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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皇上的病該咋治

  慶豐帝陰沉著臉盯住齊泰,嚇得他把後麵的話直接咽了下去,想要辯解一番都有些力不從心。


  蘇芷歎息一聲,同情地看了一眼齊泰,這伴君如伴虎,一句話沒有說好,還真的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瞧著這會兒皇帝那冒著火光的眼神,可不就是想要立馬將齊泰給淩遲處死嘛!

  “皇上容稟,齊院正並不是這個意思,是說皇上病體中雖有沉屙,但其實也是可以治好的,不過這需要時間!”


  蘇芷考慮到慶豐帝性子著急,可不敢再在中途隨便斷句停下了,一口氣就把情況全都分析完了。


  慶豐帝這才安心下來,睜著一雙虎目瞪著她:“當真?”


  “當然,皇上您大可再問一問齊院正!他的醫術可是得到了魯老大夫真傳的!”


  蘇芷毫不吝惜地誇讚了齊泰一回,好讓他找回一點自信。


  他咬著唇站出來連忙應和蘇芷的話:“沒錯兒,皇上,是微臣該死,剛剛不會說話,皇上這毒症自然可治,隻不過得隔一日便要針灸一回!”


  “隔一日就針灸……你這得紮朕多少回針?”慶豐帝陰沉著臉又不高興了。


  他堂堂九五之尊,居廟堂之高,居然還要忍受他這小小的銀針紮!


  “皇上恕罪,可這毒性頑劣又蠻橫若是不用銀針導出來,還一直留在體內的話隻怕要壞大事!”


  皇帝所中之毒乃是“蟲生!”


  所謂“蟲生”之毒,就如其名,像最強大的蟲子一般具有再生能力。


  如同此刻,雖然齊泰與蘇芷合力才導出了體內主要的毒液,如今隻在其他地方還留有一小部分不集中的毒體,但是如果在十日之內不去管它的話,那麽這毒液很快就會侵蝕皇帝的心神,再次成長起來!

  所以要弄就要一次性全部弄出來!


  “你紮得太疼了!”慶豐帝沒好氣!

  他可沒有忘記,剛剛齊泰出手的時候一針就差點把他給紮暈了,他現在後腦殼都還有些隱隱地疼痛。


  “那……那不如請趙夫人來為皇上診治?”齊泰很快就抓到了其中的精髓。


  皇上隻是在責備他紮得疼,但是卻沒有指責說蘇芷紮得疼,這意思不就是……


  他總不可能不治吧!


  慶豐帝抬眼去看蘇芷,隻見她一臉茫然地聽著他們說話,此刻對於齊泰的話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想到若是她隔日就入宮一趟,他的心裏莫名就有些小小的雀躍,當即就趁著蘇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答應:

  “那行吧,趙夫人哪,你可得對朕好一些,不能跟他一般使勁紮朕!”


  “啊……”蘇芷一蒙,還沒開口就被安下了這個重任,

  每隔一日就來替皇上針灸一次,一次半個時辰。同時她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慶豐帝跟她說話時與跟旁人說話是完全不同的。


  直到出宮,她還在茫茫然中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齊泰背著厚重的醫藥箱子追上她,彎著腰一臉不好意思地道歉:“蘇大夫……不好意思!”


  蘇芷看著她,耳邊是溯溯的寒風,冷意讓她清醒。


  “我是被你坑了!”她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但是態度卻極其的肯定。


  齊泰不安地舔了舔幹燥的嘴角有些心虛地解釋:

  “呃……也不算坑吧,皇上他中毒之後皮膚緊實,痛感放大了,紮針的時候動靜大一點就喊痛,我們男人嘛手重,這不……”


  “你手重,我手不重呀!”特麽的真不是人!


  大冷天的,她好好的有暖烘烘的屋子不在家宅著,她吃飽了撐的要穿越大半個京城跑到皇宮裏來給皇上他老人家紮針呀?而且這一旦紮不好還有可能掉腦袋!

  “呃,這個……這可是皇上下了口諭的,蘇大夫你就多擔待些吧,你放心我和我們太醫院的太醫們全都記著你的恩德!”


  齊泰把話撂下之後就忙不迭地跑了,留下蘇芷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寒風在耳邊呼嘯著,她的心陣陣下沉。


  然而反抗是沒有用的,她緊握著手,心裏默默地問候著齊泰除了魯老大夫和其夫人以外的所有先人們!

  恰到此時,不遠處由風聲送來了陣陣說話聲。


  她聽出裏麵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心頭一緊,立馬閃身到了宮牆之間的一個縫隙裏。


  站在下風處的她清晰地聽到了來人所說的話。


  “小月,你沒事的時候多盯一盯小星!”玉葉公主的聲音讓蘇芷的身子抖了一下。


  “公主,您最近是不是覺得小星有些不對勁?”


  “沒錯,她很不對勁!”玉葉公主聲音冷然,顯得極其的無情。


  “是,請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不負所托!”


  “行了,別說了,青翼哥哥來了!”


  “公主……皇上那邊可是好了?”


  “青翼哥哥對不起,我可能暫時沒有辦法替靈兒姐姐做那件事情了!”


  “為何?”孟青翼渾厚的聲音響起。


  “我父皇不知為何生了病,如今還躺在病床上,太醫院幾乎所有的太醫都來了,可到底也沒有查出父皇的病因,也不知道我父皇什麽時候才能好,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萬一傷到他的身體那可怎麽辦?”


  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孟青翼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隻能沉默著應了。


  蘇芷心口一涼,玉葉公主這話沒說錯,卻也不全對,不過是一半一半罷了。


  慶豐帝病是病了,可經由她與齊泰合力救治,倒也不至於有玉葉公主所說的那麽嚴重。


  但她卻偏偏將其嚴重化,隻說明了一個問題,她丫的就是不肯替趙靈洗脫那層誤會,她就是不想讓趙靈得了好!


  蘇芷揉了揉手腕,她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玉葉公主,有關於趙靈的事情他們最好就是不要再對她抱一絲一毫的希望!


  待到前頭的聲音越來越小,蘇芷知道他們已經走過去了,她長吸了一口冷氣,差點沒把自己給嗆到。


  她沿著濕透的白玉石板出了宮,遠遠瞧見趙晉已經在等著她了。


  她立馬掩下抑鬱換了一副笑臉上前。


  “傅青淵說得那麽著急找你何事?”


  趙晉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反而問她道:“娘子,是不是皇上那裏出了事,情況可嚴重?”


  蘇芷一怔,繼而意識到了能讓傅青淵這個堂堂錦衣衛指使使著急緊張的事情恐怕也隻有跟皇上的安危有關了。


  她隨即將皇上中毒,而她經齊泰推薦與他一道為皇上施針驅毒之事說了。


  趙晉臉上便顯出了了然之色。


  “原來如此,難怪錦衣衛裏如臨大敵,已經派出去了近一百人分散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據說就為了抓住那個下毒之人的同盟。”


  “同盟?那下毒之人呢?”蘇芷先前一直在忙活著如何紮針,如何驅毒,倒是沒有問過下毒之人的事情,如今聽到趙晉說起來卻是挺新鮮的。


  “死了!”趙晉口氣有些冷漠。


  “是誰?”


  “宮裏的妃子,一個入宮剛剛一個月,才受雨露的汪才人!事發後就立刻被皇後娘娘下令處決了,隻是查到那毒藥乃是由宮外帶進去的,而汪才人身邊的小宮女瑪瑙不見了。”


  蘇芷輕聲道:“所以錦衣衛如今在京城之中撒下天羅地網為的就是抓捕那個叫瑪瑙的小宮女。”


  趙晉點頭,然後突然想起問皇上如今的狀況如何?

  “皇上的身子暫且沒有大礙了,但我聽齊泰說需得有人隔一日便去替他針灸行針!”說到這裏蘇芷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小小的心虛。


  趙晉是何等聰明之人,見她這般模樣頓時猜到了:“齊泰算計你!”


  蘇芷點頭:“嗯……”


  “我去跟皇上說!”


  蘇芷看趙晉一臉認真,見他竟然是認真的連忙阻止:“別,跟皇上說,怎麽說,難道說我不願意救他,不願意替他施針?”


  這話別說是說出來了,就連想一想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都是死罪一條。


  他們家趙靈的事兒還沒有解決了,可不能再由著她任性再來一回。


  趙晉心頭莫名地心煩,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好事。


  “哎呀,相公,咱們也別想太多了,反正隔日一次行針,又不是天天去,再說那毒總也有驅完的時候,我今日太過倉促,沒有太過仔細研究,待到下次入宮時我好生看看,也許還有別的辦法能夠治好也不一定!”


  蘇芷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


  隻能如此了,趙晉歎氣!


  同時蘇芷為了安慰他隨口道:“靈兒的事情我看靠玉葉公主是靠不住的,我待這幾日在皇上那裏找個機會求個情,希望他能夠看在我替他治病的份上饒過靈兒!”


  想到這一點才是蘇芷打算默默接受下來這個使命的最大的原因。


  俗話說得好,靠山山要倒,要水水要流,這靠人嘛自然不如靠己來得保險!


  隻是蘇芷此時想歸想,卻根本不知道在那深宮後宛之中到底有什麽樣的危機正在等待著她!

  冬月十三日,京城下了一場雪,這也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雪花不大,飄飄揚揚地落下,還沒等到凝聚在一起,就被路過的行人踏成了水,一滴滴地積下去,也在青石板上積成了一汪小小的積水。


  蘇芷開始執行她答應慶豐帝與齊泰的要求,履行為慶豐帝紮針的使命。


  趙晉今日還得要協助傅青淵查探追捕謀害皇帝的宮女瑪瑙的行蹤,所以隻能把她送到宮門口便要離開。


  隻是迎著雪花,他的心神卻極其的不安寧,有一種說不表道不明的恐懼籠罩著他的心神,讓他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闖入宮禁之中把還沒有走遠的蘇芷拉回來。

  然而已經不可能了,傅青淵來了,帶著他一並去到了大街上,今日他們有一個十分明確的地方要查——美顏館。


  這是他派出兩百名錦衣衛張羅以待才查到的結果。


  傅青淵一邊走一邊報怨:“走吧,希望咱們能夠在大雪降臨之時把這事兒給辦了,不然大雪來臨,這鬼天氣非得把咱們凍死不可!”


  趙晉對於他們正在查的案子一點兒也不了解,就上次跟著跑了一圈,隻知道他們正在追查的那個人是導致皇帝中毒之人,但是具體的傅青淵沒說,而他也沒問。


  他自認為他掌控的是大理寺,這些宮庭秘辛的案子如果沒有主動被交到他手上的話,一般來說他是沒有必要去管的。


  況且,這其中還牽連著皇帝中毒和後宮妃子下毒。


  這聽著就覺得不怎麽好聽,如今皇帝身體不適可能不會與調查的官員怎麽樣,但是一旦等他好了,想到自己有這麽大一個把柄落到自己的下屬手裏,他怎麽樣都會做出一些事情來的,所以最好的就是悶聲跟著,什麽都不要問,什麽都不要說!

  看到他別樣的沉默,傅青淵卻是忍不住了:


  “你就不好奇這個案子?”


  趙晉搖頭:“不好奇!”也不是太想知道!


  “你變了!”傅青淵歎息。


  趙晉直接懟了回去:“你也變了!”


  傅青淵何止是變了,簡直是變得不要太多。


  曾經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傅青淵還不是錦衣衛指揮使,但他與景王在一塊,雖然表麵上看著放蕩不羈,實際上卻是一個俠骨柔腸之人。


  對待皇帝被攝政王操控的事情心裏不忿,卻不會說出來,也不會動不動就抱怨,更不會一心一意聽從皇帝的命令。


  甚至連自己的是非觀都沒了!

  這是趙晉一直以來跟他之間最大的隔閡。


  他認為做官,不僅僅隻是為了皇帝做官,還得為了天下的萬民來做這個官。


  不過在寒風中冒雪前行,他倒不是很擔心自己與傅青淵,而其實心心念念地卻是那個獨自走向皇宮的女子。


  心中微微沉下,有一種說之不出的抑鬱。


  “怎麽啦,還在擔心著你家夫人呀!”傅青淵眼神犀利,看出趙晉與他在政治立場上的不苟同,於是便想重新找話題。至少找他感興趣的。


  “無事!”趙晉搖了搖頭,關於這個話題他不想多聊,因為多說無益。


  他隻想趕緊著把這個任務完成了,然後來接娘子!

  而此時被趙晉一心一意記掛著的蘇芷已經到達了養心殿。


  慶豐帝看到她到了很高興,說太醫院這麽多的太醫,多少年了,他真正信任的也就隻有兩個人而已。


  一個是魯老大夫,一個便是蘇芷。


  聞言蘇芷也並沒有多少情緒,隻是恭敬地道:“皇上,臣婦替你針灸!”


  她牢牢地記掛著她此行的任務,就是替慶豐帝紮針把他身體裏不知名的餘毒導出來。


  一番行針運氣過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沒有齊泰在旁,蘇芷一個人的動作自然是有些跟不上的,不過還好,主要的毒素已經清除,餘毒倒是沒有那麽凶蠻了,她一個人也還是能夠對付。

  隻是令人有些尷尬的是這一次慶豐帝是有意識的,在她替他施針的過程中,他全程都在盯著她瞧。


  眼前的女子穿著一身普通的衣衫,因為不是來正經覲見,而是來治病的,所以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換上正三品誥命或者縣主的大妝。


  但就是這樣,瞧著卻更讓人覺得親近,少了以往表麵上的富貴奢華,留下的便是清新自然,這樣的氣質比之他皇宮那幾十個妃子都要討人喜歡,令人著迷。


  不知不覺間,慶豐帝竟然看得發了呆。


  蘇芷收針行氣,眼見著他這般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出聲想要將這種令人尷尬的旖旎氣氛打破:“皇上……”


  “哦,行完了?”好在慶豐帝是帝皇,他的反應倒是十分快速。


  “對,臣婦再替皇上把把脈!”蘇芷說著便要懸絲把脈,可手頭剛動,便見慶豐帝直接自己挽了衣袖把手伸了過來,示意她可以直接把脈。


  蘇芷一怔,她以往看到慶豐帝除了讓齊泰這樣把過脈以外,其他太醫院的太醫過來全部都不能直接接觸龍體,所以她非常識趣的想要懸線而診,沒想到……


  還在想著為什麽,慶豐帝的脈搏已經放到了她的手上。


  入手的皮膚幹燥而熱烈,仿佛裏麵存放著頭一個小火爐。


  蘇芷捏了捏手心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感覺,但她告訴自己這隻是把脈。


  心緒很快平靜下去,脈搏之中的跳動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是要比尋常更緩更慢一些


  按理來說這樣的脈搏不像是有病的,而更像是一種累了缺少休息。


  “怎麽樣?”慶豐帝瞧見她緊皺著眉頭,想到齊泰的提醒,便猛地抽回了手。


  蘇芷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穩住了,隨口答道:“沒……沒什麽,皇上身上的餘毒清理得差不多了,臣婦這就告退了!”


  一般來說在皇帝這裏,一個人要來見麵需得通報,得到允許後才能進來。


  相同的一個人告退卻也需要得到皇帝的允許。


  而現在慶豐帝一言不發,蘇芷心裏便有些小小的打鼓,因為她不確定皇帝此刻心裏是怎麽想的。


  所以她隻好站在龍榻前一動也不動,其間地龍燒得過熱,連怕冷的她鼻間都隱隱掉出了顆顆汗珠。


  慶豐帝看著突然開口道:“既然蘇大夫怕熱,怎麽不把大氅脫掉?”


  蘇芷一怔,這話聽著可不適合一國皇帝說。而說完之後,其實慶豐帝自己也愣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張年輕而嬌嫩的臉上盈著汗珠,他的心裏自然而然地便將這話說出來了。


  他是怎麽呢?這幾日似乎很不對勁!

  按理來說,他以前也見過蘇芷,她長什麽樣子,他都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以前看著隻是漂亮好看的容顏到了現在卻隱隱有一種想要強行占有的衝動。


  他是皇帝,不管是他想要的東西,還是想要的人他都拿到手裏!

  衝動像魔鬼一樣慫恿著慶豐帝,他在毫無預兆地情況下突然伸手,抹了一把蘇芷臉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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