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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皇上有旨立回京

  順和帝有些不快地瞧著蘇芷:“怎麽,隻關心他嗎?”


  蘇芷挺起胸膛,一臉理所當然:“趙晉乃臣婦夫君,臣婦不關心他還能關心誰?”


  順和帝臉上的威嚴似乎一下子就掛不住了,這丫頭……他懷疑再與她說下去,他恐怕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當即也不再賣關子,說起他沒多久前才收到的東南一帶的線報。


  蘇芷聽得很認真,但整個聽下來,她發現這皇宮線報與她在蘇國公府裏得到的基本差不多。


  尤其是前麵關於趙晉以一人之力就掀起了東南要地福寧府的一片風雲,並且將之從動蕩到安定的過程記錄得極其的詳細。


  同時也提到了傅青淵一行人的行蹤。


  不過這個消息看起來要更新一些,裏麵還涉及到最新的狀況。


  趙晉已經算是完全掌握了福寧府,將其官吏重新洗牌。


  “這次的東南之事恐怕鬧得很大!”順和帝撫著額頭。


  蘇芷無法可說,便坐在離他五步開外沒說話。


  不過她聽著順和帝這話的意思好像有些不對勁。


  就在蘇芷琢磨著他什麽放她回家的時候,突然聽到順和帝道:“行了,趙晉的消息你也得到了,便先行回去吧!三個孩子想必也該等急了!”


  蘇芷心頭一陣驚訝,她原以為順和帝又要趁機將她留一留,她正在冥思苦想著該找個什麽樣的借口回府。


  甚至也已經想到了要拿她的三個孩子當作借口。


  不過沒想到還沒說出口便已經被他看穿了,但回府之事是她心之所向,就算被看穿,她也並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泰然福身出宮。


  出宮門,還未走遠的時候,蘇芷眼眸一厲,她看到了迎麵走來的一個身著緋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他一身高大,走路四平八穩,頷下留著正值當下最流行的山羊須。


  待她走近,那人瞧了她一眼,似乎也不怎麽認識,身旁領路的內侍便低聲介紹了她一番。


  聽說是她之後,那人眼神之中立刻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哼,好好的正三品大理寺卿,竟然要夫人以色侍君,荒謬!”


  蘇芷心頭一梗,嘿,她這暴脾氣,不過她好歹還知道在發作前先打聽一下他的身份。


  送她出宮的是小馬子公公,立刻小聲地通報於她:“刑部尚書大人李立廣!”


  原來是他!


  蘇芷心裏沉下去,這個久聞大名,卻第一次看到的的李皇後的親兄長,這個在攝政王執掌朝政之時,三起三落的保皇黨,這個玉葉公主的親娘舅……


  他的身份有很多,身上的頭銜也可以有很多,但是蘇芷絕望的發現,卻是沒有一個是利於她的。


  似乎那一個個身份擺出來都是與她有罅隙的!


  難怪這乍一碰麵,認出她的身份,就立刻連他二品朝臣的臉麵都顧不得了,就要出聲諷刺她。


  但她卻也是不害怕他的。


  他是刑部尚書又如何,她家姐夫杜文潛還是戶部尚書了,他是皇後的親兄長又如何,她的娘家卻也是蘇國公府……


  她挺直腰背,冷下臉:“見過尚書大人,久聞大名,如雷貫耳,隻是見過之後方知言過其實!”


  “你……一介婦人,好大的口氣!”李立廣濃眉一瞪,語所之中流露出對她的濃濃的輕視。

  在他看來,麵前這個女子長得美則美矣,但他那一府後院小妾通房,卻未必有美不過她的。


  一個女子長得美並不是她鉤引君王的理由,她理應安守本分,在她那趙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逞威,這見天的獨自一人跑進皇宮裏來做什麽?

  莫不是要以色侍君,趁機撈取好處罷了!

  甚至他方才從自家外甥女那裏得到消息,皇上似乎就是因為她,才使得他的親妹子被禁足,就連管理後宮六院的權力也被暫時剝奪了去!


  他這緊趕慢趕地入宮來,可不也就是因為麵前之人了!


  所以對待她的臉色焉能好看?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子好生大膽,當著他這個二品朝官的麵,她麵不改色便不說了,居然還敢憤起回嘴。


  他氣性難平,不由得又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


  這些難聽的話一出來,蘇芷再好的涵養也立不住了,她眉頭一揚,立刻扯住了小馬子的衣袖,冷聲道:

  “小馬子公公,我不現在暫時不想出宮了,我要麵見皇上,呈情剛剛的事情。


  我倒要看看他一個堂黨二品大員在這皇宮門口將我堵在此地,蓄意捏造我與皇上的不實之力,著力構陷於我,安的是什麽心哪!”


  “你……你還敢告狀?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心中沒數嗎,果然聖人所雲,一點兒也不假: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蘇芷動了真怒,他既無禮,她便索性也不必怕他了,這事和解是沒辦法的了,她若示弱,恐怕這人才真正的得意,以為她是怕了他。


  聞言,她連想都不想,直接回贈他一句:“你才難養,你全家都難養!”


  “你……你個……你個粗口無知的婦人!現下不用等你告狀了,本官便要先去告禦狀!”


  李立廣成功地挑起了蘇芷與他的戰爭,然後在蘇芷冷著臉說了他一句他不大聽得懂,卻以為是髒話的話時立刻如獲珍寶地側身鑽進了皇宮之中。


  “哼!誰怕誰!”蘇芷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她這輩子不怕不講道理之人,最怕的卻是要與她講道理之人!


  因為麵對這樣的人她不管是罵起來,還是算計起為她都不會有半點的愧疚,可若是換作一個光明正大的人的話,她卻不會有這麽淡定了。


  “哎,夫人,你做什麽要跟他一般見識呀!他這個人呀,你別看生得牛高馬大的,又領著正二品的官職……


  可……可他要是在皇上那裏哭鬧起來,那簡直等同於婦人……說是,說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為過!”


  蘇芷眨眨眼睛,聽著小馬子公公說的這事兒倒還有些新鮮:“皇上也由得他嗎?”


  “皇上……皇上好歹是念舊的性子,不由著他還能怎麽著他?”小馬子公公想起那李立廣哭鬧的模樣就覺得渾身發麻,身上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顆顆雞皮疙瘩!


  蘇芷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道:“小馬子公公,剛剛你可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這人並非是我有意想招惹的,是他一來認出了我就立刻對我展開了攻擊,我……充其量不過是反駁了兩句!


  我家老太君時常教導於我,要與人為善,不可輕易與人挑起戰火,我私以為我還是很聽話的,在京中這麽久,除了原本就與我有仇的人,我何曾與人有過任何爭吵?

  不過我蘇國公府的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是,是,是,夫人說得都對,這樣吧,夫人,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我得先趕著回去替你看看情況,萬一這……”


  “行啦,你去吧,有什麽消息能送出來就送出來,送不出來就讓憐兒轉交!”蘇芷揮手。


  對於小馬子公公的話她回得極其溫柔,她知道他畢竟是有心要助她的!


  小馬子公公目送著蘇芷的侍衛在宮門口接到她,便立刻返身回去了。


  養心殿之中,此時正是說得熱鬧之時。


  “皇上,微臣剛剛在門口瞧見那趙蘇氏了!”


  順和帝吃過幾次藥之後,覺得身體好多了,坐起來時,也不會頭暈眼花了,喝一口熱茶,便覺得心口處有無限的力量湧出來。


  他既然覺得身體好了,自然便不會再病懨懨地歪在龍榻上了,將人領到了正殿裏坐著,聽著李立廣一臉憤恨地怒著蘇芷在他那裏犯下的事兒。


  “身為朝廷官員的家眷,行止不端,沒有召令,時不時地往皇宮之中跑,時常不回自己的府邸。


  還仗著有皇上護著,行為高調,不知收斂,令人極其不喜,而且待皇後也無禮,心中無君……”


  說了一大堆罪名,反正也不管是不是與蘇芷有關的,全都給擺了出來。


  原來他也是沒有這麽大的勇氣說的,更不敢說得過於離譜的。


  但是他發現他一直說,皇上就坐在上麵一直不停地點頭,他自認為得到了皇帝的認可,自然是想到什麽就說了什麽,結果說得與蘇芷的行為風牛馬不相及也不管了,反正隻圖一時口舌之快。


  不過蘇芷此時要是在這裏聽著的話,恐怕隻會冷笑一聲:她終於明白,身為皇後的親哥哥是怎麽可能被攝政王給發配出京城的。


  就這智商這情商,這說話做事的方式,怎麽能不被收拾?

  時時刻刻都彌漫著一種讓人極其厭惡的囂張!


  這是順和帝在看了李立廣的哭訴之後的第一感受。


  “行了。朕都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順和帝敷衍的揮手。


  “可是皇上……”李立廣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從當年前朝某個為人臣子的夫人擾亂後宮,荒亂朝綱一直說,他自以為已經將蘇芷的罪名說得百家之嚴重了,怎麽皇上還是如此重重地拿起,卻輕輕地放下呢?

  “皇上,你該罰她呀,狠狠地罰她!”而不是如現在這樣隻是輕輕地應附兩聲。


  “下去吧,朕累了!”順和帝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家這個大舅兄,生而為人,這都已經被人算計了大半輩子,如今到了這個份上了,也仍然不知道收斂著。


  要是以後還是這樣的性子,這日後惹得他心煩了,恐怕也不願意保他了!


  “皇上……”


  “請回吧,尚書大人!”小馬子公公看出順和帝龍目微擰,這已經是他十分不高興之狀了,要是再由著李立廣這樣持續下去,說不得連他們這些伺候的人,甚至就是那已經被禁足的皇後娘娘都要一起被連累了!

  “皇上……”李立廣是什麽人,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拿言語逼著順和帝表個態,今日到底罰不罰那趙蘇氏!


  順和帝龍顏震怒:“下去!此事前因後果,朕比你還清楚,你真當那皇宮門口,是哪個鄉下的牌坊樓,朕就不會有耳目看到?所以你所說是真是假,朕比你還清楚!”

  李立廣心頭一緊,嚇得心髒都收縮,生生漏跳了幾拍。


  皇上說得對,他剛剛一心隻想著要構陷蘇芷,所以難免說了很多不真實的話。


  “這……這個……”


  “走吧尚書大人,奴才送你出去!”小馬子公公上前一步扶住他,強行攀著他的手臂,將他半推半拉地帶出了養心殿。


  “喂……喂,喂,你個狗奴才,是誰允許你碰本官的?”李立廣用力拍掉小馬子的手,一臉的嫌惡。


  他不過是個閹人,怎麽能之樣碰著他,嘖嘖,實在是讓人惡寒!

  “李尚書,奴才剛剛可都是為你好,剛剛在宮門口的事正如皇上所說,在你還沒有到達養心殿之前就已經有人將你與趙夫人所說的話傳到皇上耳朵裏了。


  皇上隻說了一句話: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這,這是何意?皇上說那趙蘇氏是朽木?”李立廣滿臉疑惑,隨即又高興起來:“既然皇上這樣說,說明他自己也是頂頂看不上那趙蘇氏的,那我就放心了,合著我剛剛完全是在瞎操心呀!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就放心了!還害怕那婦人長得過於明豔招了皇上的眼……”


  小馬子聽著他劈哩啪啦地說了一大堆,直到實在是再聽不下去了,這才無奈地出聲製止:“慎言,慎言,還望尚書大人慎言!”


  他快被氣死,又氣活了,在皇帝身邊當差這麽久也沒見過此等奇葩之人!

  “如此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去坤寧宮瞧瞧皇後娘娘去!”李立廣轉身朝著皇宮寢宮的方向而去。


  “公公!”小侍衛轉身就想去攔,小馬子公公卻再次伸手製止。


  “罷了,皇上說他在這皇宮之中隻要不過分,都由著他!”


  這等蠢人,由著他不過是鬧些笑話罷了,別的什麽事兒他也整不出來,說實話,他不被別人整治就已經是大幸之事了!


  哎!

  “這尚書大人,平日裏聽說他在為官的時候還算正常,怎麽一到了這皇宮裏頭就……”小馬子公公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感慨一句,回到了養心殿。


  “去哪兒呢?”


  “回皇上的話,坤寧宮!”


  “由得他去吧!”順和帝不在意地揮手。


  這兄妹倆看著一個比一個精明,但事實卻是在他看來一個比一個更蠢!

  或許小聰明是有的,但在他這裏卻是頂不上什麽用!


  “皇上,這是要傳膳嗎?”小馬子看看天色,都已經酉時了,該是早早用了晚膳,再去禦花園裏散步消食。


  順和帝擺擺手:“先喝藥!”


  他記得蘇芷交代過,她開的那藥是飯前吃,飯後吃都行,但是飯前吃的效果會更好!


  他盼望著他的身體能夠趕緊好起來,他還有好多好多的計劃沒有實施了,還有好多好多人沒有收拾了!


  又一日,蘇芷奉旨進宮為順和帝看診,經過這幾日接連的紮針吃藥,順和帝龍體已然安康,再不會因為久坐而渾身難受,更不會突然暈厥。


  立身正殿之中,順和帝頗為心喜地看著蘇芷:

  “這都是阿芷的功勞,真真是個女神醫!”


  蘇芷臉上一紅,連忙推辭:“不敢當,臣婦隻是盡了所學之本能,神醫是萬萬當不得的!”


  “你治好了朕的病,朕說你當得神醫便當得!”


  蘇芷依舊拒絕:“皇上萬萬不可,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為名聲所累,不僅身心俱疲,甚至還有的為此丟了性命,臣婦胸無大誌,隻想平安度日!”


  “好一個為名聲所累,阿芷,朕發現你果然與眾不同!”


  “皇上謬讚!”蘇芷躬身。


  最近這幾日她的話也漸漸地多起來,因為順和帝正常多了,雖然看著她的眼神還是粘粘乎乎的,但是說話行事啥的已經不如先前那樣事事帶著試探了,都隻是正常的病人與大夫的關係!


  蘇芷覺得渾身都舒坦了,治療起來也多費了兩番心思,這才有如今這般好的勢頭。


  但是距離順和帝所說的治好,還相差甚遠!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人匆匆前來遞上一封邸報。


  順和帝隨手拿起,瞄了一眼,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蘇芷心頭莫名一顫,想偷偷地看上一眼, 卻見順和帝極快地將之卷起來,塞進了邊上的桌案。


  “你回去吧,朕想歇了!”


  蘇芷的心越發地下沉了,有一種大事不妙之感!

  果然待蘇芷一走,順和帝便召來了內閣首輔:“著大理寺卿趙晉即刻回京!”


  京城的氣氛越來越濃烈,而此時在東南沿海一帶,卻更是如火如荼。


  趙晉站在福寧府的碼頭處,這裏有一條小河是珠陵江的支流,從這碼頭坐船南下,很快就能匯入珠陵江,然後再順流直下,就到了閩州府。


  但是那州府之地現在如今已經有大半都成了攝政王的地盤。


  他以前安插在那裏的人有好些都已經暴露被抓,或者被殺。


  而新近安排過去的人也全都被攔在外麵。


  “趙大人,怎麽辦,漕運擅自販私鹽之事雖然已經查明,但是那些人卻全都坐著船南下逃往閩州府了,而那裏……如今落入了攝政王的控製之下,我們的人根本進不進。


  而抓不住那幫鹽販子,就抓不住杜一清和玉葉公主有參與此中的馬腳……”地支一臉無奈。


  趙晉看著奔流前去的江水反倒是釋然了:“罷了,咱們也沒有多的時間再查下去了。


  京城的聖旨已經到達,催我明日便將職務之事全都移交給孟青翼,就到這裏吧!”


  “可是,可是這裏貪汙受賄的官員剛剛才查處,新的官員還任命還沒有完全下來,此地並無人管理,皇上就這樣讓一個武將摻和進來,他行嗎?”這回不明白是洗硯。


  他真是不明白,自家大人已經將這裏治理得差不多了,若是再多給一些時間,未必就不能把這裏治得妥貼如同梓州縣一般。


  可現在弄到一半就離開,這日後怎麽發展,有誰知道?

  “既是皇上旨意,我等便隻有遵從之說,不必再議!我也想回家了!”趙晉揮揮手,倒是很幹脆。


  在東南之地他已經盡了他全部的力量,但奈何

  ……攝政王在這裏盤踞的時間太長,早就已經生根發芽,根深蒂固了,豈是他一個初來乍到之人所能撬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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