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江倒海

  不僅穆驚鴻和穆雲裳覺得奇怪，其他人無一不覺怪異。今日的五姑娘的的確確和平時不一樣，首先就是那衣著打扮，再來就是言語舉止。


  穆想安眨眨眼睛，她的這個方向恰好可以看見穆清歡的側顏，定睛才發現五妹妹在假哭！

  那眼角沒有半點濕潤的痕跡！


  …五妹妹到底想幹嘛？又是挑話又是假哭的。


  莫名倒是有趣了。


  “鴻兒下去。”陳氏不喜歡斥責饒時候別個跑出來，當即冷了臉，語氣算不上溫柔。


  “祖母！”穆驚鴻咬唇，一副擔憂模樣，“大姐她一定不是有意而為之，我們女兒家家，分不清酒和水不也實屬正常？”


  這是想盡辦法為穆雲裳開脫啊。


  我偏就不順你的意！


  穆清歡暗暗勾了勾唇角，又嚶嚶哭了起來：“二姐的什麽話啊？大姐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又是年紀最大的一個，比起我們，大姐見過的聽過的不知有多少，又怎麽會傻傻分不清酒和水？”


  頓了頓，哭得更大聲了，“也就隻有像我這樣的呆子才會分不清。”


  一來嘲諷穆雲裳年歲大，二來諷刺穆雲裳雖飽讀詩書卻蠢笨如豬，分不清酒和水，三來自黑，更彰顯可憐。


  “……”眾人默。


  穆想安無奈扶額，我五妹妹，哭就不能哭得真切點兒嗎？再了，有那麽自己是呆子的麽？


  五妹妹戲很足啊。


  穆雲裳啞然：“穆清歡你別信口開河！難不成自己犯了錯出了醜還要找個人替你背背鍋？”


  穆驚鴻也道：“是啊五妹妹，飯可以亂吃，話…是萬萬不可胡襖的啊。”


  言外之意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把人往絕路逼，不然你以後有苦頭吃。


  劉氏輕笑，哎喲喂，這一出戲唱得可真精彩。


  宋氏估摸著自己再不替大女兒話，怕是老太太要怪罪了。眼眸一閃，立馬笑吟吟道：“老太太，您就饒了裳兒，罰她禁閉半月吧，就權當此事翻篇兒而過。”

  聽見母親為自己話，穆雲裳趕忙急急的應和：“是啊祖母，孫女請求禁閉半月，好好兒去學學酒水之差別…”


  陳氏鬧的心慌，閉閉眼，算是允了。


  人人都有理，再鬧下去隻怕沒個結果還生出不少事端落人舌根。


  沒趣兒。


  穆清歡見好就收，本來還想看穆雲裳出醜的，看樣子是看不到了。她定定神，聲音柔柔，“祖母，其實孫女今日來還有一事。”


  “哦？”陳氏瞧了眼姑娘，眉目帶笑，像極了年輕時的雲氏，“來聽聽？”


  五姑娘能有什麽大事？不過就是些兒女情長罷了。


  但如今宮裏頭已經賜婚了，想來五姑娘也沒什麽大事可了。


  權當無事了聽來消遣吧。


  老太太抱著這樣的心態往後靠了靠，身邊的丫鬟眼力見地為她墊上軟枕。


  “孫女想與太子殿下退婚。”


  穆清歡聲音不大，卻得分外堅定，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退婚。


  此話一出，屋裏所有人都不覺得驚訝，畢竟清歡苑的眼線早就通告了，隻有安氏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不知何時站在中央不卑不亢的姑娘。


  心中猶如翻江倒海。


  這事兒陳氏先前就聽聞了，隻當姑娘家在心上人前失了臉麵羞愧難當，出來的氣話，卻沒料到今日穆清歡會親自提出來，不由得也是怔住。


  老太太左右看了好幾道穆清歡，也找不出半分端倪。


  “為何？”


  終於還是歎口氣知會原因，畢竟這是皇上親自賜婚，想要退婚若非原因不充分，哪兒那麽容易？

  聽到陳氏問原因，所有人也是提了一口氣。


  “歡兒…配不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