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始的世界
空遊蕩著許多奇怪的生物,它們中有一類類似於水母,隻不過頭部是一個無底漩渦,確切的那應該是這個生物的口部,因為這個漩渦在不停的吞噬空中其它比它弱的同類或是其他生物。
它的那些觸手從漩渦中延伸出來,隨著其飄蕩而飄散在身後,密密麻麻的,活像一個沒有杆的拖把頭且不知被什麽給拉著跑似的。這種生物被這個星球的原住民稱作“無厭”,那些觸手其實是它的卵,無厭的卵也是旋渦狀的,這些卵一顆一顆連著形成了無厭的這些觸手,一隻成熟期的無厭身上會攜帶著許多無厭卵。在“觸手”尾端成熟區部分的卵一旦遇到合適的時機便會斷開與母體的連接,比如母體無厭所不屑的弱的奇怪生物經過無厭身旁時,或者母體無厭遭遇危險難以自保時,那些可以孵化的卵便會脫離母體無厭,然後爭相吞食那些弱的奇怪生物或者四散逃脫。它們有時甚至會互相吞食,它們的存在似乎隻有吃與被吃的價值。
在一個非然盆地地形裏,有一片一直被一團粉紅色霧氣籠罩著的平地,平地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石台,好像是一個祭壇,石台表麵刻有複雜的紋路,也許是時光太久的緣故,那些紋路被泥垢填塞的看不清原來的麵貌了,石台上還長有一些粉紅色的苔蘚類植物。從祭壇底部不斷有粉紅色霧氣冒出,冒出的這些粉紅色的霧氣遮住了這片神秘的區域。
盆地四周有一圈枯木棘叢作為盆地的然防護牆,卡巴領著幾個族人在盆地周圍的枯木棘叢中搜尋獵物,他們心翼翼的行進著,既是為了避免獵物的察覺也是為了防備怪物的襲擊。他們穿著獸皮做的衣服穿行在比他們還高一些的枯木棘叢中尋找一種叫燕尾野豬的雜食性生物,這種生物像是企鵝突變成的豬。
走在最前麵的卡巴似乎發現了獵物,他停了下來,將右手中的長矛豎立起來,左腳後撤一步並使右膝微屈,全身成微蹲狀,左手分別朝著兩側比劃,表示前方發現獵物並指示了接下來的行動。
族人們會意,全部弓著腰向兩側慢慢移動包圍過去,卡巴也挪移到了正前方的一叢和他差不多高的枯木棘後緊緊盯著前方的獵物。
前方是一片沒有荒漠植物的空地,空地中有一個突起的土堆,土堆下有一個洞口,洞口前麵的空地上橫躺著一隻巨大的的成年燕尾野豬正在曬著太陽憩,有一隻燕尾野豬正趴在它身上吃奶,還有三隻燕尾野豬在另一旁打滾兒嬉鬧著。
準備狩獵的所有族人已經到位等待著卡巴發出的信號。
卡巴將手中的矛慢慢地舉起,舉到了一個不引起獵物注意還方便投擲的位置,然後上身後仰,瞄準洞口位置蓄力,準備投出手中的長矛。
族人們也早已舉著長矛蓄勢待發了。
“庫哈!”隨著卡巴的一聲大吼,矛被投了出去。
這一刻矛在空中飛著,獵物聽到吼叫聲還沒來得及反應,而那幾個還沒有過打獵經驗的年輕族人正害怕又激動著,以至於握著矛的手有些發顫,而那些身上有些許疤痕用以證明他們打獵經驗豐富的族人手中的矛也才剛剛要脫手而出。眾人喉嚨裏早早提上來的那口氣將要化作咆哮震懾獵物。
卡巴的矛飛過了燕尾野豬然後插在了洞口處,恰好擋住了讓成年燕尾野豬返回巢穴的路。前一刻還在舒服的曬著太陽的成年燕尾野豬驚慌失措的翻騰著想要起身,以至於將那隻還在吃奶的燕尾野豬一下子蹬到了一邊,場麵亂作一團,登時塵土飛揚。
在一根根被拋出的矛先後飛入了浮塵中之後,卡巴的族人們拉起草繩編製的網子和幾根很粗的草繩從兩側的枯木棘叢中衝出。一眾族人的吼叫聲竟蓋過了燕尾野豬的慘叫聲,而那三隻剛才嬉鬧著的燕尾野豬早已驚慌的鑽入巢穴中瑟瑟發抖了。
成年燕尾野豬開始由受驚到失去理智的亂衝,完全不顧身上插著的那些矛所帶給它的劇痛。
看到向自己衝過來的成年燕尾野豬,年輕的卡西腦子裏變得一片空白,他仍保持著拉著草繩的一端向前衝的動作,但卻沒有絲毫要躲避的跡象,要知道被燕尾野豬的獠牙刺中的話幾乎是活不了的,但卡西似乎是愣住了。
“卡西!”一聲呐喊從卡西的右側發出並驚醒了卡西,然後卡西就看到飛躍過來的父親一拳砸在了成年燕尾野豬左邊的頭部上,成功的令成年燕尾野豬的獠牙與卡西擦身而過,從而躲過了一劫,不過燕尾野豬的雙腿也被繩子絆住了,但卡西和繩子另一端的那個人也被帶飛了出去。
卡巴此時有些後怕,因為剛剛自己差點失去了兒子,但身為族長的他隻遲疑了片刻就拔起了一根插在地麵上的長矛衝向了那頭被絆倒的發狂的成年燕尾野豬那裏。
成年燕尾野豬嚐試著想要重新站起來,但因為身體上不斷傳來的劇痛使得它行動上變得有些不穩,剛要站起來的時候另外幾名拉著繩子的族人們迅速跑過來並用繩子繞住了成年燕尾野豬的四條腿,然後一起朝著成年燕尾野豬的一側用力拉拽,使得成年燕尾野豬再一次倒地了,拿網子的族人紛紛用網子籠罩住它,眼下這頭受重傷的成年燕尾野豬已經無力掙紮了,這些人類終於抓到了成年燕尾野豬。
卡巴用手中的長矛給了成年燕尾野豬最後一擊,成年燕尾野豬發出最後一聲悶哼蹬了幾下腿死去了。
浮塵散去,給這片空地重新湧入了新鮮的空氣,陽光則透過枯木棘的空隙灑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上,那些被撞倒的族人被其他族人攙扶著到一旁休息,而卡巴正帶著幾個有本領的族人去處理這次捕獵的收獲。
卡巴讓卡西到一旁去休息,但此時的卡西仍然受驚未定,而那隻被成年燕尾野豬踢開的燕尾野豬已經隻剩奄奄一息的呻吟了。
捕獵後散落在地上的那些尚且還能使用的矛是需要收回的,每次捕獵都有幾個人被分配給這些雜活兒,但這幾個人可以不用直接參與與獵物的戰鬥,西倫便是其中的一員。
不久前的一次捕獵中,本應該和西多一起拉起草繩去絆住成年燕尾野豬的西倫和這次的卡西犯的過失一樣,隻不過那次離成年燕尾野豬的距離更近,卡巴也來不及去救他了,倒是拉著草繩的西多義無反顧的推開了西倫,但西多也因此被成年燕尾野豬的獠牙給刺穿了。
西倫的性子有些軟弱,在崇尚勇武的族群裏隻有西多願意和他做朋友,在西倫被其他人欺負的時候一直是西多挺身而出護著他。西多一直保護著西倫,西倫也因此把西多當做哥哥看待,西多的死對西倫打擊很大,在那之後,知道這件事的同齡人更加看不起西倫了,西倫也回到了一直以來孤獨的狀態。
“西倫,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負責回收長矛的其他幾個人一人撿起一根長矛笑著對西倫道,然後他們就到一旁休息去了,西倫隻得一個人撿完剩下的所有長矛。
“那是……”西倫看到了那隻奄奄一息的燕尾野豬,燕尾野豬發出的聲音越來越了。
西倫心想:“好可憐,要不要救救它?”
“你是在可憐它嗎?”突然從身後發出的聲音將西倫嚇了一跳,他差點沒能抱住身上的那些長矛,但回頭一看才發現是一臉羞愧的卡西。
“……”西倫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我之前聽過你的事情,我很理解你,畢竟今我……啊!對了!我叫卡西,嘻嘻,差點忘了交朋友要先介紹自己啊!”卡西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但還是向西倫伸出了手。
“我是西倫,嗯……”西倫看向了自己抱著的長矛有些為難。
卡西隨著西倫的目光看去,愣了片刻,然後臉龐變得通紅,他放在後腦勺的手收回後便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噢!抱歉,忘了你還抱著東西了,我來幫你吧!”
卡西沒有在意西倫同沒同意,他直接拿走了西倫抱著的一部分長矛,也算是幫西倫分擔了一部分重量。剛才那幾個在一旁休息的人一直在看著西倫這邊,當他們看到卡西幫西倫分擔長矛時顯得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再為難西倫。
“你現在也騰不開手,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卡西叫住了向那隻受傷了的燕尾野豬走過去的西倫並向他道。
西倫不好意思的向卡西點了點頭,但卡西能看到他壓在眼底的欣喜,之後卡西幫西倫收完了剩下的長矛並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回去的時候那幾個不願意幫忙的人會幫忙拿著長矛的。
等到卡巴過來詢問卡西有沒有受傷時,卡西便向卡巴表明自己想照顧那隻奄奄一息的燕尾野豬,卡巴欣慰的摸了摸卡西的頭,然後讓一名比較強壯的族人回程的時候帶著那隻幼崽。。
“族人們,我們回去!”卡巴向族人們宣布道。回程的路自然是喜悅的,他們沿著來時便做好的記號返回。
與此同時,有一隻身上布滿血痕且一條後腿骨已經被咬斷了的長著碩大獠牙的成年燕尾野豬從盆地的另一側拖著一條血痕來到了盆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