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再遇許傑
大夏王朝之中有一個學院,並非是某某學院,其姓學名院,或者,它沒有正式的名字,故而為了與其進行區分,在王朝洛水之外的城市,學院二字之前多會加上各種各樣的前綴。
臨江之前就有過一“啟學院”,不過因為地處偏遠,修煉資源匱乏,最終輸給了附近的大宗門,俗一點就是破產了,時候李振就和他吐槽過應該叫做罰學院才對,占據的靈石礦脈居然會因為某某意外枯竭了,簡直是聞所未聞,其實不用,暗中其中肯定有一些門派的影子存在,畢竟王朝和宗門之間的矛盾一直十分尖銳,尤其是在與妖族關係似乎開始轉好之後。
李埮一行三人,兩男走在前頭,程宣稍稍落後一些,不久在大門口停下。
學院的大門是敞開著的,目視之下足以容納四駕馬車並排通過,規格與皇宮一樣,大門前左右兩側各自擺放一尊兩人高的石獅子,它的眼睛雕琢的栩栩如生,有道是畫龍點睛,若是盯著看,甚至會有萬獸之王活過來,憤怒的要將自己吞噬的錯覺,不可謂不威武,而石獅之前,一個看著三十來歲,一身青色粗麻長袍的男人,正悠閑的掃著地上的落葉,晚秋的風很大,前頭剛剛掃過,地上很快又會被從樹上或者其他地方被風卷來的枯葉覆蓋,男人似乎是愚蠢的在重複著徒勞無功的勞動,不過除了程宣,其餘兩人都不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敬。
王泊秋是糊塗著,不過心裏明白,李埮是明白著,心裏也明白,而程宣則是表麵糊塗心裏也糊塗。
偌大書院,裏麵都是大夏王朝未來的棟梁之輩,若是有外地刺客襲擊,一個護衛都沒有該怎麽辦?
世間總是有自以為聰明的人以為那些廟堂之中的憂民之人會比他們愚蠢,不少時候表麵上看起來也的確如此,但若真的這樣深信不疑,那就是真正的蠢才了,一幫吃飽了撐著的富家子弟都能明白的事情,那些人會不明白?
王泊秋顯然比不過廟堂之中的那些人,但也絕不是一個蠢才,極為恭敬的彎下腰行禮,“前輩,我們想進學院參觀。”
這人的修為應該是宗師,並且在宗師之中也是極強,李埮不用神識,一眼便得出了這個結果,並且斷言自己現在不可能是男人的對手,所以也恭敬的彎下了腰,不過比王泊要高一些,不明所以的程宣納悶為什麽要對一個掃地的如此尊敬,不過她隻是單純,不是愚蠢,即使再疑惑,也立刻跟著把腰彎了下去。
掃地的男人停下動作,微微的抬起頭,有些渙散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道了聲“一個時辰之內得出來”就重新把頭埋了回去,繼續做著之前的無用功。
學院並不像宗門一樣保守,拒絕一切外來者,它非常的開放,甚至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隻要遵守規矩也能進入其中一段時間。
三人一起進去,裏麵亭台樓閣林立,依山傍水而建,青石道邊偶爾能看見一方池塘,或是一株垂柳,大清早,抬頭望,更是有無數的屋簷隱藏在淡淡的薄霧之中。
看著不像修行的學院,倒像是皇家的園林,而事實上,皇帝的確將這兒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避暑山莊。
“剛剛那個是什麽人啊?”
程宣既然不傻,自然意識得到剛剛的男人並不一般。
王泊秋似是隨口一答:“不清楚,些許是學院的導師吧。”
“導師還得負責掃地?”
“額,應該不用,你總該聽過長林掃地僧的故事吧?”
“唔,時候瞞著父親偷偷看過,結果被罰跪了一整,父親讀那種書的人都是廢物。”
李埮橫插一句:“九州埋頭苦讀經綸大道的也不在少數,可也不見他們有幾個成才,那是不是能那些人也都是廢物?”
三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著,話題東偏西跑,十分的飄忽,受這兩人的影響,李埮了重生以來最大的一次話,不過三人之間的寧靜很快就給打破了,正所謂冤家路窄,居然撞見了在馬屁精廝陪同下正打算離開學院的許傑…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李埮從沒把他當成仇人自然沒什麽反應,許傑就不一樣,眼睛紅的像隻兔子。
他哇哇大叫氣衝衝的快步靠近,忽然注意到躲在李埮身後的程宣,一下就明白了一些東西,怒火稍微收斂,鄒眉道:“你怎麽會在這邊?”
答案其他他是明白的,但不太願意相信那種誇張的巧合。
程宣在害怕,李埮能感覺到貼在後背上的手在抖,平淡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絲不悅,“和你沒關係,讓開。”
“上回給你僥幸跑了,這回爺倒要看看你能往哪兒跑。”
許傑威脅道。
王泊秋就剛剛這三人間的對話大致上能明白李埮和許傑有過節,而程宣似乎也在裏麵扮演著什麽角色,一般而言這種私事他是不會插手的,畢竟不是當事人,不好究竟誰對誰錯,但對象是許傑就不一樣了,這個洛水出了名,三不禍害一個良家婦女睡不著覺的淫賊能做出什麽好事,那簡直是大夏開國以來最神奇的事。
“許傑,這裏是學院,你最好注意一點。”
王泊秋刻意壓了壓聲音警告。
許傑望了眼大門的方向,想起那個掃地的男人,想起學院的赫赫威名,膽子瞬間就縮了一半,狠狠的:“大門就一個,我就不信你不出來,給我等著!”
許傑憤怒的一甩袖子與李埮擦肩而過,他身後的廝用你死定了這樣的眼神盯著李埮看了幾眼,迅速的跟了上去,待他們走遠,王泊秋有些擔心的問:“李兄,你得心了,那家夥瑕疵必報,氣的很。”
李埮無所謂的笑了笑,“我不怕。”
“自然不用怕他,但是得怕他帶來的侍衛。”
“侍衛,何境?”
“恐怕是先高手,而且不止一個。”
“先,你怕?”
“我自然不怕。”
“那我為何要怕?”
李埮自信的揚了揚嘴角,率先往前走了起來。
王泊秋有些著急,他不怕是因為他也有侍衛,可李埮顯然沒侍衛,怎麽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