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能嫁
本來就是幹個體戶的,在魏明珠家搜到上萬元算啥,隻要編號對不上,梁秉安也沒法證明錢是他的。
魏明珠就是要讓梁秉安心痛。
這錢花著多爽快,反正是白來的,她隨手就分了李鳳5000元。剩下的5000元,她準備和於奶奶對半分,天降橫財見者有份,她自己留個2500元,也夠支付李棟梁和葛劍提前來商州的報酬。
李鳳就多嘴問了句為啥隻取五千?
“給您的呀。”
“我可不要!”
李鳳是半點金錢瓜葛都不想和劉麗家扯上,她在劉麗麵前特別敏感,怕用了劉麗家的錢,以後對罵時腰杆子不夠硬。
說到底,李鳳還是太淳樸,不如魏明珠臉厚心黑。
魏明珠勸不住,就問於奶奶,“那咱倆一人一半,您敢不敢要?”
於奶奶直接拿了桌上的五千,“不敢要?你這麽大方,我就收下了,不用讓你舅媽又存又取的,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敢花這錢。”
於奶奶自覺還是出了點力,梁秉安扔下的錢她為哈不要!於奶奶想到自己的存款數額上漲5000元,她滿是皺紋的嚴肅麵容一瞬間都放柔不少。為啥不要,她的錢都是給家人攢著的。
劉美和李鳳瞠目結舌。
總之在今晚,這一老一少之間的多了很多默契!
……
魏明珠笑眯眯向自己男朋友告狀,又愉快把梁秉安的一萬塊錢分掉。
梁秉安一路開車回河東縣,一家三口都被折騰到半死不活。梁歡是身心俱疲,劉麗和梁秉安是心累。這麽狼狽,不可能還去梁家二老那裏接梁宇,劉麗才不會讓公婆看笑話。
三人偷偷摸摸回到家,生怕吵醒鄰居,讓別人瞧見他們的狼狽。
劉麗先給梁歡收拾,梁歡身上各種味道都有,被親媽捎帶上的潲水味兒,還有她被嚇得尿褲子的尿騷味兒。也有又哭又鬧折騰的滿身汗味兒,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別提有多酸爽。
“你快去洗澡,媽給你拿睡衣。”
劉麗一身潲水味兒,還是把衛生間讓給梁歡先用。
梁歡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用掉了大半塊香皂,還覺得自己臭。最後是劉麗怕她著涼,不許她再繼續洗。劉麗給梁歡遞衣服,眼尖的發現梁歡的腰上有一處青紫。
“那小賤人把你打的?!”
梁歡摸了摸腰,“她之前把我關在服裝店的雜貨間,後來打開門,我還以為要放我出去,結果腰後麵又麻又痛,我就昏了!”
再醒來,她就出現在於奶奶家院子裏,被綁的結結實實,看著魏明珠磨刀霍霍,被嚇得尿了褲子。
梁歡覺得,腰上那一下不像是打的。腰後麵挨打,她咋會失去意識?
梁歡和劉麗自然想不明白,程誠送給的魏明珠電擊器,連羊城的流氓都沒用上,梁歡第一個嚐了鮮。魏明珠沒電脖子,怕強度沒控製好,把梁歡給電死了。這是電擊的缺陷,能是讓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卻有極小的幾率造成心髒驟停,國外的警務人員在執法時會配給電擊槍,國內一直是禁用的。
梁歡今天受到的驚嚇很大,劉麗匆匆洗了澡,才去陪女兒睡。
梁歡到時睡著很快,身體上的疲憊沒法抵抗,就是睡的很不安穩,總是驚醒。劉麗也沒合眼,到了淩晨四點,梁歡睡熟了,劉麗才從她房間出來。
梁秉安也沒睡。
根本睡不著,坐在客廳裏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煙灰缸都快裝不下了他熄滅的煙屁股。
瞧見劉麗出來,梁秉安陰沉著臉:
“不能讓魏明珠嫁過去了,我想來想去,她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狼崽子,等成了樊鎮川老婆,說不定要反咬我們一口。”
梁秉安的話勾起劉麗的憤怒。
是啊,她好心牽橋搭線,雖說有私心,不也是為了給二姐母女倆圖謀生路嗎?一個離婚的農村婦女,帶著個名聲不好的漂亮女兒,跑到哪裏去別人都要打主意。把魏明珠嫁給窮當兵的能有啥出路,官太太不當,母女倆都是腦子有毛病!
她們母子倆腦子有毛病沒關係,現在咬死不嫁樊鎮川,坑的可是牽橋搭線的人。
劉麗這種思維,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她不會反思從頭到尾都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隻要劉麗和魏明珠沒有她厲害,那就得聽她這個聰明人的話。從骨子裏就瞧不起娘家人,窩在農村有啥見識,特別瞧不起二姐劉美,嫁了那麽窮的人家,還被魏家人欺負得死死的。
現在更好,連魏家都待不住,離婚帶著女兒被趕走。
李鳳自己和人搞了那麽一間店,劉麗心裏認為個體戶沒有國家幹部體麵,表麵上倒是要對大嫂客氣幾分。能讓劉麗平等對話的,最好的是有權,其次是有錢!
權在錢之上,要是兩個都沒有,她是不會尊重對方的。
劉美和魏明珠顯然就屬於兩樣都不沾邊的,沾劉榮的光,現在穿的體麵了,那又不是母女倆自己的本事。大哥是親的,大嫂可不是,劉榮要給母女倆多塞點錢,李鳳肯定要鬧。劉麗以己度人,不知道僅僅麵上瞧著光鮮的母女倆有啥值得驕傲!
更叫人生氣的是,不嫁給樊鎮川,不僅是梁秉安職務升遷的打算落空,事後不被穿小鞋都要念一百聲阿彌陀佛。而且,她都在公婆麵前把話放出去了,這時候說婚事告吹,二老要咋想她?
“是個白眼狼,虧你還說要送錢給她當嫁妝,從2000元漲到4000元,還加到元,有啥用?那小白眼狼是不記恩的”
親外甥女啊,就這樣坑她,還對梁歡又關又嚇的,誰家親外甥女能幹出這種事?
劉麗憤慨不平。
她就不想想,她都六七年沒和娘家人走動。自己過好日子時,想不起來劉美在魏家受窮,幾年沒見一麵,劉美惦記著她,魏明珠對她能有多少感情?
遠親不如近鄰,親戚間不走動肯定要生分。
沒有付出過對外甥女的關心,卻想著人家萬事聽她的話,將她小姨的意願看的比天還高,咋可能呀!劉麗是讚同梁秉安的話,魏明珠不能嫁,養不熟的狼崽子嘛,把他們一家三口耍的團團轉,當小姨的都跪下求饒了,可謂是丟了大臉。
但是不嫁,樊家那邊又咋交待?
真的要讓人離開商州,遠遠避著?
這種做法,隻對魏明珠有利,卻要留下梁家背鍋。左右為難,梁秉安一晚上抽了兩包煙,煩心的也是這事兒。
“除非,讓樊鎮川自己不想娶她,等這風頭過了,我們再慢慢收拾她!”
梁秉安把煙蒂狠狠按在煙灰缸裏,話裏的狠辣,讓劉麗心跳都慢了一拍。樊鎮川咋會改變主意呢,就算魏明珠現在嫁給別人,按樊鎮川玩女人葷素不忌的行事風格,那也會把人搶過去。
他才不管結婚沒結婚。
別人的老婆他又不是沒玩兒過!
河東縣有關樊鎮川的風言風語太多,劉麗不肯把梁歡嫁給樊鎮川就是這原因。
除非,魏明珠能在5月前,把自己嫁給比樊鎮川還厲害的人,那樣,樊鎮川想搶都辦不到。
可能嗎?
能收拾樊鎮川的人,哪裏是輕易能接觸到的,劉麗覺得幾率太小。可也說不準,魏明珠現在不是窩在窮村子裏,在省城,遇上大人物的幾率很高。不像在鄉下,頂多見到村長,了不起能碰到鄉長。在省城,運氣來了誰曉得能碰見啥人物。劉自己就是長得好看,憑長相脫離了農民身份,嫁給了梁秉安。
魏明珠比她年輕時更好看。
起點也更高。
起碼魏明珠現在是住省城,劉麗那時候,能和梁秉安這樣的人處對象都是機緣巧合的運氣。
“老梁,要想讓樊鎮川主動放棄,那隻能比樊鎮川更有權的。可那白眼狼要是有了這種靠山,你瞧她今天這種態度,我們一點便宜都沾不上,還得擔心她報複……”
這法子不行啊。
梁秉安冷笑,“那你說,樊鎮川為啥想娶她?”
劉麗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她長得好看唄。”
長得好看,才是最大的優勢。劉麗還沒傻徹底,自己就回味過來梁秉安的意思。那長得不好看了,豈不是樊鎮川自己就會放棄嗎?
劉麗的心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老梁,這種事你可別沾上,咱們不能幹這種事……”
女人家膽小,女人嘴上說的厲害,其實遠不如男人心狠。像魏明珠那樣的已經是狠人,做事兒百折不撓的拚勁,上輩子才會成功,這輩子也很快打開了局麵。
劉麗是嫌貧愛富的勢利眼,可她就是個家庭婦女,讓她打打小算盤,斤斤計較替家裏劃拉點利益沒問題,讓她去幹啥犯法的事兒,那是真慫。
梁秉安顯然也挺了解她,“我就是說一說,你怕啥?我還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碰上這種事,梁秉安自己都瞻前顧後。他是個文職幹部,喊打喊殺的事兒本來就不擅長。他總不能找人把魏明珠臉給劃花吧?事情出點紕漏,毀的就是自己前途。當著副局長都不滿足,那要是副局長都當不了呢!這事兒還得仔細琢磨琢磨。
劉麗心慌意亂的,一時恨得牙癢癢,一時又覺得梁秉安說的這事兒不靠譜。明明是件好事,二姐母女不識抬舉,搞得兩家要反目成仇。
“老梁!我想起來了,你那手提包還扔院子裏呢,裏麵裝著一萬塊錢,這可不能便宜那白眼狼!”
一萬塊錢,是因為魏明珠要嫁樊鎮川才給的。
要是不嫁了,憑啥要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