮中逃出來的蘇芷,最多也就四個。


  但是真正能夠有戰鬥力的恐怕也就隻有兩個人。


  因此,他在接到京城傳來的命令時,就直接放下他正在執行的其他任務,帶著那隊錦衣衛就過來了。


  可是到了這裏才發現,不對勁。


  趙晉身後除了他先前推測到的包括趙晉在內的四個人以外,竟然還跟著五個看起來就很精明強幹的高手。


  他隻帶了十個人,趙晉身邊之人的厲害,讓他覺得以他的二對他的一也沒有任何勝算!

  所以他沒有在一見麵的時候就聽從身邊人的建議,直接出手,而是選擇談判。


  一則他沒有那個自信可以馬上弄倒趙晉,二則他自認為以前跟趙晉之間還是有著一些感情,不想就這樣直接刀兵相見,所以他選擇先開口勸降。


  “青淵說辛苦,沒想到我們走這條路你都追上來!”趙晉有些好奇。


  按道理柳青淵應該是想不到這裏的。


  “不巧的很,你們在大茅山裏的事情我有手下正好在查,那對母子倆我們盯了很久,原本剛好要收網,你們便一頭撞了進來。


  隻是當時我派去盯梢的人隻有一個,他看到了你們,不敢輕舉妄動, 便回來與我報信,不過你們走得很快,我們一路追,一路趕,也追了半個月才將你們追上!

  怎麽樣,跟我回去吧!我相信依容之兄你以前對皇上的忠誠,和皇上對容之的信任,你們之間肯定有些什麽誤會,隻要把這誤會解開,你們依然可以是好君臣。


  如此,咱們又何必鬧成如此這般模樣!”


  很明顯傅青淵很不想跟他刀兵相向,但是話中也流露出來了,如果趙晉依舊不聽勸告的話,他也沒有辦法。


  “食君之祿,擔君之事,容之兄希望你不要逼我!”


  傅青淵是個有很好口才的人,趙晉一直認真的聽著沒有說話,直到此時他才開口道。


  “青淵兄你一來就口口聲聲地說我與皇上之間有誤會,那我告訴你,如果不是誤會呢?”


  “趙晉,皇上乃是天子,是九五之尊,並非我等為人臣子能夠妄議的,你這般說話是要反了嗎?”


  趙晉見著他動怒,反而顯得更加平靜了,隨口答道:

  “我反了呀,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趙晉……從現在開始收回你所說的話,我可以當作什麽沒有聽到!”傅青淵滿臉盛怒。

  這怎麽可以是趙晉說出來的話,怎麽可以。


  他感覺到他背叛了他們曾經的兄弟感情,背叛了他們的所有君臣之義。


  他怎麽能這樣做?

  所以他還是試圖挽回他的,他不想放棄與趙晉的感情,十多年來,不容易!

  “然後呢?你假裝沒有聽到這句話便放我們走嗎?”趙晉上前一步,滿目都是對自由的向往。


  其實現在的他十分理解傅青淵,因為曾經的他也如同此時的傅青淵一般。


  以為忠君愛國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這個世上沒有什麽是比效忠自己的國君,建設自己的國家,維護百姓更讓他為人臣更有意義的事情。


  但是他曾經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來學習來向往入朝為官,為百姓謀福,為皇帝效忠。


  然後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來做到他曾經要做到的事情。


  他做到了,但凡是他任職過的地方,他全都沒有塘塞胡亂應付了事,他從來都是兢兢業業地做著本職工作,也達到了一定的功績。


  可是他得到了什麽?

  被貶北疆……這便不說了吧,得到的是那個讓他一心效忠的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在覬覦他的妻子,在他那樣替他賣命的時候……


  所以他醒悟了,知道有些事情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容易!


  也不如自己想象得那般美好!


  在一些穀欠望與正義之間,就算他可以平衡,他可以擺脫穀欠望的控製,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如同他一般的。


  像順和帝就不行,否則他不會對他的女人下手!


  “趙晉……你說過的話我可以當作從來都沒有聽到過,你跟我回去,去向皇上認個錯兒,請個罪,我一定想辦法洗清你身上的罪,還你清白。


  以後你還是大理寺卿,或者還可以再往上走一走,內閣輔臣定會有你一個席位!”


  傅青淵說得很有感情,趙晉若是心性再薄弱一些恐怕就要相信了。


  但是他是趙晉,他在聽到娘子出事,從北疆潛回京城的時候,心裏便早就已經有了決策。


  所以傅青淵在這裏說得再多也不會再改變任何事情。


  他不會聽,更不會做!

  “要戰便戰,我未必會怕你!”趙晉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劍,直指傅青淵。


  “讓開!”


  “趙晉!”傅青淵滿臉心痛,趙晉的行為是真的傷害到他了。


  他認為他應該與他一般,一輩子都做皇帝最忠臣的大臣,然後享受著皇帝給予的所有的尊榮。


  而不是做出這般事情來。


  “沒有什麽是需要你背棄君王,遠離你的家國的!”傅青淵紅了眼圈。


  他對趙晉是有真感情的,也感謝蘇芷曾經給過他和李思容的幫助。


  所以還有一些遲遲不肯下手的意思。


  “讓開!否則別怪我!”趙晉眉心皺著,他不希望傅青淵這樣一個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偏偏要在這裏跟他打感情牌。


  他們的凶名不應該在這裏被掩埋。


  “要想我們留下,你便拿出你的本事來,而不是在這裏勸說!我意已決!”


  趙晉再度拿話激傅青淵。

  可傅青淵還是有些遲疑:“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他覺得他應該可以知道答案。


  趙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蘇芷便開口了:“合著弄了半晌,要打生打死的,結果你連為什麽都不知道?”


  蘇芷的質問讓傅青淵皺了眉頭,他挑了挑眉,沒說話。


  蘇芷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她看得出來,傅青淵是想要讓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企圖以叛國背君的名義來審判他。


  她頗為不屑:“既然不知道為什麽趙晉這麽做,你為何還能這麽執著的執行皇帝的任務,難道你就不怕你們的皇帝是錯誤的嗎?”


  “皇上不會錯,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明著想,所以我不會錯,錯的隻會是趙晉!”傅青淵說出心中之話,蘇芷聽得頓時睜大了眼睛。


  她異常驚訝,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種說法,真是稀罕!

  “你不愧是我見過的最為忠誠的臣子,或者說是走狗……不辯是非,不明黑白!”蘇芷忍不住罵了他。


  他說得倒是輕鬆自在,皇帝要控製在宮裏頭的那個人不是他的娘子,也不是他自己,他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堅持順和帝是有道理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國家著想……


  這腦回路基本上沒有救了,也不用再多去勸說!


  她的話激了傅青淵的怒氣,他抽出了長劍與趙晉對指說既然如此,那便劍下見真章。


  雖然他不一定弄得過趙晉這群人,但是他是錦衣衛指揮使,他不能認輸,除非戰到最後一刻!

  局勢原本還能膠著,但就在這一瞬間,立刻刀劍相向火花四射,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大家在聽到刀劍刀指的聲音時,所有的人都動起來了。


  各自早就尋找好了合適的對手對打起來。


  趙晉這邊的人不多,但都是精英,一對二,一對三都不算什麽。


  反倒是趙晉還閑了出來,隻能陪著蘇芷在一旁看熱鬧看得帶勁兒。


  這場戰沒有什麽懸念,在一刻鍾之後,以傅青淵的人倒地不動了結了。


  “大人,可是要殺了他們?”雲柏放劍入鞘,沉著聲音問了一句。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便聽到了長長的吸氣聲。


  那些所向披靡,互不有凶名的錦衣衛也知道害怕了!


  “不必,打傷他們,讓他們再也沒有能力來追我們!”趙晉既不是嗜殺的魔鬼,也不是有著天然聖母心的小白蓮,自然會下意識地選擇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方法。


  雲柏手起刀落,便將那些人的手啊腳的全都割傷了。


  沒有割在要害處,都不會死人,但是這傷筋動骨的卻著實要養上兩三個月。


  傅青淵也被打傷在地,半躺著還要跳起來大罵:“趙晉……趙晉,你敢動他們,你敢動他們我必定不會放過你,我要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追到你!”


  “隨你!”趙晉朝他拱了拱手警告他:“這次我不殺你,是看在你先前對我有善意勸說的份上,如果以後你真的再步步緊逼的話,我想到時候就算我心軟,他們也不會同意!”


  “趙晉……趙晉……”傅青淵也同樣被雲柏所傷,癱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不過趙晉對他還是不一樣的,跟蘇芷要了治傷的藥扔到他麵前。

  “這藥可以讓你的傷好得快一些,但不是讓你來刺殺和阻攔我們的,而是我娘子有東西要讓你捎回京城去。”


  傅青淵隨即看向蘇芷。


  蘇芷看著他的眼神卻是一臉茫然。


  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不過她心裏卻莫名有一種聲音在告訴她讓她把在宮中研究出來的一種藥粉給他,好像可以緩解他的娘子的病。


  “郡主……郡主,你是不是受了趙晉的蠱惑,你可是我們大明的綿州郡主,皇上待你格外恩寵,你怎麽能如此背叛皇上……”


  “住口,不要再跟我提他!否則小心我將藥粉拿回來,你就在這裏活活地痛上三個時辰好了!”蘇芷踢了他一腳,她實在是有些討厭這個人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難道他不知道她現在最為討厭的人就是那個皇帝嗎?


  那個騙子皇帝,對她的好全都是有預謀有目的的。


  將一大批人扔在峽穀之中,趙晉等人繼續行走。


  但是趙晉在路上分析,他們既然放過了傅青淵等人,雖然他們在短時間之內不會再追上來,但是他們要通過徒步繞過秦嶺的計劃大概已經落在他們眼中了。


  所以現在他們首要考慮的事情就是換一種南下的方式。


  蘇芷在一帝聽著不由插嘴道:


  “既然小路都不能走了,那麽我們要不幹脆就直接走大路!”


  聞言,趙晉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娘子所說有道理,既然咱們走小路的計劃已經被他們探知了,那麽這一路上的危險恐怕不會少。”


  因為順和帝雖然不可能立馬將那些落了他們好大一截的皇宮內衛調過來,但是他卻可以順手調集沿途的一些官家兵力,對他們進行圍追堵截。


  故而小路已經不安全了!

  所以他們必定要換路,如同蘇芷所說,不如換到大路。


  “大路我們弄到馬車,我算過沿著秦嶺山下的官道往西南插·入的話,隻需要五天,便能穿越這裏到達揚子江碼頭,經過坐船兩天的航行時間便能進入巴蜀之地。


  隻要進了巴蜀,皇帝雖然還是能夠調集軍隊,但是那裏是我們經常活動之地,想要躲避他們很容易。到時候皇帝也是鞭長莫及!”


  “五天,也好,搏一把!”趙晉自從出京之後,就越來越有膽氣,越來越有賭徒的某種魄力。


  以前不敢做的事,不願做的事,現在卻全都敢做了。


  所以說人有時候就是被逼出來的!


  五日後,兩輛普通的馬車從鄂州突出到達揚子江。


  就在江畔間,從兩輛馬車上麵分別下來數人,一齊上了一輛西去的小船。


  船行飄搖,朝著霧蒙蒙的大江而去。


  春日的江麵,霧氣迷蒙,讓人看得十分不真切。


  但那些早就已經潛伏在此地的探子們卻都動起來了。


  “報告,報告,他們已經上了前往梓州縣的大船!”


  “不必著急,密切關注,也不用盲目上前攻擊,梓州縣早就張網以待!”


  “好,太好了,趙晉絕對想不到我們的人會在他最為熟悉的梓州縣設下圈套拿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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