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同伴
據地方誌記載,10年前的森林大火導致74號公路到德懷的道被雜草覆蓋,我不得不繞一大圈去德懷。在途中我遇到了一位70多歲擁有完全智商的喪屍,它完全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據它所述,越離遊戲出口近的智商越高,至於智商這個問題,它它們這些NP都是由程序員編成的,而程序越長,智商與行為能力越強,離遊戲出口就越近。它居然還願意把我送到德懷西北角的聖哈先托州立公園
這裏有專門為旅客開辟了的營地,隻要提供足夠的食物即可,商家竟然是喪屍,這讓我的興致很高,早把腳上的傷痛拋在腦後,洗了澡便匆匆上路了。因為膝蓋的傷病,我不得不停下來休整兩。晚上,我邀請大家(喪屍)一起去營地旁邊的墨西哥餐廳聚餐,慶祝我的生日。德懷的夜晚是愉快愜意的,即使是和NP一起
第二,我偶遇了一位自稱叫Diane的阿姨,她告訴我這裏有家中國喪屍開的餐廳,叫我有空去坐坐。可我忘了餐廳名字,轉了半也沒有找到,心想算了。隔傍晚,我本打算去墨西哥餐廳買些吃的,路上又碰上了Diane,她得知我沒找到那家飯店,便主動帶我去。原來這是家地道的西餐廳,Diane是這裏的經理,老板是中國人叫Yang。楊老板在溫哥華住了多年,幾年前才搬到河邊縣盤下了這家店,我也並沒有想到喪屍竟然可以有這樣的故事,與其喪屍不如是人類了,楊老板熱情地請我吃晚飯。飯菜竟然是地道的中國菜,徒步之旅變吃貨之旅了。Diane還答應送我去路口,這讓我很意外,我也將身上的鑽石送給了她,誇她像鑽石一樣漂亮,她居然笑了!在喪屍臉上露出的微笑,我真的感到很神奇
4月19日早晨10點,Diane阿姨果然按照約定在路口的咖啡館等我。路上Diane和我聊起了她和德懷的往事。她原本住在美國東海岸。0多年前大學剛畢業的時候,閨蜜住加州的叔叔提供給她一份報社記者的工作。就這樣她來到加州,一呆就是幾十年。這裏和喪屍稠密的東部不同,安靜祥和。城喪屍不多,雞犬相聞,有著不同於大城市的溫情,聽到這裏我幾乎已經將喪屍當成了人類
告別Diane阿姨,我又一次踏上征程。今要爬升540英尺翻越聖哈先托山。果然,哈先托山和過去幾所走的路完全不同,陡峭的山路時不時被積雪覆蓋。我的膝蓋還未痊愈,不得不緩慢前進。在半路背包裏隻剩4升水和5的幹糧了,這對我的負擔不,沒走多遠,我就氣喘籲籲。按照這個路況,哈先托山主峰一定被積雪覆蓋,我放棄了攀登主峰的計劃,轉而沿著山腰向西繞過哈先托南麓。羊腸道沿著山腰時上時下,向南能俯瞰整個鬆樹穀。接著道沿著馬龍山一路向北繞上哈先托山西脊。
因為積雪和迷路,我走得很慢。在184英裏有一條清澈的溪,雪水奔流而下冰冷刺骨,卻十分清甜,我的水袋已經空了,於是停下來取水,並裝滿了一個水箱,路途中遇到了B和L(喪屍)還有他們的朋友也在這裏取水。他們三人都在一家飯店工作,因為搬家去花州,所以結伴一起同行。色漸暗,陡峭的山脊上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危險,我們幾個人組隊一起在黃昏中摸索著下山。在186英裏的一道山崗上我們找到了一處不錯的營地,山風雖然猛烈,但樹林茂密。我選擇了一處四周被大樹環抱的平地,紮好帳篷,膝蓋不算很痛,我放下心來。這夜睡的很香,似乎一切都是如此順利,誰能想到旅途剛開始瘋狂的喪屍會變成自己的好友呢
晚上我自己看了一遍地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從186英裏到06英裏中間隻有一個水源地,且還不能保證有水。我現在隻有升水,恐怕不夠。保險起見還是早些出發。趁早晨氣涼爽多走幾裏路,早些到達山下06英裏處的水龍頭(這個水龍頭是當地喪屍專門為過往的喪屍取水而修建的)也是後來遇到當地喪屍才知道的
4月0號,早晨5點0分我就出發了。為了節省水,我沒有作早飯,隻是吃了點自己做的幹糧墊了墊。今的任務是翻越陡峭的勒山脊到黑山從那裏蜿蜒下山。早晨氣寒冷,勒山脊被積雪覆蓋,又硬又滑,路時有時無,還有很多被積雪壓垮的大樹倒在路上,我隻能跟著腳印緩慢前行。整個上午並沒有走多遠。雖然風光綺麗,但是整個早晨並沒有走多遠。到了中午11點多才趕到194英裏的雪溪,才發現河床已經完全幹涸了。而此時還有1英裏的山路,背包裏還有1升多一點點的水。能不能在水喝完前到達06英裏的水龍頭從而畫上大大的問號呢。我有些緊張,但這不是踟躇的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趕快下山。B三人狀況也不比我強。B的朋友已經喝完水了,我不得不分給了它們一些,此時我覺得帶上它們可能是個錯誤,畢竟還是喪屍
哈先托山的南北兩側完全是兩個世界,南側是綠樹成蔭的避暑聖地,北側卻是幹涸的河床、一望無際的沙漠。站在山頂遙望,山下的村莊似乎已經觸手可及,但又似海市蜃樓無法接近。烈日當空,炙烤著山脊,我找不到一點陰涼,感覺血管裏的鮮血也要蒸幹了。水已經所剩無幾,腳步卻越來越沉重,身後跟大山一樣壓在肩膀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喪屍夥伴們趕了上來,大家情況差不多,來自花州的G已經耗盡所有的水,癱坐在地上。而他的愛犬Lu也無助地躺在主人懷裏,絕望的喘著粗氣。雖然水袋隻有不到半升水,但我還是分給了它一些,至少能讓Lu堅持下來,也許是該死的同情心在作怪吧。
山路依舊在巨石間蜿蜒,我不知去往何處。心情越來越煩躁,嘴角起了泡,渾身無力,完全靠最後的意誌力堅持著。終於看到了遠處的水塔,這意味著離06英裏的水龍頭僅僅一步之遙。我拿出水袋一飲而盡,然後向山下奔跑而去。B的朋友先到,他癱倒在地上一臉陶醉地抱著水壺。我衝過去把背包扔在地上,抱著龍頭狂灌起來。經曆了痛苦的6時,此刻我的腦子裏完全放空了,內心異常平靜。回頭看看巍峨的哈先托山,再遙望北方荒涼的戈壁,遠處風車無言地轉著,高速公路沒有一輛車在飛馳,我隻是很滿足,這就是旅途上普通的一
很快,同伴們都來了,雖然這裏不是很好的營地,但不一會也支起了一片帳篷,還有一隻喪屍露宿營享受燦爛的星光。傍晚G才趕過來,Lu熬了過來,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吐著舌頭。然而他們並沒有停留,灌滿了水就消失在戈壁灘中。Z和B的屋就在幾英裏外,大概那就是他們的目的地。看著他們在黃昏中遠去的背影。一股蒼涼湧上心頭,又是一個人了嗎?夢裏是繁華世界,醒來卻是孤旅望斷涯路,這就是旅人的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