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給她開了多麽大的玩笑
而且她一定是傷了腦袋,以至於這些天一直是渾渾噩噩的。 她還記得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她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孟靜窈。 在看到孟靜窈的那一刻,她的害怕和驚懼已經溢於言表,可孟靜窈就那樣淡然自若地站在床前,目光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來,然後淡淡地對著她開口:“這樣看我做什麽?你隻放心好了,這一次我是來幫你的。” 在麵對孟靜窈的時候,她隱隱覺得不安,身子不自覺地後退,目光戒備地盯著孟靜窈,“幫我?” 她知道自己眼下的境遇不容樂觀,因為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因為沈硯的關係,孟靜窈其實一早就恨上了她,如今她落到孟靜窈手裏,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父兄的叛國案平反了,陛下如今昭你回去,而且為了以表安撫之意,陛下還為你開了特例封了你為長平縣主。” 她聽到孟靜窈是這樣說的。 耳邊恍若響起一聲炸雷,明明孟靜窈說的每個字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卻又總覺得聽不真切似的。 她努力想要扯動唇角,可顫抖的指尖卻已經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她強壓下內心翻湧的情緒,凝著孟靜窈道:“已經這個時候了,青娉郡主為何還要誆騙於我?” “騙你?”孟靜窈鼻尖冷哼了一聲,似是覺得好笑環,抱著胳膊輕嗤道:“明日我便會護送你回晉陽城,等到親眼見了陛下,你便知道我是不是在誆騙於你了。” “……” 溫琬的反應有些遲緩,腦袋一度有些暈眩,她嚐試著動了動嘴唇,可嗓子裏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怎麽會呢?怎麽會呢?! 老天是給她開了多麽大的玩笑! 她聽清楚了孟靜窈說了什麽,她說叛國案平反了,陛下要昭她回去,還要封她為縣主……她應該是大梁曆來第一位沒有皇室血統的縣主了吧? 嗬嗬!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惠不是嗎? 一切在孟靜窈的口中是那樣輕描淡寫,可她就是不明白,她經曆的這幾年算什麽!那些受盡冤屈的亡魂又算什麽!她吃了那麽多的苦頭,受了那麽多的罪,這些到底算什麽! 她被流放到北地,又被劫到北齊邊境的軍營,再到被送至汴京城,這之間她受盡了苦楚,嚐遍世間的痛苦滋味! 從前她隻當是父兄犯了錯,老天和陛下在懲罰他們,所以她可以默默忍受下去,可如今卻要告訴她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的父兄是被冤枉的,溫氏一族就是因為蒙受了這樣的不白之冤,才會沒落成如今這樣! 嗬嗬,這一切都太可笑了! 孟靜窈的目光從始至終一直在緊緊地盯著她,她企圖要在溫琬的反應之中找尋到什麽出來,可溫琬的強烈反應卻隻限於內心活動,而這些情緒在外化的時候,看起來其實有些過於平淡,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木訥。 在得知一切之後,她看起來竟然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