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始皇帝的思量
而在進一步更加仔細的感受之中，秦歌更是發現，由太守令傳遞出來的那種饑渴的情緒似乎也還帶著一絲彆扭。
此時此刻，它正在朝著太阿劍散發那種即刻的情緒，卻又同時彷彿發現太阿劍不是它媽一樣，而產生了一種帶著尷尬和渴望的彆扭……
那是彷彿嬰兒餓極了想喝奶，卻發現對上來的奶嘴不是它媽的那個一樣……
也就在感受著手中太守令的種種情緒變化細節的這一刻，秦歌心底彷彿轟然炸開了什麼東西。
他卻是在此刻，彷彿福至心靈般的在心底想到了四個字——傳國玉璽！
這太守令它媽是傳國玉璽！
或者說，太守令真正的親媽是傳國玉璽！
是那一枚據說已經徹底遺失的，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的傳國玉璽。
是那枚在真正歷史記載中，始皇帝用以定鼎三界並能號令三界的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
秦歌的腦海中思緒漸漸的浮現出來，關於傳國玉璽的消息，秦歌其實有，而且彷彿是一份極為準確的信息。
而關於傳國玉璽的具體下落的信息，其實也與梅辛有關。
在當初蓬萊集體遷移到了波蘭華沙之後，便直接遭遇了梅辛的襲擊。
而在捉住梅辛之後，蘭德里德曾在網路上受到過神祗之中亞當和路西法發過來的一些信息。
當時亞當的信息是向這邊說明了如何處理梅辛身後靈的方法，而從後來的事實倒推回去，顯然亞當之所以告訴這邊如何處理梅辛身後靈的方法，是因為亞當和路西法這兩個神祗都想要竊取佔有梅辛的身後靈。
可也是那個時候，路西法給這邊的信息，卻是兩個——路西法明確的告訴了蘭德里德，秦始皇陵墓中有太阿劍的存在，也同時說了秦始皇的那一枚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那枚據說隨著南宋末代皇帝在崖山海戰戰敗后跳海而一起失蹤的傳國玉璽……
出現在了大西洋之中，傳聞中亞特蘭蒂斯曾經存在的大西洲沉沒點。
傳國玉璽怎麼跑到大西洲去了？
這一點很是讓人疑惑。
但既然前一條關於太阿劍下落的消息是正確的的話，那麼第二條關於傳國玉璽的消息也應該是正確的。
否則，過去時代，從白板皇帝朱元璋到十二年前的過去時代的國度，都一直在尋找傳國玉璽而不得……尤其過去時代可是在南海崖山打撈南宋沉船之中花費了大量精力物力的。
真以為是單純的尋找崖山海戰沉船之上的那些可以幫助考古的東西的嗎？
並不是，而是為了尋找傳國玉璽！
這一點……
其實也是在仙宮正式建立起來之後，在前朝欽天監的部分人尋找投效過來之後，秦歌才逐漸明白的。
日月星辰，辰是暗物質，日則恩澤萬物，月則滋潤萬物，那麼星呢？
幾乎不管中外，都有大同小異的占星學存在，不管中外，天上的星星的數量明亮度等等，都是與地面的人對應的。
例如某顆星隕落了，那就對應著某個人去世了，某個人去世了，則天空之上就必然有某顆星隕落了。
而萬古不變的星辰……或許只有一顆紫微星，而紫微星實際上也就是北極星。
按照投效仙宮的過去時代的欽天監的監正的說法，以及欽天監中收錄的自從從商湯到如今的星象記錄來看……
整個星空，以地球為核心參照的話，只有北極星，也就是紫微星的位置沒有變過。
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按照歷代欽天監的記錄，紫微星正是從崖山海戰失敗，也就是南宋滅亡之後，或者說傳國玉璽徹底失蹤之後，而變得暗淡了起來。
如今，抬頭朝著天空看去，最亮的那顆星似乎已經不是北極星了，也就是不是紫微星了。
也正是如此，許許多多的人在參照關於紫微星是天空最亮的星的說法，而後對照如今的天空去對應的時候，才會覺得紫微星怎麼可能是北極星呢？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北極星就是紫微星！
其證據也不用多說，最為重要的一點，自然是北極大帝就是紫薇大帝的緣故了。
而在將這些串聯起來之後，再去思考的話，就會發現，或許，紫微星的暗淡就是因為傳國玉璽的消失的緣故。
傳國玉璽是類似於太阿劍一樣的人皇氣運之物，或者是人道氣運之物。
應該是人道氣運之物，因為手中這枚輪幽郡的太守令需要的就是那種人氣人心凝聚出來的遊離的奇特能量粒子，而這太守令的親媽顯然是傳國玉璽而不是太阿劍。
所以，傳國玉璽就是最純粹的人道氣運之物。
而在當初秦始皇帝的時候，大概是以傳國玉璽培育人道氣運凝聚形成的遊離能量特殊粒子，然後再以那種特殊的遊離能量粒子培育三十六郡太守令，甚至於直接以那種特殊的遊離能量粒子加速促進太阿劍中人皇劍氣的成長……
人皇劍氣……
人皇氣運！
自武王伐紂而人類失人皇，失人皇則失人皇氣運，此後八百載，天下只有天子而無人皇，秦嬴性趙氏政掃六合一統天下，而去天子之稱，重定皇帝之尊。
至於後來的天子說法，那並非是秦朝弄出來的，只是自秦朝以後，讀書人將周秦的尊稱給混合了之後，才演變出了一種皇帝就是天子，天子就是皇帝的說法。
實際上，秦始皇帝已經斷去了天子稱謂，重新稱皇，而且以和氏璧打造傳國玉璽，凝聚人道氣運，再配合一直以來就存在於天地之間，曾為妖族東皇太一聖堂劍，曾為人皇軒轅軒轅劍的太阿劍，以太阿劍之中殘存的微弱人皇劍氣為根基……
很清楚了。
始皇帝的意圖！
至少，在此刻的秦歌看來，始皇帝當初的意圖，就是要重新凝聚人皇氣運。
因為八百載混亂，大概已經足夠始皇帝去看清天子之路的虛假了。
可惜的是，秦二世而亡，隨即的漢以及後續，人們雖然還保持著皇帝的稱呼，行的卻是天子之事了，於是皇帝與天子混淆，以至於兩千餘年來的……
思考著兩千多年前那位雄才大略的始皇帝的思量，秦歌眼中情緒複雜起來。
其實始皇帝是個悲劇人物，是個……被所有陣營討厭和噴的人。
他在秦國為世子的時候，因為站在天下的立場上，而被秦國國內討厭和厭惡，當他身為大秦帝國始皇帝的時候，他又站在了人類的立場上……於是，他被整個天下討厭和抗拒。
他被讀書人刻畫為殘暴不仁的暴君，他被百姓當做不懂民間疾苦的昏君，他被武將當做……
一個被所有陣營討厭的人……原因是什麼？
或許，是卑微的蝙蝠那樣，既不是鳥也不是獸，所以不得兩個陣營的認可。
或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私心。
因為沒有私心者，則沒有利益立場，沒有利益立場者，則與任何利益陣營都是敵對的，於是自然而然成了天下之敵。
可……
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就是在為了視他為敵的整個天下。
感慨。
崇敬。
種種情緒在秦歌心底誕生。
不愧是唯一的始皇帝！
感嘆著，
秦歌的眼神漸漸深邃起來，他彷彿一眼便看盡了五千年時光。
而後，
他心底堅定至極的道：你沒完成的，我來完成！始皇帝做不到的，就讓我這個……始先生來做！
嗡！
腰間太阿輕顫嗡鳴。
秦歌微微一笑：「太守令的事情……先擱置，我先走了。」
「這……」
梅辛微微一頓，有些失落，但看到秦歌遠遠飄去的身影，他又迅速恭敬執空手禮一拜：
「恭送……陛……恭送先生！」
話音落下，梅辛再抬起頭看向秦歌的背影，心底感慨失落之餘，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對了！
方向不對！
先生還在往西去。
難道……先生是要去華沙？
秦歌的確是去了華沙，去見了約瑟芬十六世以及他的小孫子阿依克·安米樂·約瑟芬。
約瑟芬的小孫子也已經不再是當初十八九的年紀了，而是已經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了。
華沙某所高檔別墅的三樓餐廳之中，
徹底垂垂老矣的約瑟芬十六世和阿依克·安米樂·約瑟芬正在用著晚餐。
本來跟尋常的晚餐一樣。
但約瑟芬十六世在將一小塊全熟的牛排吞下去之後，轉頭看向他的小孫子阿依克。
他對他的小孫子很滿意很滿意。
這些年來，尤其是他言傳身教之下，在他看來，阿依克已經成為了一個最為優秀的王儲。
他謙卑、勇敢、正直、仁慈、有著無窮的信念和勇氣。
約瑟芬十六世甚至相信，就算亞瑟王重生，也絕對不會比他的阿依克更加優秀了。
可……
王儲之培養得極端優秀了，但天下被劃分為七千二百郡之後，哪裡還有王室存在？
如今公認的，只有萬王之王的先生冕下，以及究天院院長夫人姜雯，尊下蘭德里德，內閣首輔張逸南、樞密院大將軍張釗，仙山山主胡浮沉以及邢樓樓主王颯颯這七王而已。
想著這些，約瑟芬十六世開口道：「阿依克，收拾一下吧，明天直接去南都面見先生。」
阿依克頓住，卻是抬頭道：「爺爺，我覺得天下劃分為七千二百郡很……」
「你不懂！」
阿依克沉默著閉上了嘴。
卻就在此時，
「我也不懂，約瑟芬十六世陛下可否給我解釋一下？」
隨著這聲音出現，秦歌的身形也直接出現在了這餐廳之中。
叮叮咚咚，噗通。
叮叮噹噹。
前者是桌椅摔倒的聲音，第二個是約瑟芬摔倒的聲音，第三個是約瑟芬的餐盤和刀叉落地的聲音。
阿依克飛速起身朝著約瑟芬衝去，去扶約瑟芬。
約瑟芬卻是滿頭冷汗，直接將就摔倒的姿勢面朝秦歌跪了下去，同時低喝：「阿依克，跪下！」
阿依克微微一頓，轉身也朝著秦歌恭敬且驚懼的跪下。
「先生冕下……我……」
「起來！」
約瑟芬頓住，最終是不敢有絲毫忤逆的跟阿依克一起站了起來。
秦歌這才淡淡一笑：「有訴求是沒有錯的，我也沒說你做錯了，只是想讓你給我解釋解釋而已。」
說著，秦歌已經上前直接坐在了餐桌上，然後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美食。
話說回來，自從成就聖人境界之後，他已經沒有感到過飢餓這種感覺了。
沒有飢餓的感覺，再加上忙得不沾地，自然也是自從成就聖人境界之後，秦歌就再也沒吃過東西了。
而現在……
「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吃飯吧？」
約瑟芬惶恐至極：「不介意不介意！」
秦歌淡淡笑道：「全熟牛排……唔……」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食慾和飯量，秦歌開口道：「全熟牛排二十斤，紅燒牛肉也得要十份，然後……反正什麼好吃來點什麼。」
全熟牛排……二十斤？
斤？
牛排是用斤來衡量的嗎？
約瑟芬和阿依克都微微的有些獃滯。
只不過阿依克是單純的好奇秦歌能不能吃完這麼多，而約瑟芬則在思考，是不是這個二十斤牛排和十份紅燒牛肉裡面蘊含了什麼弦外之音……
但約瑟芬還是迅速拉響了鈴鐺。
而拉響鈴鐺之後，約瑟芬卻是沒有等著侍從進來，而是主動出門。
在門外就遇到了侍從，迅速交代了二十斤全熟牛排和十份紅燒牛肉以及各種美食。
侍從則滿是受寵若驚，心底已經幾乎在此刻將性命身家全都賣給了約瑟芬十六世了。
至於全熟牛排……
其實西方人吃牛排，並不是如同華夏認為的那樣只有一三五七九成熟這幾個檔次。
甚至於，在進入新世紀因為食物安全問題的緣故，西方很多人都已經開始轉向吃全熟牛排了。
可在過去時代，卻有許多華夏人為了所謂面子……而對吃全熟牛排的人嗤之以鼻，甚至有那麼些人把生吃牛排當做多麼高檔高貴的舉動……
這便是……有些難以言喻了。
很快，二十斤全熟牛排便端了上來，但紅燒牛肉和其他美食顯然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出來的。
秦歌拿著刀叉，緩緩的切割下一塊牛排，放入嘴中，一邊咀嚼著一邊看著約瑟芬道：「解釋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