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不配做我的女兒
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
柳藝怎麽會中毒,什麽時候中毒的?
我衝進病房裏看她,隻見她臉色蒼白,靜靜躺在病床上,仿佛睡著了一樣。
“媽……媽……”
我焦急的喊她的名字,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心裏驟然升起一股恐懼,我手指顫抖的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微微溫熱的體溫,我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我剛才好怕,好怕柳藝就這樣消失,就這樣離開。
確定她還活著,我終於找回幾分神誌,緊接著卻又陷入新的恐慌,她會這樣躺多久,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她為什麽會中毒?
我還沒想明白這些問題,病房的門便被人重重推開。
夏冬和風塵仆仆的衝進來,平床邊,痛心的喊著:“老婆!老婆!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還有一群保鏢,以及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的夏念安。
“媽!”
夏念安大喊一聲,激動的從輪椅上站起來,卻因為腿贍問題,還沒完全站起便栽倒在地。
“姐!”保鏢立刻上前,將她抱起,放回輪椅上。
“媽!媽!”夏念安激動的喊著,輪椅被保鏢推到病床邊。
她眼裏的淚如暴雨般滾滾而下,“媽,你這是怎麽了?明明早上你離開我病房的時候還好好的,你夏晴今要去產檢,她一個人你不放心,想去陪著……怎麽就陪到了病床上?”
夏念安緊接著憤怒的瞪向我,厲聲吼道:“你對媽媽做了什麽?我真沒想到你如此惡毒!你討厭我恨我,想除掉我,我都沒關係,看在爸媽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可以不跟你計較。可你為什麽要對媽媽下手?難道就因為媽媽罵了你幾句?她罵你也是為你好,不想看著你被利益蒙了眼,想要罵醒你,可你呢?你不僅絲毫不知悔改,還出手害她,你的心腸怎麽那麽狠毒?你是生怕媽媽不讓你繼承夏氏對吧?對你來,利益就那麽重要?”
夏念安劈頭蓋臉衝著我一頓厲罵。
我看著她異常憤怒的嘴臉,以及出口的質問,忽然間就明白了。
夏冬和原本是在南林,應該是得知柳藝出事的消息後匆匆乘坐私人飛機趕來,而夏念安本可以早點過來,卻選在和夏冬和一起來,進來後二話不,當著他的麵,就開始指責我,把所有罪過推在我身上。
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夏念安早已準備好了,她知道柳藝會病倒昏迷,知道她今陪我產檢。
所以,害柳藝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夏念安。
我當即比她更憤怒的回道:“夏念安,這些問題,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媽媽平時對你多好,你怎麽忍心對她下毒手?你簡直狼心狗肺!”
“你!你竟然反咬我一口?”夏念安滿臉委屈的看向夏冬和,“爸,你來評評理!媽今跟她在一起一,現在出了事,她直接指責我!保鏢們都可以作證,我今打針後不太舒服,一直在病床上躺著,怎麽可能會去害媽媽?而且,媽媽最近那麽維護我,知道我被她和賀景辰聯合算計之後,還罵了她一頓。媽媽怕我受委屈,在醫院陪我,我怎麽可能去害她?”
“夏念安,你演夠了沒?”我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啪!”
一道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
臉頰上泛起火辣辣的疼。
我抬眼望去,隻見夏冬和擰著眉,神色間全是怒火,“為什麽?為什麽要害你媽媽?”
他咬牙切齒的質問,鋒利的目光裏帶著上位者的威壓,無盡的怒火噴薄而出,全部衝我而來。
我的心口一陣陣緊縮,伴隨著劇烈的痛,幾乎讓我窒息。
這就是我的爸爸嗎?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認定了我的罪過?
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認同過我吧?
在他灼灼如火的逼視下,我眼眸一轉,瞥了下床上的柳藝。
越是這種時候,我越發想念這個溫婉善良的女子。
如果是她在,一定不會這樣輕易定我的罪吧?
我張張口,想要解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不知道什麽,什麽,夏冬和都不會信吧。
我強撐著沒有崩潰,而是故作淡定的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想幹嘛?搬救兵嗎?”夏念安在一旁問道。
“喂!你好,我要報警!我媽媽被人毒害了,昏迷在床上……”
我迅速報警之後,掛斷電話,然後抬頭對夏冬和:“我想現在,不管我怎麽解釋,你都不會信我。媽媽是藥物中毒,肯定有投毒人,既然這樣,就交給警方來調查吧!我相信,警方一定會查出真相!”
“你這麽淡定的報警,是不是早已確定自己銷毀了證據?還是,你已經買通了人?”夏念安懷疑的完,轉頭對夏冬和道,“爸,我這個姐姐可真有能力,出事後還能淡定的報警。這北城可是她的地盤,你覺得警察能查出什麽?”
我嘲諷的:“你太高估我了。我要是有那樣的能力,就不會站在這裏跟你廢話了。”
我會直接找人抓了你,讓你贖罪!
我現在已經確定害柳藝的人就是夏念安,對她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我恨不得她現在就去坐牢,贖罪!
可接下來,夏冬和的話卻將我打入地獄。
他失望的看著我,道:“早知道會出今這樣的事,當初就不該認你!你根本不配,做我夏冬和的女兒!”
我感覺有無數雪花紛紛灑落,一顆一顆落在我心田,每一顆裏麵都藏著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摧毀我,淩遲我。
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我手指向夏念安,嘲諷的:“那你覺得誰配做你的女兒?她嗎?”
夏冬和神情越發憤怒了,他氣衝衝吼道:“你媽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你給我滾!”
嗬嗬!
我這樣慘烈的笑,無奈的笑,痛心的笑,在他眼裏,變成了開心的笑嗎?
他可知道,我在多麽艱難的控製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