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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凱旋之章

  如果世間有神,此神非所謂之神。神是起源、創造、重生、毀滅。


  魔術師剛剛表演完,似乎很滿意觀眾的表演,哼著曲蹦蹦跳跳的從後台走出。迎麵與阿爾伯斯相遇,“老友,明最後一場表演?”魔術師站定,剃著他修長的指甲,淡淡地問道。阿爾伯斯點點頭,徑直離開。魔術師還是笑著,手中拋著帽子,五指並攏又張開,熟練的玩弄著。帽子如同玩偶,肆意被他戲玩。


  阿爾伯斯來到街道,流連於荒誕的世界,迷離扭曲的色彩充斥雙色的眼眸,大腦中像駛過高速轟鳴的機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戴冠名為冷漠的麵具,一身的風塵撲撲,寂寞的哀鳴的俗世煙火就中世紀的惡魔,瘋狂的跳躍、嘶鳴。他們大聲地歡呼,起舞,肆意地宣泄長久的封存的而又本源的欲望之火,讓每個人都似燃燒的火焰,明亮但無一絲的溫暖,點不亮、燒不盡汙濁肮髒含著情欲的扭曲世界。遠處的女孩如同起源的夏娃,亞當在哪裏呢?亞當被肢解在世人之身,被獻祭在人類古老的靈魂的寂寞嘶吼中。亞當啊,來吧,到我身邊來吧。阿爾伯斯似乎聽到夏娃的呼喚,死寂的靈魂有了微微的顫動,因為夏娃的呼喊與渴望,他的靈魂似灰暗牆角裏沉重陰霾籠罩的薔薇突然間感受到溫熱陽光和輕柔的水流而升起一種欲望—他所追求的一切,他所觸手可及的。此刻,他站在人潮中,被來往的人流蹂躪、擠壓、拉伸。他脫離馬戲團,卸去固有的一切,穿戴上,不,褪去所有外殼,如同蛻皮的蛇,用新生的、柔嫩的身軀去感受世界。哪怕會萬劫不複,但蛇蛻皮後正需這一步蛻皮後的脆弱與痛苦才能真正的相對長久的強大。


  阿爾伯斯似流體一般扭曲、變形的在人潮中湧動,直到他在充滿了動物腐屍、惡臭和泥濘的街角與魔術師相撞。“哈哈,老友,你很不錯嘛!”魔術師用手大力的連續的拍打著阿爾伯斯的身體,直至拍出響聲。阿爾伯斯默默地忍著,魔術師看著他就像魔鬼看見迷途地羔羊啊,充滿了興奮和熱誠,他的靈魂地歡呼、在雀躍、在使勁地讚美撒旦。“老友啊,在人間地生活如何?這麽多年才體會到人間的美好?不是很可惜嘛?”阿爾伯斯沉默,麵容紫青、扭曲,沒錯,他自從被帶回馬戲團後,就再也未曾離開過劇院,長年累月的、長年累月的與猴子、獅子、老虎、老鼠相伴,猴子總是來偷竊他的食物,獅子、老虎喜歡在馴獸場內追逐他,更可惡的是老鼠,深更半夜的用他齧齒撕咬、拉扯腐爛的門板,他的新衣,他的房間內的所有的一切,更在撕咬他的靈魂。是啊,他住在地下室裏,滴滴答答的水滴,悉悉索索的微妙的惡心的醜陋的老鼠的爬行聲,時時刻刻湧動著的腐爛的、潮濕的、陰暗的空氣中混雜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這些全是死去的、活著的老鼠帶來的,是神賜予的祝福與神罰。


  “是又如何?”阿爾伯斯抬起頭看著魔術師,魔術師笑了,大笑,像魔鬼一般的笑聲,阿爾伯斯卻生出一種快感,始源性的快感。“哈哈哈哈,老友,那就去反抗吧。是吧,你看,你過得那樣的淒慘、那樣的無助,為什麽、為什麽不去反抗呢?像一個人一樣,不受限製的人一樣,來吧,來吧!”魔術師在鼓勵、在引誘,就像當初引誘夏娃偷食禁果的蛇一般,猩紅的信子在搜集、在貪婪的吞吃瘋狂的欲望。“你看吧,看見哪些笑容滿麵的路人了嘛,他們、他們不如你那般英俊高大,不如你那般有才能,卻過著,過著比你還好的生活啊,老友。”魔術師繞著阿爾伯斯遊走,時而撫摸他的肩部,時而瘋狂的自舞自蹈,時而暴躁的踐踏腳下的大地,看吧,看吧,仿佛所有的不公他一個人承受那般。上帝沒有給他溫暖,那麽上帝於他而言,於阿爾伯斯而言,上帝已死。我就是自己的神!“兄弟,上帝,那高高在上的、冷漠無情的上帝,在我們這裏已經死了。死了,那麽世間還有神嘛?恩,兄弟?”阿爾伯斯看著他,他的眸子中燃起無盡的、連地獄都可燒毀的怒火,要焚盡一切。“上帝已死,我即是神。”魔術師的眼神越加明亮、越加狂熱,魔鬼的欲火在高漲,他的同伴、他的族人,在覺醒、在呐喊。“哈哈哈哈,對的,我,就是神,就是上帝。來吧,我的兄弟。”魔術師興奮的如同墨西哥平原上孤獨的野牛,麵對枯寂的荒原如同艾梅納斯亙古的長河般的寂靜,他如此的寂寞荒涼。“兄弟啊,那麽我們來宣揚我們神意吧!向愚昧的世人,心靈被惡魔蒙染的世人傳達我們的神意吧!”幽深的夜空遊蕩著烏黑如同尼羅河黝黑的河土般的烏雲,黑沉沉的壓迫著大地,火山般蓬勃而出的宙斯的怒火啊,火光照亮了世界,如此汙穢。新的主神誕生了,舊的諸神啊,我們高唱著肅穆哀傷如風的黃昏之曲,為諸神的黃昏奏響智使的讚歌,妖精們在歌唱、在舞蹈,如同分娩的女人扭曲著身體,

  那是如此美麗的,美麗到多看一眼便隻有兩個黑漆漆的窟窿的創世之舞。阿爾伯斯看到了遠處高大的城堡的陰影在翻滾,夜的眷屬在撕扯殘餘的光明,徹底的、決絕的撕毀至高聖潔的純白之光,墮落的使揮動著一半漆黑一半死灰的羽翅慢慢從大地之下升起,破碎腐爛到醜陋的軀體滴落著血色的冥河之水,那是侵蝕人間的墮落之矛,刺穿血洪的大地。石像鬼抖落身上曆經千年歲月的塵埃,揮動枯瘦的肉翅慢慢在城市的空盤旋哀鳴。“魔術師啊,這世界將要毀滅嘛?”刺骨的疼痛一點一點的擴散,他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超越人類極限的速率在瘋狂跳動,如同擂鼓,一對黑色的羽翅傲然舒展,黑色的紋路從心髒所在開始蔓延。當夜的眷屬從他身邊慢慢走過,蒼白如同中世紀的聖潔教堂的神壁,嘴角一抹淡淡的殷紅,微微的腥味,似這波羅的海的風。


  恍然間,世界突然間又恢複到中世紀的意大利,那般隨和、愜意和慵懶。阿爾伯斯看到路上行人談笑風生,孩子們無關痛癢的嬉戲打鬧、耳邊充斥著商販與買家瑣碎的討價之言。他和魔術師,卻像兩個世界之外的存在,無人可觀,沒有自己的存在,就僅是無。阿爾伯斯就傻傻的站著,遠處一個孩在父母身邊上跳下竄的,眼睛大大的,純潔如藍寶石的眸子好奇的打量著世界,追著父母問所有的一切,這是什麽,那是什麽,父母彼此對望,無奈的笑笑把他抱起,寵溺的一一回答著。魔術師看著他,“怎麽?那是你?還是你所渴求?”阿爾伯斯麵無表情的瞥了魔術師一眼,“如果是。”


  好啦,世界清靜了。魔術師啞口無言,卻一直原地打轉,就像莽莽森林中的獵狗,敏銳的追尋那抹氣息,凶狠的撕咬下獵物的皮肉,享受皮肉分離的清脆的聲響和血液的芬香。凶惡的野獸會遵循本能的指引去尋求生存的意義和方式,而追殺這些搖搖欲墜的獵物是最興奮的。


  阿爾伯斯穿過長長的通風甬道,一步一步的跨過繞城而流的阿斯塔納河,腳下的花崗石河墩刻痕斑駁,河水碧波蕩漾,悠悠幾分透亮,彼岸的行人腳步不曾匆匆,三三兩兩的攤販昏昏欲睡的守著自己的幸福。年幼的孩童追逐穿行在狹的巷道中,笑聲、呼喝聲在巷道中蕩漾盤旋回複,追尋不到的源頭是怎樣的歡樂?踏著步子沿著阿斯塔納河而去,魔術師忽的立於阿爾伯斯身邊,“怎麽?老兄,你在懷念?”魔術師笑笑,見阿爾伯斯並不多言,“老兄,可曾想過未來?”阿爾伯斯的步伐微微停頓,旋即又恢複了那慢慢的步調。“未來?未來是我會擁有的嘛?”“為何不呢?你在追尋的不就是未來嗎?為何要去否定?”“我在追尋的是未來?我在否定?”魔術師慢慢的隨著阿爾伯斯的步調,漸漸的沉默。沉默於無知抑或無知而沉默。阿爾伯斯低著頭,口中呢喃:“未來、追尋是”,側頭出神的望著魔術師,“魔術師,那麽你在追尋什麽呢?未來?毀滅?”魔術師倒是驚訝,未曾思索“我想要的愉悅,對,我想要的愉悅,從誕生那一刻開始便在追尋的愉悅!”“那你的愉悅可曾追尋到了?你的愉悅又是怎樣?”“自然,兄弟。誕生於失樂園中的愉悅,至高的存在的反複的冷漠,聖神的愛是孤高無情的,可不愛世人。臨世的福音宣告神的存在嗎?或許吧,你相信神的存在嘛?不相信,你自己就是你的神!可是你能創造世界嗎?不能,那麽我能嗎?顯然不能,可我卻能一定程度的改變世界,我不是眾人信仰的神,相反,我是反抗神的惡魔,是凡靈的夢魘。”魔術師神色悲戚,阿爾伯斯啊,你可能理解?阿爾伯斯駭然,“這就是你的愉悅?可是這是我要的愉悅嘛?不是,可是你卻能找到你的愉悅。”魔術師摘下禮帽,整體黑色的禮帽用紅色的刺繡緞帶裝飾,銀色的神秘花紋遍布禮帽,魔術師從禮帽中取出一杯紅酒,輕輕晃著,舉高酒杯放置在陽光之下,仔細瞧瞧紅酒的色澤,眼角的餘光卻看著苦惱沉思的阿爾伯斯,忽的又取出一杯紅酒塞到阿爾伯斯手中,可這紅酒卻猩紅如處子之血。“何必苦惱,讓我帶你去尋找你的未來,你的愉悅吧!”魔術師將禮帽帶好,看著阿爾伯斯道,阿爾伯斯看著魔術師的眼,莫名的笑了。魔術師的手隨意的揮動,一陣風從二人站立之處吹過,不受一絲阻礙,此地空有殘影。

  阿爾伯斯隻覺眼前忽的一暗,不由地眯著眼,進入鼻腔的空氣中夾雜著塵埃、腐朽紅木地板和鬆香紅燭燃燒後的氣息,這讓阿爾伯斯知道他不在阿斯塔納河畔,而是在一所古老的居所之中。耳邊傳來的喧囂聲,昏暗的環境中靜靜燃燒的鬆香紅燭,這是劇場的後台。他驚訝而又理所當然的看著魔術師,魔術師手中依舊把玩紅酒杯,淺淺的品嚐一口杯中蘇醒的紅酒,“劇院,古老的劇院。也是安息日的聚會之地。你想看看嘛?”“為何不呢?”阿爾伯斯看著自己手中猩紅的酒杯散溢著迷人的光芒,魔術師將酒杯隨手丟棄,酒杯碎裂的清脆而響亮。。


  魔術師大步向前垮了幾步,伸手抬起遮掩後台的大紅垂幕,一抹細的光竄進來,突如其來的光明讓他不適,連忙用手遮住眼睛側身,阿爾伯斯看到了舞台下蜂擁的觀眾,原本喧囂至極的觀眾們在魔術師出場的一刻瞬間安靜而後爆發出更大的歡呼與雀躍。對的,雀躍,阿爾伯斯沒有感受錯,觀眾們身上散發出的雀躍。魔術師憑空抽出一隻拐杖,拐杖很細,頂端似乎鑲著碩大的紅寶石和瑪瑙,銀色的花紋如蛇盤纏繞在拐杖的身軀之上。魔術師輕輕的敲擊舞台,阿爾伯斯卻聽到了重重的敲擊聲回響在劇場之中。場下漸漸安靜,可是那種雀躍不曾停息,魔術師摘帽躬身對著台下示意,手中挽花般將禮帽放至胸前,抖了抖帽子,從彈出幾隻兩角羊,剛一落地便恐慌的四處逃竄。台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魔術師右手抓住一隻兩腳羊的脖頸,手中的兩腳羊用力的掙紮著,似乎想要呼喊,魔術師饒有興趣的笑著,麵向台下,“諸君肅靜!讓我看看諸君的力量吧!”魔術師左手向著台下揮動,台上殘留的兩腳羊紛紛飛向台下,台下的觀眾們陡然躍起撲向兩腳羊,這些觀眾的麵部突然間長出濃密的毛發,頃刻間,一群凶狠的狼人便出現在阿爾伯斯的視野之中,看著狼人鋒利的牙齒於利爪狠狠紮入兩腳羊的身軀之中,一息的時間,幾隻兩腳羊便被撕扯的肢體破碎,而後未曾得到狼人們爭搶殘肢,血液的腥味充斥在劇場之中,阿爾伯斯從幕後慢慢的走出,來到魔術師的身邊看著台下的狼人們在血色之中爭搶、相互撕咬。一股惡心感從心底泛起,他感到自己的胃像被人用力的絞扭一般的疼痛,阿爾伯斯的臉上一顆顆細的汗珠滴落,強忍不適與惡心,他看向魔術師,魔術師習以為常,甚至眼神之中流溢著散亂的興奮和快意。阿爾伯斯看向僅餘的兩腳羊,他似乎聽到女子微弱的呼救聲,這聲音很近,可是卻不知道在哪裏,他四處尋找,魔術師看到了阿爾伯斯的驚慌與不解,將右手的兩腳羊湊至阿爾伯斯麵前,左手如同執刀一般從手中的兩腳羊的頭頂一直劃下,他在阿爾伯斯疑惑的目光中對著兩腳羊吹了口氣,兩腳羊泛黃的皮毛從眉心處剝開,阿爾伯斯看到了被一層昏黃的薄膜包裹在中的赤**子,女子看向他,她似乎極度的驚恐,向他大聲的呼喊,手腳用力的擊打這層薄膜,他聽到了。呼救聲來自她,來自這包裹在這類似羊水之中的薄膜裏。“人類?”阿爾伯斯訝然,大聲的向魔術師質問,魔術師神色漠然,默認阿爾伯斯的質問。阿爾伯斯的麵色大變,他盯著魔術師:“把她給我!”“給你又能如何?”“不能如何,但她是人類,我也是人類。所以我不能再看著她如同牲畜一樣被分食。”魔術師癲狂的笑著,他對阿爾伯斯的話感到可笑,女子依舊漂浮在空中,看著他們不停的乞求,雖然她的聲音並無人能聽到了。“人類?你真的是人類嘛?”魔術師嗤笑一聲,拐杖重重的敲擊地板,阿爾伯斯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他的背部黑色的羽翅猛地舒展,感受到身體的變化,阿爾伯斯一怔,此刻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在那一刻,他就不是人類了。“你還是人類嘛?你是高貴的撒旦與人類結合誕生的孩子,是神之子。還要憐憫人類嘛?”阿爾伯斯看向魔術師,羽翅緩緩的閃動著:“我的身體不是人類,可我的心是人類。”魔術師用悲憫的神情看著他,此刻猩紅的嘴唇微微顫動,欲要反駁,可是看他滿臉的堅定,猶如耶和華的狂信徒。魔術師揮揮手,“耶穌苦難的世界將要到來,預言的神也將被愚民拖下神座。”阿爾伯斯不解的看著他,轉眼又思索起來。

  “人類?這是神所創造的聖靈,亞當與夏娃偷食的禁果而逐出伊甸園,進而誕生的這一族群,善與惡,生存在這偌大的失樂園之中,衍生出自己燦爛而繁榮的文化及力量,可是始終未曾觸及世界的法則。”魔術師陰惻惻的笑著,“啟示錄再度降臨罪惡之界,新的創世紀啊,新的生命將要誕生。”魔術師漠然的看著那漂浮在空中的女子,“你能用自己的力量拿到她嗎?”阿爾伯斯並未看向女子,女子緩緩地飄向他,魔術師眼神跳動,右手猛地一揮,那女子便加速向下墜落,“你!”阿爾伯斯麵色不善,此刻魔術師的身後一道陰影越來越大,莫名的威壓也越來越大,那道身影如同荒古的黑暗,身影如同羊水中的嬰兒,慢慢的舒展身體,他的麵容英偉聖潔,背後四對漆黑的羽翅“砰”的一聲舒展開來,眼緩緩睜開,猩紅的瞳孔含著光芒。“是你,啊,竟然是你!”阿爾伯斯背後的羽翅也漸漸舒展,一道七頭的身影在黑暗中擴大,戴著七個冠冕。這爭鬥的威壓瞬間將台下的狼人壓的跪伏於地,額頭緊緊貼著地板,身軀瑟瑟顫動,不安、恐懼的哀鳴低低回響。魔術師的偉岸身影突然退散,讓阿爾伯斯輕易的得到那名女子,“憤怒的罪業在汝之身蔓延,太古的龍,振翅哀鳴。汝欲如此,承受罪業吧。**的罪業是你固有的生命。阿爾伯斯!”魔術師如同詛咒般的道,這如言靈,又如必然。太古之龍最初蘇醒的已然欲望渴望得到解放。最後的阿爾伯斯是在呼喚其真名,阿爾伯斯聽聞遙遠的地獄傳來聲聲的呼喚,重複著“阿爾伯斯”,如同刻刀在其腦中胡亂劃刻。看著眼前赤裸的女子,阿爾伯斯神智在迷失、搖動,身後的太古之龍的意誌瘋狂的湧入他的思維,侵占他的理智,理智如同渺的塵埃之蟻麵對暴風雨。黑色的羽翅不斷的顫動、搖晃,猛地化作巨大的黑色之盾將他與女子嚴實的包裹,宛如黑色的球體,打破固有的重力法則靜靜的懸浮在舞台之上,微弱的哀嚎混在陣陣的嘶吼之中。魔術師移步來到舞台的中央,其言有靈,眾生聽聞皆為其所控,“退下吧,肮髒的族群。”如聞大赦,狼人們化作一道道模糊的灰影迅速離開。擁擠的觀眾席空無一物,唯有麵容溫柔含笑的魔術師和那低沉的嘶吼在劇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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