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日之忘
還未等金大少將眼前事實徹底消化掉，金大少便聽一道滄涼的聲音道。
“能士…大人。”穆珂老首領喚他一聲，將之思緒打斷。
星靈學府一場浩劫，已消耗掉金大少體內大部分的靈力，他略帶警視的目光放在眾人身上，這一刻的他是生命中從未有過的弱態，自他離開淮南城後。
體內所剩靈力十去其八。
勉運所剩的靈力護身，同將體內靈覺感應自蘇醒後放至最大，感應在場的眾人身上。
卻未有一絲的靈力波動出現，好似眼前眾人體內根本不具靈力的存在，又或是在他靈覺感應之下，無法將對方靈力讀出。
相比第二種可能性，對金大少此刻來，他更願相信自己第一直覺。
穆珂老首領麵露一絲隱晦難言之意，原地思慮片刻後，方選擇步入進金大少跟前許尺遠處，畢恭邀約道：“能士大人，請。穆珂全族已為大人到來，前方五十米處設好族宴款請大人。”
“大人？款宴？”突來的莫名話語，令金大少不經意間皺了皺眉，細琢磨起老者話語下的含義。
“他金家大少的身份雖在淮南城也屬上層，但也不至於令人將一孩童尊喚為大人。細想下，或有一種可能是，便是他異大陸的身份或同顯貴異常？”
現下之事究竟為何，想要理清個中關竅，金大少仍需清楚了解到自身現所處之地是何起。
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他問道：“這裏是哪？今是何紀元？”
十八人界是這地內唯有人族棲身之所在，在十八人界之外，這世上還並存著魔與神，以及墮落進第五魔域內的暗靈。
而每一新紀元的開始，十八人界內便會一直流傳下這一預言來。
“傳聞，在新萬元紀來臨之刻，便是地魔結、神元與十八人界三域通道再啟之時，彼時會引出第四次人魔神大戰。”
“回大人，如今正是人界日047，紀元年8168。”穆珂老首領不疑有他，續又道：“此地乃穆珂村，是屬大石國與沙門兩地夾縫之地帶，因人煙罕見故而少會有外人到此。”
“什麽？”
金大少聞言全身氣血翻湧。
“人界日1047。”
“人界日047。”
“大石國。”
“苦地大陸，六大星靈國之一。”
一股謎題若揭後的欣喜，而又被隻無形觸手給深深握住心口的難言感，令他有種深陷在窒息中的錯覺。
見金大少尚未表態，穆珂老首領便想再而邀約他入村詳談，便再次試著輕喚他道：“大人，不如先請入宴而後再細談。”
短暫的沉默過後，金大少恍然明悟，對老者再三的邀約先行推脫下，切切追問起對他至關緊要的嵐國情形來。
千日記憶！
本以為異地蘇醒，至多是場昏迷數日後的一場奇跡。
甫驚覺，原來時光早已在他身上流逝了千日之久。
對於腦海失缺的那段歲月發生，當下已不是再思考的時候。
至老者處再無法得知更多有關嵐國情形後，金大少便想到隻要能回到嵐國境內，當初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也同包括他那缺失的千日記憶。
“老首領可曉此地，在何處能有人煙密集之所在？”金大少突破問起。
老者神色頓了頓，目中流露出一種孤寂與落寞，回道：“大人，可是已做好要離開穆珂村打算。”
周圍之人聞言，臉上同閃現出落寞的神態。
或是等待已久的期望，再次落空。
老者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後，不待金大少言，緩緩回憶起：“穆珂村曾也是個與世隔絕的世外之地，沒有戰事的紛擾，也無能士的憂煩，直在二十年前的一個夜晚，村內有人將一個受傷的外人帶回後，一切便從那時變得不再一樣。”
“是怎樣的一個人？打破了村內的祥寧。”金大少出奇的截斷老首領話語。
老首領搖了搖頭：“那人在療養期間，偶會在村內使些魔法，村民們都被他魔法吸引，內心很是對他崇拜，後來的我們才知道那人所使魔法是為靈術。”
“也是在那時後開始不久，穆珂村外便偶有出現怪獸襲擊村民的事故出現，具那人所襲擊我們的怪獸是叫做‘靈’。”老首領話語一頓，陷進長久的回憶裏。
“你們的故事好像並沒有完。”金大少開口道。
“不錯，他雖為我們清滅了‘靈’的存在，但穆珂村的損失，依是不能避免。在之後不久，村民們多責怪與他，他便不久離開了穆珂村。”
“你們既尊我為能士大人，是因我與那人一樣是你們眼中的能士？你們要我幫你們消滅‘靈’？但在此之前，你們又能如何來確認來此的人是能士？而非尋常之人？”金大少一口氣完，道：“靈力的存在，並非是以普通人肉眼可察覺出的存在。”
“在回答大人問題前，可否先讓大人答應老朽一個不請之請。”老首領鄭重言道。
“哦？”他奇道。
老首領接著：“關於‘靈’一事，早在當初被那人消滅殆盡後便不曾有再現過，我等希望大人所答應之事也非是此。是為我等希望大人能找尋當初被他帶走的一位穆珂族人，她名穆珂雪。”
“找人，卻非我所擅，更何況……”金大少無奈續道：“但可清將伱穆珂族人帶走之人他姓甚名誰，我雖不願，但也會盡力使為。”
“我不知道，隻曉那人身上有塊與大人腰間懸掛之物極其相似的一塊土黃色令牌。”老者指向令牌道。
“是星靈學府的招生令。”金大少暗咐起：“難道會是六大星靈學府之人？土黃色？又在大石國境外不遠出現？很顯然當屬六大星靈國的大石國內星靈學府最有可能性。”
當即有了目標，金大少便為節省時日，盡可能早地出發前往人群密集處，先探得有用訊息。
老首領前方引路，道：“前方約七十裏處有一煙城，裏麵時常有往來各地的商旅經過。大人若要探得消息，此處最適合。”
語落！
地一暗。
便在此時，遠沙塵卷襲而起，帶動風塵沙暴掩目。
拚勾出畫中一副巨大沙獸，正卷沙爬行而來。
從未有過的驚悚。
隻待一順。
尚聽不清沙塵中哀嚎之音。
穆珂村二十七口人，便已盡數魂斷故裏。
良久。。
沙暴將息。
被紅染過後的令牌，掉落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