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紋石
“有心了！都是些你們自己收集的珍藏吧？”
顧楨一邊走一邊笑道，他將參加拍賣會的賓客大體看了一遍，來的不過都是些普通人，並且這種層次的集會還是為了慈善所設，怎麽會有稀奇難識之物帶來。
齊蕤見沈絮等人並沒有跟來，連忙吩咐手下將她們安排進雅間，聽到顧楨所言感歎道：“什麽事都瞞不過顧師的眼睛，我和莫老的確曾收集了些古物，其他的倒還都罷了，但是有件東西在雷電氣裏常會顯現異象，莫老和我感覺它並非凡品，可是到底神奇在哪卻始終研究不透。”
“哦？能在雷電時顯現異象，這倒有必要見識見識。”顧楨心裏升起些興趣，跟著齊蕤來到會所後方，莫威正在房間內守著東西等他們到來，見到顧楨連忙上前行禮道：“參見顧師！”
“不必多禮！剛才齊蕤已經把事情對我講了，你們的古物的確讓我有些好奇，所以前來見識見識。”
莫威聞言連忙道：“確實有這麽幾件古物要請顧師掌眼，齊總和我平常都要收藏古董的愛好，多年下來得了幾件頗感奇異的東西。顧師您請看，這本佛經是齊總所收藏的，我也曾翻看過，每次研讀前麵幾篇的時候，都會感覺像有梵音在禪唱，而後麵部分卻並無異常。”
顧楨將佛經取過粗略翻了幾頁笑道：“《大寶積經》譯文原本，咱們齊總的確收藏了一件不凡的東西，如果你們對曆史有所了解的話，肯定聽過玄奘法師，這部佛經的開篇部分就是他所翻譯的，像這種東西能存下來可是不容易。”
“怎麽可能？從唐代到如今已經千餘年的時間，而這本佛經卻仍舊如同新的一樣，難道那位玄奘大師還有法術不成。”莫威驚訝的道。
“何止會法術，那和尚的術法還很高深，否則如何能為武瞾加持神龍之力，這本別樣的佛經留存下來，看來他們並未放棄布局啊！”
顧楨心裏想著，繼續道：“你的沒錯，開篇的文字中有玄奘特地加持的意念，所以才能千年不蠹，而且讓人翻閱時如聞他在親自講經一般。”
“那後邊的部分呢？”齊蕤好奇的問道。
“還記得我之前對你的玄奘圓寂、二聖臨朝嗎？在玄奘剛把《大寶積經》翻譯了開頭的時候，地有變使他不得不放下這份事情，至於後麵的部分都是僧留支接著翻譯謄抄的，因為有學識無法力，所以才會與平常無異。”
“原來是這麽回事，曾經竟然真有神仙在！”莫威恍然點頭充滿向往，接著又拿起一件物什道：“這枚錢幣是我有次去鄉下時淘換來的，曾經專門請古玩專家看過，他們告訴我這叫壓勝錢，用玉箸篆鑄刻著‘五行大布’的麵文，一同而來的風水大師還這枚錢能辟災增運。”
“那位風水師還算有些見識，古錢圓地方、內蘊乾坤，想要知道他們的特殊功用，就要了解不同錢幣鑄造的背後。
五行大布是北朝宇文邕當政時所製，當時佛教勢力控製的僧人多達數百萬，不但使得北朝賦稅難收，更是旱災、蝗災、戰事不斷，於是宇文邕明著罷除佛、道兩教勢力，同時卻開始鑄造發行五行大布。
若通五行則能懂道，可以你手中這枚錢幣是眾多道錢中的一種，如果有二十一枚或者更多同樣的道錢，就能用秘法製作法器金錢劍，以財運通地運使道術。”
顧楨當年從時空裂縫脫困後，有感於世界被封印，地元氣日漸消損，奇珍異材也越發稀少，於是從先所孕落寶金錢中得到靈感，別出心裁的設計製造了方孔銅錢，以其上應地、內和乾坤，隻要運行流通開來就能匯聚人道力量，讓修行中人可以運使其力。
近千年爭鋒中，總體局麵上能對佛門稍占上風，依賴這件事物的助力不，要知道對方身後可是站著兩位大佬級存在的，而且太上的立場有時也讓人非常難以琢磨。
不過顧楨沒的是五行大布隻是宇文邕聯合一些不成器的修士私製的，想以此得到道門的支持，但是他與新朝王莽背後的勢力之間有著不清的聯係，所以道門並未給出太多支持，五行大布也僅流通了四五年時間便被‘永通萬國’錢幣替代了，而宇文邕也因為剛東征高齊滅掉佛國，緊接著又想北伐戎狄而死於非命。
“顧師的話真的讓人大長見識，萬萬難以想到一枚的錢幣後麵，竟會牽扯到如此深的事情。”
齊蕤大是感歎，莫威也跟著點頭道：“確實如此！若非顧師點破，我等縱使想破了頭也不會明白其中玄奧，而最後一件東西，也要勞煩顧師指點。”
莫威著從桌上的盒子中取出一枚鵝蛋大的青色卵石，顧楨接過仔細看了一會，突然拍手笑道：“竟然是這件東西，就如今而言倒也算件難得的寶物了。”
“哦？還請顧師講講，也讓我等長些見識。”齊蕤和莫威見顧楨笑得開心，精神大為振奮，知道自己的東西總算入了對方的法眼。
顧楨看著手中的青色卵石饒有興趣的道：“你們如果看過誌怪仙俠故事的話，應該知道法器和妖物這些東西。”
“顧師的意思莫非在這是件神話傳中的東西，不知道是能夠駕馭風雨雷霆的法器，還是藏著翻江倒海之能的妖怪？”
齊蕤和莫威仔細盯著卵石想要看個究竟，但是觀察了半仍舊看不出有什麽法器、妖怪的樣子來，就聽顧楨道：“你們講的對也不對。”
“顧師的話怎麽？”兩人奇道。
顧楨想了想道：“這枚青玉石髓如今可以稱作血紋石，在它裏麵封印著一隻巴蛇精怪的魂魄，俗話‘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種吞象之蛇就是巴蛇，當然以它的修為境界還遠遠不夠資格稱妖。
而就血紋石本身而言，內含土元、水元、雷元之力和巴蛇精怪之血，回頭如果用鍛器之法煉過，足以成就一件不錯的築基法器。”
修道者為了方便區分法器品級，大體將其與修行境界相匹配，根據其內藏規則、陣法等等的不同，將之分為築基法器、靈寂法器、煉氣法器等，至於再上麵則以靈器、寶器相稱了。
築基期隻是在為以後的修行打根底，以這些修士的能力並不足以煉製真正的法器，在修行界中流傳的築基法器，多數都是門中長輩煉與弟子們護身禦敵用的，至於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之人，剛入道時大抵是在器物上銘刻、繪製符文咒語，做些簡單粗糙的符器使用，無論威力還是功用與真正的法器想比都有限的很。
隻要有材料，對顧楨來煉製法器自然不是難事，雖然他如今的法力也就與剛剛入道的築基初期修士相當，但是他的神念何其凝實，而煉製法器的第一個基本要求就是必須有強大的神識。
“竟然真的能為顧師所用，實在太好了，我和莫老之前還在擔心沒有可以孝敬顧師的東西呢。”
“這塊卵石的確對我有用，你們兩個有心了，我已經大體觀察過你們的體質，等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你們可以到山中去，我會選擇適合你們的功法進行傳授，並用生命元丹為你們伐毛洗髓。”
“多謝顧師！”
齊蕤和莫威聞言心中大定，之前兩人討論顧楨究竟會傳授些什麽功法的時候，齊蕤提議先行孝敬些東西，畢竟禮多人不怪，再來還能借機加深下彼此的情分，現在看來當真得了回報。
“顧師，不知道這卵石在雷電時產生異象又是為何？”莫威想要弄清這個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於是向顧楨請教道。
顧楨笑了一聲，這件事情倒是因他而起，之所以能這麽快的認出卵石和裏麵封印的巴蛇魂魄，正是因為這件東西曾經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