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蛇怪錦月
東漢永平年間，佛門積蓄力量再次對顧楨的布局進行破壞，甚至多次對漢明帝劉莊進行托夢，劉莊心疑之下向大臣問詢，有太常博士進奏“西方有神為佛，入夢以佑陛下。”，既是因為受到夢中影響，也出於製衡道門的政治考量，劉莊大喜之下派大臣出使以迎佛門。
於是攝摩騰、竺法蘭等僧眾奉佛旨東渡漢朝，並在洛陽興建了白馬寺，從此真正在赤縣神州鼎立了根基，而那時王朝初定、國家昌平，真正的道門中人多已隱居避世修行，而顧楨則在閉關補全因為王莽新朝短暫更替損失的神州氣運。
西漢之末時，孝元太後與王莽在宮中鬥法，原本想用傳國玉璽的五龍之力將對方鎮壓，但因多年秉政失德失行，不僅沒能奈何的了對方，反而使玉璽受到了損傷，以至反噬自身不久而亡。
佛門看準機會籌謀多年，終於在此期間成勢，顧楨出關後其正興盛，而下則多處大旱成災，為改變當下局勢，顧楨南下洞庭尋找當初始皇帝嬴政用玉璽鎮壓過的大蛟，準備借它之力興雲布雨。
結果大蛟早已死在雷劫之中，反而遇到一條誤食過大蛟殘血成為精怪的巴蛇，顧楨到達洞庭時，這條蛇怪已在那裏為禍多年，弄得方圓百裏怨聲載道，於是顧楨順手將其斬殺，而做為懲罰將它的精血、魂魄封印在了偶然所得的青玉石髓中，並在其中布置了陣法，使得每當有雷電之時，巴蛇魂魄都會遭受擊打之災。
原本想過得五百年，等其徹底悔悟後再將其放出，哪知時間久長、事情也多，後來竟然給忘了，屈指算算其被封印石中已經將近悠悠兩千年歲月了，倒是與自己的遭遇差不太多。
“俗話‘玉不琢，不成器’，你們所看到過的異象，是修道之人為了將其培養成材所煉製的陣法，能夠招引雷電之力淬煉它。”
顧楨指著手中的青玉石髓對齊蕤和莫威道，而這枚青玉石髓也算有些來曆，據顧楨當年推斷應該與王莽新朝更替時被佛門鎮壓的一個妖猴有些關係。
不過錯有錯招，這條蛇原本實力就不算低，又經過將近兩千年的雷電淬煉，她的魂魄肯定到達了極為凝實的地步，若能真心悔過，以後的修行之路當要順暢許多。
“這等本事真是神乎其神，不敢想象啊！”莫威搖頭感歎道。
顧楨不置可否，又簡單的向兩人交代了幾件事情，便出門回山而去，準備好好煉製下手中的青玉石髓，原本因為被困雲山，鞭長莫及，難以照料到遠在譚市的夏韻和弱自己，但現在既然得到了手中這份東西，則能好好的操作一下。
“如果裏麵這條蛇已經悔悟還罷了，要是仍舊癡迷不該，不得就要抹去它的神識，提煉出純粹的精神念力做件護身寶物，然後再差人送給夏韻了。”
回到山中簡單的寫了篇初步壯大精魄的法門交於李楠等人，讓他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先和莫威請教，並要多備些食物以做補充。
修道和練武不同，練武之人如果身體虛弱些，頂多是成就有限或者練不成，而修道者若精元不足，對自身的損害則難以估量，因為修道入門後便會煉精化氣、洗閥自身，而修道法門的運轉強度遠非武者可比，如果自身的體質精魄不夠壯大，那就會讓體內的筋肉髒腑跟著受到牽引轉化，弄得個筋血虧空、五癆七傷。
“修行要循序漸進，不可急躁，你們當記好了。接下來幾我要閉關煉些東西，大家輪流替我守好洞口，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不要打擾。”
顧楨吩咐了一句便進入山洞中，煉製法器並非是件簡單事情，首先要將諸般材料鍛造成器胚，然後反複進行錘煉和溫養，最後則以真火煆燒把合適的陣法、符篆和咒文刻錄其中，每一個步驟和環節的要求都極為嚴苛，任何細微的失誤都有可能把寶物煉成廢物。
顧楨手中的青玉石髓經過巴蛇精血的千年滋養，倒是用不著那麽麻煩，不過材料難得兼且急用，他也不敢太過托大，畢竟億萬年之久不曾煉過如此低等品階的器物了，乍做難免手生。
“首先還要把這條蛇怪喚醒放出來，看看千年時光究竟教會它修身養性沒有？”
顧楨著匯聚真元到指尖點在青玉石髓上，瞬息之間連續點出九指，幾乎將他體內的法力損耗一空，連額頭上都隱隱有細漢浸出，而經過這番功夫，石髓之中突然光芒大放，隱隱有條蜷曲的大蛇慢慢化作人形模樣，裏麵隱約傳來悠悠媚音：“大爺來玩嘛！”
“這條淫蛇死性不改！”顧楨麵色為之一冷，抬手想要將其神識泯滅，而裏麵的蛇怪化成人形看到顧楨連忙下拜道：“啊！是道長！女錦月拜見道長，多謝道長活命不殺之恩。”
“起來吧！”顧楨將真元收回道：“千年時光仍舊本性不改，還記得我當年過的話嗎？”
蛇怪錦月剛想起身，聽到顧楨的問話，連忙再拜道：“道長言，錦月時刻銘記心中不敢或忘，當年道長告誡女所行所為大傷和，劫數至時定難渡過，而我識薄見淺非但領會不了道長的指點，竟然還妄想以色引誘道長，直到被道長封印用雷電之災懲戒，錦月才明白劫數的可怕，難怪當初以蛟神前輩的強大仍舊難以幸免。”
“食色性也，本是平常事，況且你為蛇身又得蛟血，比之尋常生靈其性更甚。但行有常，不可大肆僭越，你以蛻化人形之身四處興風作浪，弄得洞庭百裏之內萬家失和、恩愛成仇，卻是大罪過，須知人心脆弱經不起考驗，有道者不為此孽事。
念你並無大惡，所以我隻斬你蛇身，取你精血，又用雷電錘煉你的魂魄，原本想有此千年時光，你應當已經明心見性，誰想到醒來第一句話仍舊如此不堪！”
錦月惶恐道：“道長恕罪！女確實已經真心悔過，每每想到無數夫妻因我而散，眾多幼子因我無養，錦月心中便常悔恨不已，隻是被困之時漫長著實難捱，寂寞無聊之下才會口無遮攔。”
顧楨仔細審量了片刻道：“你的魂識的確變得純粹起來，不複往日的混亂駁雜，我過食色性也，並非我不講道理，而是身為修行之輩要守正道，人間倫理自有綱常，不可隨意僭越，如果你有所愛選擇相守，我非但不會懲戒，反而要為你們相賀了。”
“錦月曾經識淺未解道長教誨，千年參悟才知道長所講具是警世良言，女今後隻願養道修真，前塵孽事卻是不願再為了。”錦月頓首道。
“我自悟道一路行來，曾經點撥過不少修士，有人聽有人笑，我也自隨他，禍福無門惟自取爾。既然你已悔悟不再為孽，那麽幫我去做一件事，三年之後便還你自由身。”
“道長盡管吩咐，錦月定當全力以赴。”
“你現在隻存魂魄無法成事，原本以我如今修為難以重塑肉身，但你之前精血尚存，而我又有一枚棋子為雲山精粹所化，可以用來為你重鑄法身，讓你能夠稍微借用山嶽、大地之力，在實力上與如今的武道大宗師基本相當，隻要你能保護好她不受傷害”
顧楨著一指點在錦月魂魄的眉心上，把夏韻的影像和部分信息傳給她，道：“三年之後，是走逍遙仙路，還是行有德神路，任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