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顛倒黑白
“顧窮酸當初高考成績稀爛，這是到會所打工當服務生了？竟然連工作服都不穿，我看就他這孤僻的性格幹不了三。等會當著沈絮的麵把他喊過來，有了如今的對比，大校花肯定能明白，隻有像老三這樣的富貴子弟才值得托付終身。”
“老大的對！順便也讓顧窮酸替咱們服務服務，哥幾個心情好了還能讚助他幾個費花花。”
“噓！沈絮快過來了，咱們假裝不知道沈絮也要來，就當一場意外的邂逅。”
鄭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幾個朋友給他一個明白了眼神，紛紛伸出大拇指稱讚套路玩的挺溜。
“芳芳你真是深藏不漏呀，沒想到連這兒的入場券也能弄到，我以前就聽流雲會所是剡城最有派頭的地方之一，夠資格進出的人非富即貴，沒有相當的地位或者千萬以上的資產，根本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是啊！你看外麵停的車，保時捷、瑪莎迪拉、法拉利就算最便宜的也得百萬以上，要能隨便嫁上一個，這輩子都不用愁了，沈絮你呢？”
“這我可不敢，反正不管嫁給了保時捷還是法拉利，如果你呂苗苗再開起車來，我們幾個肯定拉不住。”沈絮笑了笑打趣道，進到這地方她也感覺長了不少眼識。
“沈絮得太有道理了，呂貓你這個老司機，真要讓你嫁了個豪車，以後還不得整喇叭嗚嗚的。咦？你們看那個是不是鄭衝，真沒想到他隱藏的夠深的啊！”
劉芳接過話梗調笑了一句，然後故作驚異的指向了鄭衝等人的方向，她家裏雖然在剡市有地位，但也僅是和普通人相比，和府衙辦公室這種直接能與權力中心接觸的存在，還差了相當大的一截，所以在知道鄭衝的身份背景後，她毫不推諉的表示願意促成美事。
劉芳著話用眼角餘光掃過沈絮，觀察著對方的反應，結果就見沈絮正望著一個方向愣神，趕忙問道：“怎麽了沈絮？”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沈絮眉角微蹙了下搖搖頭“你剛才什麽阿芳？”
另一個叫孫爽的同伴抱著她的胳膊指道：“阿芳剛才看到鄭衝也在會所，絮絮你看還真是噯，你們以前不是高中同學嗎？知不知道咱們的鄭同學什麽背景，看樣子能耐不呀，聽等到大二有希望當咱們院學生會的主席呢。”
“是嗎？那倒挺了不起的。”
沈絮淡淡的了聲，鄭衝在高中追了她很長時間，沈絮對他的情況自然有所了解，隻是後來聽他和幾個狐朋狗友經常去些不正經的地方，就沒再多理會對方。
現在雖然考入同一所大學，但是打交道也不多，倒是時常聽院裏的同學偶爾會談及到對方，大體上的風評都還不錯，當時那個人給自己的是真是假，沈絮側頭朝遠處望了一眼。
“沒想到阿絮和鄭衝以前還是同學呢，那咱們更要重新認識一下了，等到大二我還想申請進學生會呢，有這關係不就好辦了，走走”
劉芳著就拉起沈絮朝鄭衝的方向走去，而鄭衝等人也假裝剛看到對方，滿是驚喜的站起來道：“沈絮同學？沒想到這麽巧，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你。”
“呦！呦！看看咱們的鄭大部長眼裏隻有阿絮，我們幾個燈泡根本進不了人家的視線。”劉芳幫忙托話道。
“這位美女姐姐可能不知道，我們老三可是為沈校花害足了相思，剛才還在跟我們追憶高中的事呢，你這會兒能不激動嗎？”長臉尖嘴的學生摟住鄭衝的肩膀道。
呂苗苗眼珠轉了轉，假裝嗔怨的跟著幫腔道：“我大部長怎麽平常對咱們都不假顏色呢，原來心裏早就有人了，姐妹們咱們都散了吧，幾個大燈泡杵在著不是礙事嗎？”
沈絮暗中拽了下呂苗苗的衣服，有些後悔跟著來這兒，這樣被大家把話下去，等回學校這些八卦的同學一亂嚼舌頭可就難清了，於是趕緊接過話道：“大家再拿我打趣的話我可就生氣了，老同學你們幾個先玩著，我和阿芳他們四處逛逛，等有時間在聊。”
沈絮不願久留拉著劉芳的胳膊準備走，長臉尖嘴的學生見狀一拍大腿怒道：“你們看那個子不是顧楨嗎？真是冤家路窄啊！當初高中的時候咱們幾個為了幫‘老鼠’他爸破案，有時間就去縣裏的娛樂場所臥底搜集證據，後來要不是他打報告汙蔑咱們，怎麽會讓一宗即將破獲的大案功敗垂成，連‘老鼠’都遭到黑惡勢力的報複被打斷了腿！”
‘老鼠’是鄭衝、尖嘴等人的同班同學，也是常和他們一起去娛樂場所尋快活的死黨，後來因為爭風吃醋被人打斷了腿，讓他那個在帝國安全部門縣局做副局長的老爹大發雷霆，很是抓辦了一些人，當初在學校裏鬧的也很轟動。
幾個狐朋狗友聽尖嘴編完，朝他們使了個眼色，稍稍愣神就跟著附和道：“真特麽可恨！還有那次他趴在窗戶上偷看夏老師洗澡，被我看見以後念在同學的份上沒揭穿，隻是好心勸他別做這麽齷齪的事，誰想到這個東西竟然反咬一口，害得我隻能平白蒙冤受屈。”
“如果不是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真想找人削死他，想起‘老鼠’的遭遇心裏就來氣，都是這個不是人的東西害的！”
“絮絮你們高中竟然有這樣的學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孫爽在沈絮耳邊低聲道。
沈絮眉頭緊蹙著張望了下，咬咬牙朝顧楨走去，直接走到他身邊道：“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要問你。”
顧楨找了位置坐下，正在閉目養神完善心中的計劃，忽然聽到身旁有人話，睜開眼看了一下疑惑的道：“這位姑娘是在跟我話？”
“難道認錯了？眼神和氣質的確挺陌生的，可是長得怎麽會那麽像？”沈絮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啊？難道你不是顧楨？”
“我是姓顧，不過名太玄。”顧楨搖頭淡聲道。
反複思慮新舊顧楨同時存在的事，感覺自己繼續用本名或許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有意開始改變自己的稱呼。
不過對麵的女孩卻讓他有些想不起來，億萬年中有太多的記憶，也遇到過太多太多的人，有些悠遠的東西對於如今修為跌落的他，驟然間也並非全都能回憶的起。
“你是？”隻是看她和曾經的自己似乎比較熟稔，顧楨並未遠人千裏之外。
“姓顧名太玄顧太玄太玄”沈絮蹙眉嘟囔著，過了片刻眼中突然一亮怒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老實人，竟然故弄玄虛的玩這麽拙劣的手段，真是可笑啊！別以為我不知道有段時間你喜歡看，就整自封了個什麽太玄真人，顧楨你這樣隻會讓我感到很可笑知道嗎？”
沈絮以為顧楨在給她玩把戲，有些鄙夷的看了顧楨一眼，心裏開始傾向尖嘴等人的是真的，於是冷笑了聲道：
“我不希望你再耽誤表姐的青春，你爸害的表姐還不夠嗎？家裏好不容易勸下她相親成家，結果你又惹了一檔子事，把表姐的親事都攪黃了，直到現在表姐還在為了你在譚市奔波四處找你，而看看你自己呢？”
沈絮著眼睛有些泛紅。
“原來你是夏韻的表妹沈絮，你她在找我？”
顧楨終於有了些印象，關於對方的一些記憶也清晰了起來，當時自己被仙俠世界中的浩瀚精彩所吸引，總感覺‘太玄’這個道號與自己有些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甚至還很中二的夜觀象，偷讀道經卦書，想要自創一部修行功法，雖然最後什麽都沒能成，但學的東西卻對自己在玄元界初期的發展助益不。
對這事知道的人幾乎沒有，甚至連夏韻都不清楚，而沈絮恰恰看到過他寫的一頁太玄真經，原本以為當個玩笑就過去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記得，顧楨禁不住有些自嘲的想道：“竟然剛到河邊就濕鞋，出去讓人恥笑啊！”
“怎麽？想起來？不再裝了？”沈絮譏笑道：“如果你能把這些歪門心思都用在讀書學習上，表姐還用得到替你勞神勞力嗎？想想你做的一樁樁醜事，真讓人為你感到不齒！”
想起不久前見到表姐時她精神憔悴的樣子，沈絮著眼淚流了下來，雖然無端遭了一頓痛斥辱罵，但對麵的女孩畢竟是夏韻的表妹，勉強起來也算有著親戚關係，實在要論資排輩的話，堂堂太玄道尊還得稱人家‘表姑’呢。
看到沈絮眼淚越流越切，顧楨心裏歎了口氣，伸手替她把眼瞼的淚水抹去，這時鄭衝和劉芳等人也跟在過來，見狀怒聲道：“混蛋！你在做什麽？”
“你做什麽！”沈絮抽噎了一聲，也憤怒的瞪著顧楨道。
大廳裏原本嘈嘈雜雜，各在笑談論事情，並沒人朝這邊注意，而此時不少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整個會場頓時安靜了許多。
顧楨無奈的低聲勸道：“好了！不要再哭了！妝哭花就不好看了！你的也有些道理，我會好好考慮改正的。”
“如果被曾經的老對手們知道我顧太玄這麽話，沒準都要笑掉大牙，特別是東皇那廝，真想趕快破除封印回到洪荒，那裏才是真正屬於我顧楨的地方。”
“你剛才的無禮我可以先不計較，但是有件事必須得辦？”沈絮看了顧楨一眼將信將疑，實在是對方的人品在她心中打了極大的折扣。
“哦？你。”顧楨點點頭，看在夏韻的關係上，隻要是自己能力範圍內事情，他都會答應的。
“和他們道歉，特別是得向劉束同學賠禮，請求他的諒解。”沈絮指著鄭衝等人道：“做人要知錯能改，既然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我希望你的悔過能從改正自我開始。”
“你們劉束我到底做過什麽對不起大家的事，請幾位同學好好。”顧楨努力回想了一下，並沒有尋找到相關的記憶“如果我真有什麽做錯了，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補償大家的。”
“你”見顧楨毫無認錯的態度，沈絮有些失望，鄭衝見機勸道：“沈絮犯不著和他置氣，這種人就是死不悔改的，想知道那裏對不好住大家？那好！今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鄭衝把尖嘴的話添枝加葉的當眾了一遍，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討論著顧楨，言語之間對他多有鄙夷、責罵，鄭衝見狀心裏大喜的想道：
“這些事根本沒什麽人見證，就算我把白的成了黑的又怎麽樣？隻要眾口一詞那就是真的，就憑顧窮酸的根底，知道我冤枉他又能怎樣，還有本事能翻了不成？等沈絮對我消除了成見，再多找人在她耳邊吹風，我就不信追不到手，還是尖嘴聰明機智手段高啊！”
“你還有什麽話！”尖嘴幾人氣勢洶洶的圍住顧楨逼問道。
“嗬！你們不講，我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麽卑劣的人品，我因為嫉妒造謠汙蔑你們，真是大的笑話，就憑你們幾個臭魚爛蝦也配！”顧楨背手冷笑道。
“呦！看你的樣子，莫非是自知理屈想要動手不成？”尖嘴輕蔑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