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見星元呢
溫琬稍緩了緩,看雲雀如此緊張,料想是她情緒波動太大,因而嚇到了雲雀,便軟下聲音道:道:“不,明日、明日讓阿七送還回去。”
“是,奴婢知道了,明日就還回去。”雲雀連忙應道。
溫琬稍定了會,卻一度陷入疑惑之中,容胤……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一日他對她的羞辱還曆曆在目,這下又為何要送來衣服首飾?
可憐她嗎?還是換了個法子在羞辱她?又或者是另有目的?
可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她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日後要遠離這個人,而且離得越遠越好!
溫琬咬了咬唇,握著椅子的那隻手越收越緊,關節被捏的發白,她再一次鄭重地對雲雀道:“告訴阿七、還有周管家和曹嬤嬤,以後恭親王送來的東西,一概不準收!”
從今以後,她不想再同恭親王府、同容胤再有任何的牽扯!
嘉慶殿。
殿內燈火輝煌,彩屏張護,光是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便不計可數。身著明黃色華服的太後便端坐於主座之上,鬢發如銀,福圓麵相,身上首飾多以翡翠為主,看起來雍容華貴,雖已是古稀之年,可因保養得宜,臉色紅潤,氣色極好,精神瞧起來也頗是旺健。
孝禎帝和長孫皇後位列次座,隻是不知為何,孝禎帝在瞥見溫琬的時候,目光忽地變得十分複雜。
“她怎麽來了?”孝禎帝放下杯盞,冷冷開口。
孝禎帝麵色不改,目光雖未落在長孫皇後的身上,長孫皇後卻也知道這話是在質問於她,於是臉上忙堆上笑意,柔聲道:“太後一向喜歡這些孩子,臣妾想著人多也熱鬧些,這才傳了長平入宮。”
“哦?”孝禎帝的嘴角銜著冷漠的笑容,聲音卻突然變得溫和起來,“皇後當真是這樣想的?”
長孫皇後神色一變,卻又極力維持著麵上鎮定,於是原有的笑容就顯得更加難堪,“自然不會有假,臣妾、臣妾不過是一心想要太後高興罷了。”
“很好。”孝禎帝著話便扭過頭望向長孫皇後,笑意隻維持在唇邊,不曾漫上眼角眉梢半分,“有你這樣的賢後,朕覺得很欣慰。”
孝禎帝語氣溫和,可眼底的冷意讓長孫皇後身子有些發軟,足下如被荊棘刺透,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裏都顯得那麽可笑!
這些年她一直試圖走進他的心裏,可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無論是三年,三十年,他的心裏,都不會留有屬於她的一點兒位置。
都是那個女人!
……
溫琬此刻安靜地垂首立於她的位置,似乎也察覺了孝禎帝的目光,於是便將頭埋得更低。
按禮數,她受封之後理應進宮謝恩,隻是孝禎帝似乎並不想要見她,謝恩的事宜皆免了,所以,這是溫琬回到晉陽城之後,第一次見到崇禎帝。
麵對眼前的一國之君,溫琬隻覺得又敬又畏,同時又摻雜了許多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