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誅惡
黑氣中的存在答應為雲痕煉製虛空古符。
隻是還缺少其中的一方神物主材,虛空石。
阿憨告知雲痕可以前往極北城不遠的墟靈宗尋找。
墟靈宗地大物博,為方圓幾十萬裏最大的宗門,附近的宗門城鎮,缺少資源都會選擇去墟靈宗交易。
二人各騎一匹馭風馬,馭風而行,星夜疾馳,趕往墟靈宗。
馭風馬,渾身毛發,潔白如玉,速度型異獸,性格溫和,沒什麽攻擊力,很多宗門都會大量豢養,作為出行之用。
“雲痕,翻過此山,還有前方那座大山,便可到達墟靈宗境內。”阿憨指著前方的一座山峰,道。
二人居高臨下,眺望群山。
忽見山下火光衝天,濃煙滾滾,隱隱似是有哭喊聲!
“山下似是有人在呼救,阿憨哥我先行一步,你跟上。”雲痕縱馬一躍,飛奔下山。
一群山賊,手持利刃,在村中燒殺搶掠,殘暴無度。
殘垣斷壁下,堆滿了屍體,泥土都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
哭喊聲震天,混雜著眾山賊的邪笑,村中僅存的老少婦孺,被一群山賊圍在一起,蹂躪欺辱。
“我在說一次,把你們所有的靈晶寶物都交出來,不然都得死。”為首的虯髯大漢,長得高大肥胖,戾氣衝天,一隻獨眼充滿凶殘。
一些女子將孩童緊緊護在懷裏,嚇得瑟瑟發抖。
“首領大人,我們村本就貧困,如今已經將所有靈晶盡數獻了出來,實在是沒有了啊!”村長苦苦哀求道,請求山賊放過村民。
獨眼一腳踢開村長,罵道:“老東西,滾一邊去,就這麽點靈晶,連塞牙縫都不夠。”
旋即吩咐道:“所有男人殺光,女的帶回山寨。”
言畢,獨眼大漢舉起手中沾滿血跡的大斧,咧嘴怪笑,朝著一個孩童砍去,在他眼中,仿佛已經看到孩童鮮血飛濺的畫麵,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嗜血的快感。
“砰!”
一道劍光射來,將獨眼手中的大斧擊斷,隨即,一股淩冽殺意襲來,讓眾山賊如墜深淵,不由心生懼意。
銀色月光映照下,一少年,白衣白馬,俊逸絕倫,冷眼掃視眾人,仿佛天神下凡塵,劃破黑夜的塵封,給絕望之際的村民帶來一絲曙光。
“你-們-該-死。”雲痕怒火盛烈,一字一頓,道!
他真的動了殺心,躍下馬背,來到了近前。
“好可怕的殺氣!”獨眼大漢心顫,他從未見過一個少年有這樣的殺氣,讓人膽寒。
“哪······哪來的小子,不想死就快滾。”他強忍著心底的顫栗,從背後抽出大刀,指著雲痕。
獨眼也是一名修煉者,因觸犯門規,被宗門驅逐,後來聚集起一幫惡徒,做起打家劫舍的勾當。
眾山賊不禁紛紛後退,被方才雲痕爆發的殺意震撼,不敢靠的太近。
“都給我上,殺了他,再有退者,老子活剮了你們!”獨眼大漢砍倒身旁的兩個山賊,怒目威脅道。
此時,阿憨也追了上來,被眼前的景象所驚,瞬間也明白發生了什麽,渾身顫抖,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極度的憤怒所致。
“阿憨哥,其他人交給你了,這個山賊首領我來對付。”雲痕交代道。
阿憨點頭答應,一個健步衝了上去,像是一頭神虎下山,大錘一掃,砸倒一片山賊,碰之則死。
雲痕手刀斜斬,劍光縱橫而出,直取獨眼大漢。
獨眼大漢慌忙舉刀阻擋,“哢嚓”一聲,這件靈兵裂成兩半,隻一擊。
“你也是修煉者,竟然殘害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難道不怕受到製裁麽?”雲痕質問。
修煉界曾有約定,修煉者不得隨意殺害凡人,如有違背,舉世皆伐,這是當初製定的天下共識,萬族共遵。
世界本就是由無數的規則製定,隻有遵其法,守其度,方可天下太平。
“哈哈!你真的以為會有人在乎這些賤民的生死?那些所謂的宗門會理會我們這些小角色?”
獨眼縱身一躍,後退百步,掏出一個藥瓶,拔掉瓶塞直接倒入嘴裏,狠厲道:“小子,是你逼我的,你要我死,那我就讓你們全部陪葬。”
“這是小還丹,可以在一柱香的時間,強行提升我的修為境界,代價就是失去進階的可能,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能殺了你!”獨眼將藥瓶捏的粉碎,幾近瘋狂,嘶吼道。
這是他用來保命的底牌,同時付出的代價也讓他難以承受。
一陣血芒包裹住獨眼,像是一條條血蛇,鑽進他身體,頃刻間,獨眼身上的肥膘,都變得膨脹堅硬起來,全身骨骼嘎嘎作響,整個人硬生生拔高了一米,足有三米高,與有些妖族的肉身一般大小了,模樣變得極度猙狑,但整個軀體的神力波動卻越發凝練了。
藥力散開,獨眼一身修為從化神境飆升到了命輪境,其肉身,速度,戰力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小子,就算你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也不可能跨越一個大境界征戰,你放心,我會讓你死的很痛苦。”獨眼舔了舔嘴唇,恨火難消。
“幽冥鬼掌!”獨眼一大喝,雙掌拍出,爆發命輪境的修為,一隻數十丈龐大的骷髏鬼手夾帶著四道龍卷狀的烏光匹練,殺向雲痕。
同一時間,忽然出現一股重力場束縛住雲痕,讓他無法移動。
“境界壓製”雲痕醒悟,修煉體係中,大境界會對低境界產生一種修為壓製。
這也是獨眼服用丹藥之後有持無恐的原因,他堅信雲痕無可能跨境而戰,以下克上。
受到境界壓製,雲痕體內神元極轉,神元上的紋路劇烈閃耀,像是一輪燃燒的小太陽。
運生出一股玄力,衝破境界壓製,雲痕揮動雙拳,攜帶璀璨金光的拳印,以風雷之勢,轟散骷髏鬼手。
雲痕淡然道:“還有何手段?盡展吧。”
獨眼一提手,猛地向雲痕砍了過來,整個人像是一柄人形大刀,氣浪滔滔,將附近的山石直接磨碎。
雲痕身形一晃,側身閃避,速度之快,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同時一掌拍在了獨眼身上,拍的獨眼一個踉蹌。
獨眼止住身形,霍的轉身。
命輪境的獨眼發現根本無法戰勝眼前的這個少年,他有些怕了。
“他難道真的來自那些頂級勢力?不管了,先殺了他。”獨眼越想越害怕,他保持在命輪境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速戰速決,殺了這個少年。
此刻,模樣恐怖的獨眼,決以自己命元為代價,施展邪法。
“魔羅為障,諸鬼飼生,以吾卑血,侍鬼神,降裁罰!”從他體內衝出一張魂幡,繚繞無盡鬼氣,獨眼跪倒在地,像是一個態度虔誠的教徒,誦讀著祭祀禱文。
魂幡一出,傳來撕裂的鬼哭神嚎,這是用那些慘死的亡靈魂魄,以邪法煉製,造就邪魂,怨氣衝天。
一旦沾染,肉身被邪魂吞噬,自身魂魄也會被奴役。
“這邪器不是你能煉化,看來你幕後還有他人操縱!”雲痕猜測,以獨眼的境界修為不可能煉化這樣的邪器。
“被你發覺了,沒錯,我所做皆奉主人之令。”獨眼並不否認,鬼冥邪魂幡就是他口中的主人賜予的法器。
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一顆金色光球從獨眼體內飛出,是獨眼凝聚命元而成,獻祭鬼冥邪魂幡。
吞噬命元,鬼冥邪魂幡陷入暴動,像是地獄門戶洞開,上萬的邪魂被釋放,頓時,陰森鬼力充斥整座大山,擾人神魂,勾起眾人心中的陰暗麵,讓人陷入瘋狂。
雲痕有星辰之力護體,不受邪力影響,而村民都是凡人,受到影響,開始魔怔。
阿憨也被影響,危急下立刻激發大破元錘戰兵之威,形成戰兵守護氣罩,護住眾人,消除魂幡邪力影響。
“雲痕,你自己要小心,這魂幡太過邪性,我無法脫離戰兵守護去幫你。”阿憨有些愧疚,無法支援雲痕,緊盯著戰局,怕雲痕出現意外。
“阿憨哥,你保護好村民,我可以應付。”鬼冥邪魂幡邪威莫測,縱有大破元錘守護,雲痕亦擔心村民發生意外。
上萬邪魂鋪天蓋地,開始衝擊雲痕,要將他吞食。
“我送你們解脫。”雲痕一歎,為這些被奴役的怨魂悲哀。
隨即,引動星辰之力,頓時,天際散落星輝,飄飄灑灑,凝聚七寸劍型。
雲痕橫劍在手,捏劍訣,劍出如電,一劍化萬劍,虛空擠滿星劍,其光煌煌有如幾百輪大日橫空,不可仰視之。
星劍交擊,縱橫衝殺,無匹劍勁斬滅所有邪魂。
突然,鬼氣沸騰,消散的邪魂竟是再現,頓化懾人鬼影,像是自地獄走出,高舉巨大鬼手,朝著雲痕拍落。
雲痕見此,在起劍訣,消失的星劍在現,氣盈四方。
萬劍歸於一,一劍貫天地。
驍悍劍勢,貫穿巨大鬼影,引發磅然巨爆,大山震蕩不止,山石崩塌,鬼影崩頹煙散。
雲痕欲要徹底毀去鬼冥邪魂幡。
不料,鬼冥邪魂幡卻隨之煙化,無影無蹤。
獨眼驚恐的發現,他與魂幡的聯係被斬斷。
“不,主人,不要拋棄我!”獨眼淒厲嚎叫,氣息極度萎靡,瞬間蒼老,被剝奪幾十年光陰,此刻藥力也已殆盡,又以命元獻祭,獨眼如風中殘燭,隨時會殞命。
雲痕星劍一擲,獨眼被一劍刺穿胸膛,釘在了一堵燒焦的土牆上。
“殺人者,人恒殺之。”
對付此般殘暴之徒,唯有以暴製暴,以殺止殺!
“別······殺我,求······你別殺我,我······把這些年收集的靈晶寶物全部給你。”獨眼吐著血沫,斷斷續續,無力說道,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哼!收集的寶物?你可知那些寶物沾染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雲痕一聲冷哼。
繼續問道:“方才你所言,是奉命行事,是奉誰的命令?”雲痕想要找出幕後之人,那才是禍源所在。
“是······”獨眼話語未落,渾身血管爆破,血液流幹,化成一具幹屍。
“看來是幕後之人出手了,應是引爆在這家夥身上的某種禁製?”
雲痕自語,臉色有些凝重!
一處不知名之地,黑暗下的身影,看著回歸的鬼冥邪魂幡,邪魅一笑,道:“有些意思!”
······
村長帶著村民齊跪在地,對著雲痕二人行大禮:“多謝二位恩公救命之恩!”。
二人扶起村長,安撫眾人:“大家快請起,賊人皆已伏誅,毋需害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