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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來自青淵的報複

  齊雲姝眼睛裏看著,可嘴裏卻在不停地嘀咕著:不對勁呀,怎麽可能呢,依那一位的出身和來曆,何至於就淪落到了這般地方。


  美顏館,說得好聽是一家專門為大明朝的貴夫人小姐們提供養顏美容之地,但是蘇芷早就憑借著她先前查探到的信息知道,

  她們更接近於是一個集合了一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女子在此斂財,這邊斂的是女子的財,而其實這裏麵的女子一轉頭就會去另外一個更大的場子,就在這美顏館的斜對麵,有一條號稱不夜的街——輝月街。


  街上白天裏倒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都是一應的鋪子,關於吃穿住行的那些事兒,但是若一旦到了夜晚,那兒可是熱鬧了。


  甭管那些街道上白日裏是做什麽的,天一黑,借著夜色的籠罩,有些人便是幹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暗門暗娼在那條長長的街巷之中滿滿都是。


  有那留宿的,也有那辦完事兒走人的。


  但街巷的盡頭卻獨獨有一家風格檔次特別高的,是新近兩年裏崛起的,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曆為何,仿佛突然間就有了那一間高樓。


  不過經過查探的蘇芷卻是曉得的,從前那裏是做茶樓生意的,但是因為地處於輝月街的盡頭,偏生那街道又是一條死胡同,一旦逛進去了,又要重走回頭路。


  但這裏的百姓們卻都崇尚著不走回頭路的習氣,故而有些人逛街,逛到累的時候,就特別不愛往前走。


  畢竟它也沒有什麽大的特色,就一簡簡單單的茶樓,就算裝修得好看,金碧輝煌的,久而久之也攬不到什麽客人,就這樣自己死了,先是許久都沒有租出去這,直到兩年年,開起了這家美人閣才又算是重新熱鬧起來。


  甚至以它一樓之力,帶動了整條街巷的發展。


  裏麵出入的多的是權貴和巨富大賈。


  此時可能有人要問了,大明朝的妓樓生意雖然是允許有的,但是暗門暗娼的不是是明令禁了的嗎,尤其是對官員那一塊,一般不允許光明正大地來逛……


  此處所謂的光明正大,重在光明二字。


  自古以來,太陽代表光明,月亮代表黑暗。


  所以隻要不是在白天裏來逛這兒,那麽朝廷一點兒也不會管你在裏麵做什麽,反正戶部隻負責收稅,充盈國庫。


  皇帝的賬本上每日裏有銀錢進,那便是高興事兒!

  所以在各方勢力的充斥以及朝廷的視而不見之下,美人閣越做越紅火。


  不過誇的都是男人,也有女子曾經前去鬧騰過,隻可惜她們不僅沒有鬧成功,反而還害了自己。


  不是被休就是被冷落,甚至於還有失蹤的。


  不過對於那些失蹤人口,卻有傳聞說是去了美顏館。


  而蘇芷如今在這裏卻瞧見了李思儀。


  這是蘇芷自從穿越之後在本地認識的第一位大戶人家的大小姐。


  那時候看見她纏著趙晉,那般嬌俏高貴的模樣,當時她就覺得她是天上的仙女,而她的形象加上她的出身,就像一隻深陷在泥淖裏的醜小鴨。現在想想這一切就跟做夢似的。所以有時候世事難辯,便就是如此。

  此時看看李思儀如今居然置身美顏館,而且還是作為一名穿著粉衣旗袍,正在接受訓練的女子。


  她這是要做什麽?

  蘇芷滿臉都是疑問,隻有看向趙晉。


  他帶著她過來,事實的真相他肯定知道。


  趙晉這一次倒是沒有讓她多想,而是在端給她一杯茶水之後道:“黃家敗了!這一回是完全敗了,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蘇芷一驚:“是……你幹的?”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雖然黃家不是好東西,但是他們蘇國公府的仇已經報在了黃仁那裏,那麽就沒有必要再對其他的黃家人追殺殆盡。


  畢竟人這一生,年青的時候若是作下太多的孽,那麽將來老了,肯定是要報在自己身上的,退一萬講,這世報不了,那必要報在自己的子孫後代身上,甚至禍及下一世……


  故而人能夠不無故作惡,還是保持克製好些。


  這一點,也是趙晉時常說的,所以蘇芷相信他決不是那個出手的人。


  而再想想李思儀的男人黃繼仁,此人的確十分討人厭,但是他這個人除了貪財好色以外,手頭之上倒也並沒有官司,也沒有人命,依趙晉的原則,他是不可能為了私仇朝他下手,並且把他搞得那麽慘,甚至還累及到了他的家人。


  “自然不是我,是他!”趙晉手指上蘸了一些茶水在桌上畫了幾畫。


  蘇芷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倒完全可以解釋得通這個問題了。


  畢竟李思容腹中的孩子可是因為李思儀而掉了的,依傅青淵的為人他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他定會采取報複手段。


  而且看那日他的表現已經怒極攻心,盡管事後蘇芷請趙晉去安撫過他,但是趙晉回來說效果並不明顯,他還是執意要做些什麽的,不然喪子之痛,妻子失憶之苦,這口氣他無法咽得下去!


  蘇芷歎息一聲,她想起了李思容此時的窘狀,她那樣善良溫柔的人,認識她十載,從最初的相識,她雖然是一個名門大小姐,但並沒有像她的雙胞胎姐姐那樣輕視她,對著頤指氣使的,而是與她平輩結交,兩個人一路走來,不知道有多少美好的回憶,可就在不久之前,她被自己的親姐姐坑害流掉了自己的寶貝孩子。


  以至於受刺激太過,而得了失心瘋,再有她的救治才把精神扳正回來,但是因為她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大大的超過了她的承受之力,故而她依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恢複好,反而將那段流失掉孩子的記憶抹去,讓自己停留在了五年前。


  或許有人覺得忘記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也好,但是問題就在於,她以為那是她的第二個孩子,而事實上她的小女兒已經五歲多了,再有另外一個問題,如果到了十個月出生的時候,卻沒有孩子,她又該如何自處?

  所以綜合以上來看,李思容身上的問題還有很多,很多,這也是促進傅青源動手的根源。

  那個男人別看他先前隻是一個看似毫無殺傷力的紈絝子弟,出生貴重,年紀青青就入了錦衣衛,後來還擔當了指揮使,一切看似順風順水,前程遠大,但他的陰鷙與殘暴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大的是他表麵上的模樣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質了。


  這一次李思儀流落至此,又聽趙晉說是他動的手,蘇芷突然覺得不奇怪了。


  那個男人一旦發起怒來,拿出他當年圍剿拜月教三分之一的氣力,也足夠讓整個黃家全部覆滅。


  而留得李思儀一條命,讓其流落至此,恐怕還是看在她同樣姓李的份上。


  “那黃家的其他人呢?”蘇芷倒不是關心他們,隻是好奇傅青淵會怎麽處理。


  “凡是與此事有關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流放的流放!”


  “傅指揮使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雖說她承認傅青淵有傾覆一家的實力,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娘子難道忘記了錦衣衛有先抓先審後稟告的權力嗎?”


  趙晉緩緩道來,事情倒也很簡單,傅青淵憑著一口氣就隻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把黃繼仁給抓進了錦衣衛的地牢裏,如此關了幾天後,黃繼仁便是不管什麽事情都全部交代了。


  “抓人的理由便是白日逛這些暗門暗娼!”趙晉指了下麵一圈。


  蘇芷微微蹙眉。


  黃繼仁的德性她是清楚的,這倒是他的好歸宿,也沒有冤枉他。


  趙晉看自家娘子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便知道她其實並不是盲目聖母的人,對於黑白善惡心裏自有一杆秤,她想得很清楚。


  所以注定了她不會同情黃繼仁,但她之所以這麽關心的原因,恐怕還是李思儀身上。


  同時還有感慨傅青淵的手段太狠太辣太不留情麵了。


  “要是李家知道這事,他們會不高興吧!”


  “自然,人再壞也是他們李家人,自己怎麽打罵都行,要是別人出手,自然誰都不會高興。”趙晉說著攤攤手:“可惜,現在的傅青淵不是他們能夠拿捏的了的!”


  錦衣衛以前在太祖皇帝傳到先皇手上的時候並沒有過什麽赫赫的功績,也不算太出名,眾人所能夠知道的它隻是皇帝手裏的一把劍,皇帝指哪他們就打哪兒,當然說劍是好聽的,有些對他們不敬的就會罵他們隻是一條狗,狗的主人的狗糧扔哪他們就往哪兒鑽……


  不過趙晉此時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他覺得傅青淵這柄一直以來掩藏著寶劍的鋒芒的男人似乎要開始掩飾不住了,他這人能裝能笑能怒能打,什麽在他手上都不是問題。


  關鍵他對於讀書一事不上心,所以自小的時候知乎者也,沒怎麽讀。


  四書五經也不見得熟練,故而對於文法治國一事一直以來都有些不服氣。


  他覺得世人就該效仿開疆辟土的太祖皇帝,以武力一統。


  所以平日裏也無需去做某些不管用的事情,有時間有機會就該多多的做些填充國庫的生意,再用賺到的銀兩多多發展軍隊,建立一支震驚九洲的強大軍隊。

  到那時候,別管是什麽勢力龐大的拜月教、什麽出爾反爾的南詔,什麽桀驁不馴的北狄,時不時翻臉的吐蕃,蠢蠢欲動的東南海島一帶,管他們是什麽東西,在強大的軍隊麵前,一切全部都隻是紙老虎。


  當然他的這些觀點也並不是見人就說,隻與他關係比較親密的景王和趙晉等人談及過,故而在外人麵前他仍舊還是那個靠著家族恩蔭混上去的錦衣衛指揮使。


  每日裏什麽正事也沒有,就負責到處招搖,有時候還被皇帝派去地方查探一番。


  總之並不是很能讓人提防的一個人。


  如此這番一搞,趙晉卻是對他知之甚深,更加明白他是皇帝心中最為信任的人,不然不會將全國的特務機關交到他手裏管著。


  而對於他跟皇帝的關係,趙晉也很難看不出,從他身上折射出來的觀點或許就是皇帝的想法。


  這個皇帝的野心不可謂不大!

  想得有些遠,便有些偏題了,蘇芷瞧向他:“相公,你說李思儀為什麽不回去李家,反而要在這裏呆下去?”


  趙晉搖了搖頭,他對李思儀不感興趣,故而也不肯花心思在她身上,更沒有想過這些細微的事情。


  蘇芷蹙眉:“那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美顏館並不是一個什麽人都可以進去的地方,更何況瞧李思儀這模樣還不到可以出去服務的地步,難道……


  趙晉看她眉眼一舒,曉得她想明白了,便笑著道:“你想得沒錯,的確是他告訴我的!”


  傅青淵在施展過一道狠手之手不能與家人說,更不能告訴李思容,所以隻能為找他認為可靠的朋友。


  剛剛就是他在被請來寫請帖的時候遇到的他,他順帶著說了一句,還發了幾句牢騷。


  蘇芷對於傅青淵能下如此的狠手也是覺得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之內。


  不過她卻還要我問:“所以他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也並不害怕引起他們的報複!要是有朝一日思容清醒過來知道了這一係列的事情,他該如何言說?”


  趙晉搖頭苦笑:“我自問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所以沒法子替他回答。”


  有些人天生就比另一些人更加凶殘,性情也更加血腥。


  所以很多問題都沒有辦法如一而足。


  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卻見院子裏的人好像訓練完了,正在排成一排訓話。


  大約是蘇芷得天獨厚,耳朵的聽力實在是太好了一些,因而離得這麽遠,她也依然聽得清楚他們在下麵所說的那些話。


  隻不過夾雜在風聲裏,那人說話的聲音就顯得有些小,而且有點點變味。


  不過大抵卻是在說她們訓練得還不夠,還尤其把李思儀拿出來當了反而教材,說什麽這既然是她自己選的,那麽她就更應該做好才是。


  蘇芷聽得睜大了眼睛,趙晉卻是什麽都聽不到的,不由得瞧向她。


  蘇芷眼神莫名地道:“她們……我好像聽到她們裏麵有人說李思儀是自願進去的!”

  自願進去?


  這一點趙晉倒是沒有查探過,所以也不能給蘇芷一些建議,隻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拉下蘇芷見她想得太多,怕她糾結其中脫不得身,便特意轉移話題:“娘子這麽遠也能聽到她們說話?”


  這兩棟宅子的直線距離至少得有數丈,風又大,她居然都能聽到對麵的聲音。


  蘇芷一怔,原來剛剛她在不知不覺間把真話都露了出去,同時也暴露了她長久以來非凡的聽力之事。


  她有羞赧地皺眉:“我……許是順風,聲音通過風這層介質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我這才能夠捕捉到她們的聲音。”


  聲音的傳播必須得是要透過某種介質才能傳播,所以她想她這麽解釋趙晉應該不會再問了。


  不過趙晉發現這個問題自家娘子似乎也不願意多說,便識趣地避開了,隻問她聲音傳播介質是個什麽東西。


  蘇芷再度語塞。


  好吧,她說多錯多!


  這些知識都是真的,不過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些物理層麵上的東西的定義應該是在現代的時候發現的,而在這古代是沒有這種說法的。


  所以她在想要隱藏自己的一項特別能力之後,又在不經意間帶出了另外一項來,以至於她自覺露出的破綻越來越多!


  見她為難,趙晉心下浮沉,俊朗的麵龐卻一下子就笑了:“娘子懂得真多!以後還是要多拘著一些團團圓圓,讓他們跟著娘子好生學學,免得出來甚也不懂!”


  說著正經事兒,趙晉突然就打趣開來,蘇芷有一種看不透他的感覺,不過好在他也沒有說過什麽了不得的話,當即笑笑,此事就算掠過不提了。


  隻是從茶館回到家裏蘇芷便一直在想著一件事情。


  雖然當時趙晉什麽都沒有問,也什麽都沒有多說,但是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朝夕相處了十年,興許他心裏有些東西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至少他並不像她想象得那麽無知。


  不過他這人或許是太聰明了一些,他選擇不去深入,不去碰觸,也許這樣子一來就能讓他不必陷入其中。


  不得不說趙晉這樣的態度是很對的,有句話叫做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過多地接觸一些讓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並不能讓人有好的觀感,反而會讓人無比地壓抑、難過。那麽還不如開開心心地過好眼前的日子了,就像從前的歲月一樣!

  回到家中時,家裏麵的氣氛似乎有些凝固,來往的下人們看到他們夫妻倆回來,雖然一個個都還像從前那樣看到他們站定、立正、問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蘇芷好像看到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在躲閃,仿佛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正在極力的撇清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事情想要迅速逃離。


  她不禁皺了皺眉頭,放過了前院的幾個家丁,在進二門的時候,迎麵便看到了青檸。


  她一瞧見她先是興奮地行禮,可是在行完禮之後一張嬌俏的臉龐一下子紅了,眼神慌亂,嘴唇微顫。


  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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