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
溫琬覺得像是被監視了一般,就連沈箬過來,他也要待在一旁,以至於她和沈箬根本沒有可以獨處的機會。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法子,若是她刻意與沈箬走近,反倒惹得他懷疑,所以她不能讓他察覺出任何異樣,萬事都隻能順著他……因為隻有這樣,她才有機會離開。 沈硯離開的這小半天,溫琬感覺終於得到了久違的自由。 她不需要再強迫自己去麵對他,也不用再說那些違心的話。 他不在,她才是真的清淨。 坐在梳妝台前,溫琬對著鏡子的時候,才發現頭發這些日子長長了不少,這樣一來就可以稍微順下來,不像從前亂糟糟的,連最簡單的發髻都挽不起來。 這些日子她忌諱的多,不能見風,自然也不能碰水,今日好不容易解了禁,就求畫春幫她洗了頭發,又洗了身子。 洗好後真是覺得渾身輕鬆,這時候雖然已經入冬,可是一個月不洗澡,身上的氣味也是讓人難以忍受,所以她這時候突然有些同情起沈硯來。 之前她身子還未痊愈的時候,他就擠在窗邊的軟榻上,自從她可以下床走動,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和她睡在了一起,還美其名曰是為了方便照顧她。 沈硯日日和她同床共枕,也不知是如何忍耐下來的…… 洗好頭發,畫春怕她著涼,就又幫她一縷一縷地幫她把頭發擦幹淨,她如今的頭發少,幹得卻也快,不像從前,總要晾上大半日才能完全幹透。 等到頭發完全幹透了,畫春又用木梳幫溫琬把頭發梳順,隻是她越梳越覺得心酸,越梳越覺得難過得要命,他們姑娘明明曾經擁有那樣好的一頭烏發,摸上去是又滑又軟,緞子似的,可如今卻被毀成了這樣! 她幾乎不敢想象那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在使臣府到底經曆過什麽……最後她也隻得背過身去抹眼淚。 “畫春。” 畫春正抽泣著,便聽到溫琬在低聲喚她,於是趕忙擦幹淨眼淚,她知道這時候她不應該哭的,於是回身的時候刻意避開了溫琬的目光,“姑娘怎麽了?” 溫琬吸了口氣,然後淡淡望向畫春,“畫春,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所以……不必替我難過。” 溫琬不說還好,一說畫春就又紅了眼眶,說不難過,可她怎麽能不難過呢? 其實根本不用問,畫春也知道溫琬離開的那些日子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溫琬渾身是血的樣子,她至今也忘不了……而且在替溫琬換衣裳的時候,她留意到了溫琬身上的各類傷痕,她可以肯定,那些傷絕不是尋常的磕磕碰碰! 最終畫春也隻得強忍住心中酸澀,然後故作輕鬆地對溫琬道:“姑娘,讓奴婢給你挽頭發吧。” “嗯。” 自從溫琬回來以後,畫春可以明顯感覺到溫琬的性情變了許多。 從前溫琬話就不多,這次回來之後就變得更加不愛說話,尤其是同沈硯在一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