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機會，暗潮，以及坍塌
看著眼前的白狗。
秦歌能清楚的感受到白狗的變化，那種出於生物能量根本上產生的一種變化，甚至是心靈之中的一種極為奇特的變化。
似乎……
白狗完成誓約了。
但大概只完成了三次左右，還遠遠達不到五次誓約徹底凝聚誓約的程度。
甚至於，動物是否也是如同人類一樣凝聚誓約五次就可以掌控心靈能力的也不一定。
但總的來說，這是一種好的變化。
所以……大致上可以得出結論，生死之間，更容易讓生物洞徹自己的本心所在，更容易達成誓約的凝聚。
怪不得古代的那些佛道修行的傳說裡面都記載了生死關這一個玄妙的關口。
如今看來，他秦歌和胡浮沉基本上都是一種漸進的誓約凝聚，就是用天長日久去一步一步的積累沉澱，最終量變引起質變。
而蘭德里德和張釗以及眼前的白狗，則是靠著生死之間的洞徹內心而達成的誓約凝聚。
至於姜雯，則應該是兩種方式的綜合，是既有累積和沉澱，也有著生死一瞬的洞徹。
想著這些，秦歌看向天外。
眼前，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一個讓蓬萊大多數人都進入生死一線去洞徹內心，從而完成誓約成為心靈能力者的機會。
秦歌靜靜的思考著。
約莫一秒的沉思之後，
秦歌閉上了雙眼。
一種詭異的波紋從他身體周圍浮現出來，導致他所在的整個方圓十米內的世界都出現了某種剝離出去的夢幻。
那是一種可望不可即的剝離感。
這是時間特性徹底湧現而出導致的現象。
隨著時間特性的極致洶湧。
「通靈！」
淡淡的開口，時間維度的一重重光波出現，一種夢幻迷離的類似於空間重疊的幻覺出現在梅辛等人的眼中。
下一刻，在那某種來自於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之下，一個個巨大的黑影從那夢幻之中浮現出來，最終出現在了眾人旁邊。
出現在了這輪幽入口之外的平原之上。
有著一棟二層別墅那麼巨大的蜘蛛，有著約莫十層樓房那麼高的松鼠，還有著比之白狗還要稍稍大一些的豹子……
加上白狗和玄貓，總計三十五頭巨型野獸出現。
這些巨型通靈獸出現的剎那，全都敬畏至極的朝著秦歌看過去，眼中是狂熱，動作上更是極為人性化的出現了人類的行禮方式。
那憨態可掬的模樣，甚至讓在場的人全都忘了這些傢伙是怪獸一般的存在！
秦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三十五頭巨獸，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白狗的身上。
白狗最強不說，白狗跟玄貓更是幾乎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的呆在秦歌身邊長大的。
但相比之下，玄貓卻不如白狗強大，也不如白狗來的穩重和成熟。
「白狗，帶著他們……去愛琴海，殺掉你們預見的所有利維坦！」
「汪！」
「去吧。」
白狗人性化至極的行禮，而後轉身低聲嗚咽一聲，包括玄貓在內的三十四頭巨大通靈獸同時轉身。
三十五頭通靈獸風馳電掣的朝著西邊跑去，眨眼功夫那巨大的體型再視野之中就只剩下了幾個黑點。
秦歌扭頭看向梅辛和李信以及剩下的七千玄甲。
「爾等，進入波蘭華沙，聽候……廷尉蘭德里德以及內史張逸南的命令行事！」
「喏！」
應諾聲響徹起來。
而在應諾聲還沒有徹底落下的時候，秦歌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在通過電話給蘭德里德和張逸南交代清楚了梅辛會帶著一群玄甲去華沙聽候他們的差遣后，秦歌在時間特性隔絕外界規則的情況下，直直的朝著天王飛竄而去。
梅辛則迅速散開生物能量，魅惑了數百各種各樣的飛鳥過來，而後飛鳥變化巨大，數千玄甲、身後靈李信便跟著梅辛朝著西方華沙而去。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梅辛才有時間掏出那枚墨玉令牌仔細的端詳研究起來。
…………
與之同時，
天外，
臭氧層之外的世界很是奇特。
這世界存在著一個極致的悖論現象，不是穿越時間的祖母悖論，而是陽光悖論！
在地球上，陽光灑滿大地，照亮整個世界，令整個在太陽照耀下的世界秋毫必現。
可在這臭氧層之外的星空之中，卻是一片黑暗。
哪怕明明能看見在遠處的星空邊緣掛著的那個近乎純白的巨大太陽。
但，太陽光卻沒能照亮這一片的宇宙，甚至於，在宇宙星空之中，根本就看不到絲毫陽光的存在。
所以，
這個悖論就是，既然太陽的光芒都沒能徹底照亮離太陽更近的星空，那太陽的光芒究竟是如何照亮了離太陽更遠的地球表面的呢？
這太陽光，在這片星空中，到底是怎樣傳播的？
怎樣的傳播才會導致傳播過程中無光，而在傳播終點卻是光芒萬丈呢？
姜雯不理解。
哪怕她在負責蓬萊內部的全系知識考核的時候，自己也有花時間去大概的了解過各個學科的知識，可顯然是沒有任何人研究過這個問題。
即便那些真正飛出了臭氧層進入了太空，發現了這一現象的國度，都不曾針對這個問題做出任何深入的研究……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
那洶湧而起的暗流！
對面三十多艘飛碟，除了被姜雯出其不意以界刃削掉了一半的主艦之外，其他的飛碟上，都有著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一種洶湧彭拜著的存在。
那種存在彷彿大海的巨浪一樣，讓人從心底最深處感受到最為劇烈的恐懼。
那是一種風雨飄搖，一葉扁舟的感覺。
那是一種只能等待，只能承受的不明確的具備大危險的未來……
姜雯沉默著。
她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要冷靜。
要理智的思考一切！
要以科學的態度，冷靜理智的去剖析一切未知。
因為只有先理解了，才能想辦法去面對，去解決。
可內心誕生的那巨大至極的恐懼，卻讓她此刻完全冷靜不下來，完全無法保持理智。
既然如此……
姜雯狠狠的咬了咬舌尖，沒有如同電視劇中那樣咬破舌頭，至少，舌頭是真的沒那麼容易咬破的。
但這劇烈的一咬，卻是痛覺誕生。
痛覺出現的剎那，那恍惚的心神也終於定了下來。
生物能量從姜雯的身上洶湧而出。
坍塌！
空間第四維度的增量方向展開。
這一次，不是坍塌某個外點，而是姜雯對自己這方所在的飛碟進行了坍塌。
從空間維度上隔離開去，將自身存在坍塌成為一滴水一粒沙的程度，而後徹底避開目前完全不了解的那種暗潮洶湧。
這就是兵法中的以靜制動在此刻的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