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之家
在喪屍堂渡過了兩個美妙的夜晚,我和帶著回憶重新上路,路上遇到的好心喪屍開車把我們送回了道路口。走了沒多久,又出了狀況,肚子疼得無法堅持。我勸他回喪屍堂再休息幾,畢竟現在也不用趕時間。目送他返回喪屍堂,我又一個人出發。氣預報這幾有風暴來襲,但至少從早晨來看氣還不算太糟糕。雖然處處大霧,像是走進寂靜嶺,但氣涼爽也適合徒步
路在山腰上蜿蜒穿過酒香穀公路,便又開始爬坡直到470英裏的山口。正值中午,ill大爺(喪屍)正蹲在地上做午飯。他大概60歲左右,身高1米9,身材魁梧,頭發花白,是位話不多卻十分睿智的老人。ill大爺性格並不孤僻,但他總是盡可能地躲避城市。他既然走那條路,那麽就要進入真正的荒野,他很享受孤獨的露營生活,大概隻有他的這個年齡才會有這樣的體驗,我是受夠了,隻要能遇到喪屍夥伴,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拉上它一起
下午風雲突變,重重烏雲在大風的裹挾下從西麵山穀中湧來,而那正是我要去方向。看來風雨已經不可避免,我穿上雨衣繼續趕路。雨開始不大,但挾著風勢越來越強勁。個時後大雨就像子彈一樣打在我的身上。不一會胳膊就濕透了,鞋子腿也濕透了。渾身冰冷。可是路卻依然蜿蜒在山腰上,隻是向著烏雲所在的地方延伸,四處都是大山,盡管隱約能聽到汽車轟鳴的聲音,但在昏暗的山穀中什麽也看不見。我越來越焦急,而ill大爺卻依舊走得沉穩。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終於在476英裏的山脊上,路突然向東迂回繞過山口,公路就在山下。我欣喜若狂,一路狂奔,直到山下的綠穀消防站。消防站外麵有亭子供路人歇腳,正好讓我避雨,我顫抖著換上了棉衣,總算有了點暖意。可風雨並未停歇,我無法繼續前進,在綠穀的附近有一個名為的歇腳點,我打算到那裏歇腳
剛剛舉起手來,一輛車就停了下來,一位大姐爽快的:“快上來,你是去吧,我是她的鄰居,上車吧”。加州的喪屍就是這麽給力,總是在我山窮水盡的時候給我幫助。此時我渾身泥水,真不好意思髒了她的車
話絕對是一個有趣而充滿爭議的地方。有的人喜歡,有的人討厭。我夾在中間,又愛又恨。的主人是和S、D、Z和B齊名的A太太。
A太太有一個大而美麗的後院,平整,有很多樹蔭。我已經沒有力氣紮營,幸好她的車庫也留給旅行者們使用,我想大概今晚就在車庫裏睡了。車庫裏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個喪屍,還有洗衣機、冰箱,並不寬敞。我擠到最角落的地方坐下來,拿出防潮墊睡袋,哆哆嗦嗦地把自己裹起來。車庫裏有幾個老喪屍,今年是回來看望A太太的
我隻記得其中一個女孩綽號叫“微波爐”,“微波爐”的男朋友是個留著金色長發、落腮胡子,戴眼鏡、麵貌瘦削的文藝喪屍。他十分熱情,湊過來問我想吃什麽,我什麽都行,又遞給我一瓶啤酒。這是一種極有本地特色的啤酒,在伍德我也嚐試過,非常苦澀,我酒量極,不過這時候也無所謂了
突然“微波爐”問我:“想不想試試‘kie’?”
我有些困惑,“恩,看上去,謝了,不用……也許為什麽不呢?”我禮貌地回答道
我從她的表情看得出這不是一般的“kie”。但我真不知道是什麽,別人的好意也不好推托
這時一個躺在角落的哥們突然對我,“kie是毒品……呃……在加州這玩意是‘合法’的
他的提醒讓我頓時醒悟。我客氣地回道:“謝了,我不抽煙。”
“微波爐”感覺自找沒趣,便出去了
提醒我的人叫P,是個瑞士人,總是一副我很牛逼我有故事的得瑟顏,但實際上卻是個善良溫柔的人。他是個圖片編輯,攝影也很在行,他的單反相機出了問題不得不寄到洛杉磯修理,已經在呆了好幾。他對這裏的人和事很熟悉,便給我講起來“微波爐”等人的事情。“微波爐”他們似乎在某些旅客中很有人氣,很多人都圍著他們。剛才的“kie”讓我對這裏無比厭惡,實在無法想象和一群癮君子共處一室。但我沒有離開的力氣,大概一宿還是可以忍受
下午6點,照例舉行燒烤大會。據菜單多少年都沒變過:aSalad(一種墨西哥風格前菜,就是玉米片或是薯片就各種各樣的醬料)和烤肉。地點在屋前的院子裏,雨已經停了,但氣陰鬱寒冷。院子裏擠了二十幾號喪屍,氣氛十分熱烈,大家都圍著A太太,聽她宣講吃飯的禮儀和規則。A太太是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吸煙,大大咧咧的,看上去有些粗魯。跟之前見過的那個太太完全是另一個風格
吃完飯,人群也沒有散去,似乎又要開pary的節奏。我對他們的活動沒有興趣,便躲進車庫。大概是太累了,不一會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的早晨7點。車庫裏一片黑暗。我摸索著把燈打開,好家夥!屋子裏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五六個喪屍。真是糟糕的一晚。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從他們身上跨出去的。出來一看,色陰鬱。我不想繼續留在。回到車庫裏就收拾行李
突然有個家夥吼道:“他媽的,把燈關上!”對這群癮君子可不能客氣,“去你大爺的,我正收拾行李呢,等會!”我回擊道。
躺在角落裏的P對我伸了個大拇指,讚許道“幹得好!”
我突然挺好奇,他怎麽能在車庫裏忍這麽久。他突然道,“前幾我在後院裏紮營。一個叫的女人在我旁邊的帳篷裏,每都跟男人鬼混一直到亮,這才搬到車庫裏”
“等會我認識,我和她還一起走過”
真不可思議,我對她印象還是十幾背著一大包藥的瑜伽教練,此刻卻是另一種形象,果然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但我無法理解所謂路上的浪漫,這就是我這麽多年還打光棍的原因吧。
早晨,A太太準備了烤薄餅和咖啡。我才有機會跟她話。她像母親一樣對待每一個背包客,不時地提醒該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隻不過她也許太過於溺愛這群放蕩不羈的孩子了。句後話,當我回到現實世界後,她在遊戲郵件裏給我留了言。顯然她還記得我,令我十分感動。吃飯後是合影留念時間。A太太擺出了她的經典姿勢,脫下褲子露出她的大屁股。大家都笑了……
我離開了。如果沒有那些癮君子的話,也許我會更愛這裏。我想如果我還會再走一次太平洋山脊道的話,我還會回到這裏,也許她真的有什麽吸引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