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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午後偶遇白蓮花

  聽著這把子聲音,蘇芷還未轉頭來看,便在心裏不由自主地勾勒起這人的長相來。


  聲音嬌美,聲線細長,想來是個臉小嘴小矮個子少女。


  她抬眼,果然瞧見了穿著一身鵝黃色織錦長裙的少女,她圓臉蛋,雙眼亮閃閃的,頗為有神,此時她手頭提了一盞燈籠,別的地方暫且照不到,卻將她自己照得透亮。


  黃衫子映著白臉蛋長睫毛,真真是個清美嬌貴的美人兒,她似乎對蘇芷十分好奇,那盞緊握在手心裏的燈籠竟然湊了上來,隨著她身姿的扭轉,差點就要往蘇芷的頭臉上撲來,嚇得青離趕緊從門邊飛躍而來,一把將她推開。


  “啊……”那少女輕呼一聲,一下子往地上倒地。


  青離愣在原地,雙手攤著,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她雖然來得又急又快,但是考慮到她是一個嬌弱的小女子,所以她根本並沒有怎麽用力,所以那一推在她特意控製之下,至多就是將她推得往後退一步即可。


  可她倒好,這一退竟然就退到了地上去,她才不信,這人莫不是夫人常常會說到的白蓮花般的人物?


  青離不禁又氣又急,還覺得分外的委屈。


  這人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吧!


  她兀自念叨著,但見那側躺在地上的嬌人兒一臉委屈地半趴著,嘴裏發出“哎喲哎喲”的聲音,她的粉白小臉上凝著一層淚珠,仿佛十分可憐一般。


  蘇芷冷冷地瞧著沒有說話,對於青離的了解她知道她剛剛肯定是有分寸的,對於一個並不認識的陌生人,也沒有流露出明顯的敵意來,她就算防備也不可能那麽過分到直接傷人。


  所以必是這個女人故意的,白蓮花……


  隻不過讓蘇芷不能明白的是,她這副惺惺作態卻是為何?


  這個小小院中隻有她們三個人,她裝得這麽一副柔弱給誰看哪?

  難道她的表現欲·望就那麽強烈嗎,麵對著不認識的人也有想要演上一場的意思?

  蘇芷正想不通這事兒,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地腳步聲,蘇芷心頭一緊,連忙朝青離使眼色,讓她趕緊上去將她扶起來。


  不管她是裝的,還是真的,這一幕最好不要讓別人看到了。


  隻是還不等青離有所動作,外麵那人的腳步聲停下了,接著便響起了推門的聲音。


  蘇芷心頭一緊,連忙抬眼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他一進來,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四處看了看,目光從她身上掠過,然後停在了癱在地上“嗚嗚”叫著的女子身上。


  “媚姑姑,你怎麽呢?是誰打了你嗎?”


  “我……我沒事,小郡王,你快回去,回去吧!”


  那小孩子卻是個固執的,聽到她這般說,蹲在她麵前,伸出小胳膊想要將她扶起來。


  但那女子卻是一副好像癱瘓了的模樣,咬著牙紅著臉也沒能起得來。


  她這演技,嘖嘖,要不是蘇芷完全了解青離,也相信青離,恐怕就相信了她此番矯揉造作的表演。


  不過當著一個小孩子,和她們主仆倆的麵這個女人有什麽可演的呀,莫不是戲精本精?

  蘇芷依然想不通,卻見那孩子放下女子的手不再試圖扶起她了,而是生氣地喝問蘇芷:“是不是你們傷害我媚姑姑的,哼,壞女人,我要回去拿上我的劍來打你這壞女人!”


  他說著朝外麵叫了兩聲,來了兩個個子很高的侍衛,讓她們守著躺倒在地的女子,一溜煙跑了。


  蘇芷蒙蒙地站在原地,看向那還躺在地上,一本正經表演的女子。


  她忍不住問道:“姑娘,我家侍女推了你,是我們不好,向你道歉,可是你能不能起來了?”


  “我……我起不來,哎呀,我的腰疼,我的手也疼,哎,你們也太野蠻了,人家聽說這島上來了客人,好心好意過來招呼你們,你們卻打傷於我!”那少女嬌滴滴在喊著。


  還真別說她的聲音絕對是很好聽的,隻是此刻蘇芷卻並沒有那麽多心情去關注這些,她隻是在憑著剛剛那個小孩子的稱呼來揣測她的身份。


  剛剛那孩子叫她媚姑姑,那她豈不就是那什麽什麽叫媚姬的?

  蘇芷心頭一亮,這個媚姬她先前在歐陽王妃的房間裏就有聽過她的名字,那幾個丫環所說的媚姬便就是她了吧。


  也就是說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其實也是一個大夫。


  “媚姬姑娘!”蘇芷試探著喚了一聲。


  “你……你認識我?”媚姬仰著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瞧起來端的是極其的養眼。


  “沒,隻是偶爾聽說過你!”蘇芷看在她同是一個大夫的份上,對她的觀感好了一些。


  也不介意與她靠近了,便上前去瞧了瞧她的情形。


  隻見她半趴在地上,額頭上香汗淋漓,紅潤的櫻桃小嘴也是不停地長喘氣,這恐怕就是給痛的!


  蘇芷心裏嘀咕,看著這模樣好像是真的受傷了!

  她蹙了蹙眉頭,伸手去給她把脈,卻見她的右手僵了一下,但在聽到蘇芷說她是一個大夫的時候還是很配合地讓她把脈了。


  “你別怕,我給你看看!”蘇芷溫柔地安撫著,然後纖手撫上去,她的脈搏是真的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好像火氣有些過於旺盛了。


  這海島之上,整日裏濕乎乎的,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那麽大的火氣?


  身子虛熱,好像吃多了補藥的緣故。


  “夫人也是大夫嗎?”媚姬好奇地瞧著蘇芷。


  麵前的女子挽得是一個高髻,頭上戴著普通的銀飾,沒有一點多餘的頭飾,但卻讓人看了有一種清新脫俗之感。


  而且她也實在是長得好看,那一顰一笑,便是她這對她不怎麽熟悉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瞧兩眼。


  “夫人長得真美!”心裏想著,媚姬毫不掩飾自己對蘇芷的誇讚之意。


  蘇芷輕輕一笑,這樣的話她聽得多了,便也沒有引的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隻是鬆開了手微微搖著頭:“姑娘的脈搏倒是沒有什麽問題,眼看著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麽外傷,為何一跤摔來會這麽嚴重?”


  經過短暫的相處,雖然蘇芷對於她的觀感要稍微好了一些了,但是對於剛剛她想要往她身上栽鍋的事情她可還沒有忘記。

  所以此刻問起她問題來也是十分的直接。


  “呃,其實這事兒也不怪你們,隻是我自己的身體太過於脆弱了,哎喲,我難受,我好難受!”


  她說著又喊起痛來。


  蘇芷瞧見她眉頭緊皺,也不在乎這般作態把自己弄醜了,不由得有些相信她的說辭來。


  不過她還是保持了足夠地警惕心上前摸了摸她一直喊痛的後腰。


  摸之柔軟,仿佛摸之無物一般。


  這也太軟了吧!


  蘇芷在心裏歎息著,她好像有些相信了這個女子了。


  因為在她的認知中,她以前好像看到過一種現象,就說的有一些人很奇特,他們平日裏看著跟普通的人差不多。


  若是一旦受到攻擊,或者自己摔倒什麽的,身上的構造就會產生變化,這種變化當然不是什麽已經長好的骨骼之類的變化,而是一種十分怕痛的觸覺被喚醒,然後在受到傷害時,就會十分怕痛,痛到懷疑人生!

  對於這個猜測和腦海裏自動浮現上來的這種說法,蘇芷單方麵地表示有些無語。


  不過看著麵前這個脆弱得仿佛瓷娃娃一般的人,她倒是起了兩分心疼之意。


  畢竟體質長成那樣,隻是青離不知道,動了手,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還被她們主仆倆同時懷疑她是個碰瓷兼做戲演白蓮花兒一般的人物。


  這事也是讓人……呃,蘇芷有些不好意思,朝青離使了一個眼色,上前說道:“我與青離一塊兒將你扶起來,你放心,我曉得你這身子,不會弄疼你了!”


  “我……我不敢起來,我……我一動就渾身難受!”媚姬簡直是眼淚鼻涕都要流出來了。


  她是真的很怕疼呀!


  要知道別人的疼,如果用數字一來代替的話,那麽她的便有一萬倍那麽痛,所有的觸感都是被無限放大的!


  她捂著“砰砰砰”亂跳的心髒,心底裏有著萬千的痛意,有些後悔,她不該就這樣闖進來的,明明在此之前就已經了解過,這個女人的身邊跟著兩個很厲害的侍衛和侍女,現在……


  她正想著,已經被蘇芷給扶了起來,然後迅速地往她嘴裏喂了一顆藥。


  “哎……你給我吃的是什麽?啊……嘔……”她直起了身子,然後就勢彎著腰想要將那滑進自己喉嚨裏的異物給折騰出來。


  蘇芷掀掀眉頭:“你這樣是病,我給你的自然就是藥了,不過隻能抑製一個時辰,你趕緊趁著這些時間回去歇著吧。”


  “啊……你能治我身上的病,你真的能治,你怎麽這麽厲害,你……”媚姬動了動身子,她好像覺得身上都不痛了。


  就連一開始覺得屁股上麵那皮開肉綻的感覺也都消失了去。


  呃,這個女人果然這般厲害嗎?

  媚姬心裏猜測著,但一雙眼睛卻亮閃閃地緊緊盯住蘇芷,不讓她脫離自己的視線。


  “我不能夠治好你的病症,而隻是恰好有帶著一味能夠讓你拖延病情發作的藥丸罷了!”


  蘇芷此番說得也是很客氣,因為她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症狀的病人,剛剛那味藥隻是福至心靈而已,故而目前說她能治,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為了不空給她留下希望,以免她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她還是十分的誠懇地坦露了這件事情。


  “你能有這個藥,那就好,我……我從前也試過想要研究藥丸出來,但是……我居住在這個島上已經有近半年的時間了,很少外出,總有一種閉門造車之感,所以……你能不能教教我……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這樣太難受了,我才會失去理智,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你可以多給我做一些藥丸,我花錢來買……我這樣也是不得已的,隻是害怕下次再這樣,自己好歹也能夠救自己!”


  不然她隻要偶爾摔上一跤,或者在哪裏碰到了,就要弄得一身都是痛,而且這痛還是沒有傷的那種痛,她便是喚痛,若是對這病不了解的人也都感覺不出來,還以為她是在假裝。


  就像剛才,蘇芷和她那侍女毫不掩飾的輕視與鄙夷的眼神她可沒有錯過!

  “不好意思,不是我不肯給你,也不是我吝嗇於這個方子。隻是這藥並不是好東西,你吃一顆倒無所謂,但是一日裏若是超過兩顆,那可不是好事情!”蘇芷苦笑著解釋。


  如果能夠治病救人,拿出去一個藥方這有什麽?她本就不是小氣的人,又一心向善,斷然不會吝嗇這些小事情。


  但無奈就無奈在於,這個藥丸乃是魯老大夫他老人家所製,此名為解厄丸。


  算是魯老大夫的饋贈。


  當初蘇芷在收到這藥丸的時候,聽著這名字,再想到它是個止痛的功效,本著對於醫術的精研,她也是稍微研究過的,這有點類似於現代治頭痛的西藥布洛芬之類的。


  一顆下去,能夠很快就對疼痛免疫,但是這其實是治標不治本的方式,它利用自身的藥性將疼痛神經給抑製住了,等到它的藥性散了去,這該痛的還是要痛,甚至有時候還會更痛!

  一顆尚且如此,如果多吃幾顆,那被抑製得難受的痛意更會加倍襲來,隻要當時那一下就足夠將人痛得半死!


  雖然蘇芷對於它的藥性十分了解,但是她其實並不是朝著自己身上使才得出來的,而是在西疆戰場上之時,有些斷手斷腳的將士們因為被斷肢和流血以及極致的疼痛折磨得沒有辦法好好接受上藥,她那時候才悄悄地拿出這藥來給他們每人喂服過半顆。


  因而這些真實到有如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感覺也都是他們當時總結出來的。


  縱使如此,這藥勁兒過了之後,還是讓那些服用過此藥的將士們痛得死去活來。


  不過也還好,因為這個時候一般來說他們的傷口都被包紮過了,就算有輕微的打滾或者疼痛也不會影響到他們傷口的愈合,故而於他們而言,倒也還算勉強可以使用。


  後來因為蘇芷已經知道了它的藥性,隻覺得它實在是太過於霸道和厲害了,故而後來已經漸漸地不再輕易使用這種藥丸了。


  所以前麵的時候蘇芷壓根就沒有想起來過,直到聽媚姬說起她的這種與旁人千差萬別的經曆來時,才恍然想起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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