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贔屭承其重,神碑封天書
傳,地初開之際,在蒙蒙混沌中孕育了一部古經,蘊藏了地之秘,混沌之始。
也有人,那是初時代,一位無上仙主所鑄。
這部古經便是道演書,擁有改換地,浩瀚莫測之無上偉力。
無人知曉其真正來曆。借由此經可占卜過去未來,於冥冥之中探尋那命運之輪。
神秘之際的機門,其鎮派聖法神演術便是該教始祖根據此經所創。
“道演無盡,論斷乾坤,追溯悠悠之過去,探尋茫茫之未來。”玄醫子語意滄桑,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這就是傳中最為神秘的真經麽。”得見這一傳中的至寶,雲痕心中掀起滔波瀾,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在一片星空下……這種感覺瞬間即逝,極其模糊,卻又有些真實。
“這並不是完整的道演書,隻是其中一頁。”玄醫子告知三人,將雲痕從恍惚之中帶回現實。
雖然隻是一篇殘頁,但也足以驚世,一旦出世,那將卷起一片血雨腥風,舉世瘋狂,任何門派絕頂勢力都會為此出手,不惜一切代價。
故老相傳,道演九分,共有九真篇,當九篇合一,便可獲得掌控眾生命運的力量。
“哎……”
突如其來的一聲歎息,有不出的落寞與無奈。
“吾之後人,終歸還是擺脫不了命運的牽引,道演書殘頁最終還是被你尋到了,不知是你的造化還是你的不幸。”這道聲音充滿磁性,讓人忍不住想要傾聽。
一片光影浮現,迷迷蒙蒙,而後逐漸清晰,虛空如鏡,映現出一幅幅畫麵。
這是一段精神烙印,也不知存在多少歲月了,而今受到感應,顯化出來。
那是一個身姿偉岸的男子,豐神如玉,風采絕世,有種不出的超然。
“先祖。”光喚道,臉上滿是崇拜之色,他曾見過其畫像。
男子立於群山之巔,目光炙盛而熱烈,簡直可以穿破蒼。一頁金色的紙張沉浮在虛空,繚繞陰陽二氣,垂落下無盡聖輝。
男子動了,雙手在虛空中勾畫出玄奧晦澀的軌跡,他在動用秘法,借住道演書推算著什麽,窺探機。
金色紙張抖動,光華萬丈,以男子為中心,仙光縱橫,射向八荒。虛空被禁錮,成為男子手中容器一般,被男子隨意掌控,金色紙張之上,那生於地之初的三個古字如火苗一般跳躍,衍生出一個個原始古字,烙印在虛空。
陰陽二氣湧動,將男子淹沒,隔絕一切氣機,外界不可見。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電閃雷鳴,蒼穹之上,雷滾滾,似神魔嘶吼,萬妖咆哮。閃電如刀,絕世犀利,一道道破滅之光落下,毀滅的氣息肅殺萬物。
“轟!”
雷海降臨,大嶽成齏粉,無數的參古木於一瞬化成灰燼。
雷光淹沒了整片地,光影混亂不堪,畫麵強行中斷。
“譴。”雲痕心顫,背後冷汗直流,震撼無比。
就在剛才,那股毀滅性的力量仿佛是要透過畫麵傳導過來,讓人有種末日降臨的感覺。
僅僅隻是看到罰其象便有這種感覺,身處罰之下,無法想象。
窺探機,必遭譴,會受到上蒼劫罰,降下最為可怕的罰,冥冥之中有些東西是不能觸犯的,那是禁忌。
玄醫子低語:“威不可犯啊。”
不久之後,光影逐漸穩定,畫麵重新恢複過來。
蒼穹複歸清明,罰終是散去。
大地滿目瘡痍,有著一道道深淵巨縫,無盡的大山被擊毀,淒涼而蕭索。
男子渾身是血,胸口更是有可怕的傷口,他傲然而立,並沒有倒下。
譴,那是何等可怕而恐怖的威能,代表了上蒼之怒,一擊之下可以毀滅萬靈,男子竟然可以抗住而不死,一身修為足以傲視地。
“終究還是無法看穿嗎?”男子自語,帶著不甘……轉身離開。
畫麵止,光影消散,遺留至今的精神烙印也隨之徹底散去。
“光的先祖真是強大。”霍烈目光熱烈,握緊了拳頭,他想變強,變得與畫麵中的那個男子一般強大。
“孩子你姓什麽?”玄醫子問道。
“贏。”
玄醫子眼神一凜,心中猜測得到印證。“果然,上古贏族,道演書殘頁最後一次現世便是掌握在該族手中,最終也是隨著這一族的消失而塵封曆史長河中。”
密室一片光輝燦爛,籠罩在道演書的神輝之下。
雲痕看著沉浮在虛空中的書殘頁,又看了一眼光,開口道:“玄老,這道演書殘頁該如何處置?”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光隻是一個普通少年,擁有這一至寶,一旦消息泄露,將會給他和溪怡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連光先祖那樣修為蓋世的人傑都是因此遭劫,受到反噬。更遑論光,雲痕不希望光和溪怡也因道演書而受到傷害。
“光的命是玄老與雲哥所救,光想將此寶贈與玄老和雲哥。”光真誠道,他心性至淨,想法很簡單,在他看來隻有這一重寶才可以報答玄醫子與雲痕的恩情。
“這怎麽行,道演書是你祖上之物,我與玄老怎能接受。”雲痕直接拒絕,麵對這一世人夢寐以求的至寶,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雖然與光相處時間不長,但雲痕已從心中認同這個朋友,想比之下,雲痕更重情義。
木老就曾對雲痕過,太過重情或許會成為他致命的弱點。
玄醫子手中浮塵一揮,透露出一股蒼涼的霸氣,威嚴道:“孩子,如今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由我或雲痕友接受道演書,你得一生將平靜無波,依舊是茫茫紅塵中普通一人。二,執掌書,拜我為師,走上充滿艱險的於相爭之路。”
雲痕詫異,他沒想到玄醫子然要收光為其弟子。
隨後又釋然,玄醫子本為修仙之人,修仙一途,本就是存理,滅人欲。而光心性至純至淨,最適修煉仙道,是繼承玄醫子衣缽最理想之人。
一旁的霍烈更是激動無比,比光自己還要高興,不斷朝著光使臉色,示意他答應。
光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切來的都太過突然。
在此之前,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每所做就是如何更好的活下去。
而現在,短短時間內,他的生活卻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或許會由此走上一條與抗爭之路。
片刻之後光方才清醒過來,跪倒在地,三叩首,行拜師禮:“拜見師尊。”
眼前的老者不僅對光有救命之恩,更是給他一種祖父般的感覺,讓光很是不舍與依賴。
“入我師門,以拯救蒼生為己任,不得殘害生靈,禍亂下。如有一日,你違背門規,為師將親手了結你。”玄醫子扶起光,沉聲道,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嚴厲與嚴肅。
“弟子謹記。”光無比恭敬,道。
“這是本門信物,現傳於你。”玄醫子取出一塊古樸的漆黑銅牌,眼中滿是緬懷之色,仿佛看到了昔日自己從師尊那裏接過銅牌的情景。
往事成灰,徒留唏噓。
黑色銅牌布滿了斑駁古跡,上麵的銅刻,描述的正是神農氏嚐百草的故事。
光接過銅牌,心中暗自發誓,此生一定不能辜負玄醫子再造之恩。
一股強大波動席卷開來,玄醫子飽提仙力,手印變幻間,法印齊出。
虛空震蕩,仙光澎湃,似潮水而湧。一個個符文流轉,凝聚成一尊龍首龜身的贔屭古獸,背負一座神碑。
贔屭一動,整個空間都隨之隆隆震動,似是無法承其重。玄醫子雙掌相合,神碑衝而起,其光耀九州。
神碑上銘刻的神聖圖紋發出無量仙光,一道道紋絡浮現,縱橫交錯,纏向道演書。神碑晃動,攜鎮壓諸之勢壓落,強行鎮封金色紙張。
然而就在此刻,書殘頁展動,金光一閃,磨滅一切紋絡,神碑一時之間竟然無法靠近書殘頁。
玄醫子見狀,玄功再提,浮塵橫掃,帶著一股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似是要掃盡世間鉛華。
三千浮塵舞動,在虛空交織出一朵仙蓮,晶瑩剔透,霞光四溢。仙蓮綻放,共生九瓣。玄醫子口誦咒文,口中飛出一個個符文,烙印在蓮瓣之上。
仙蓮倒轉,吞入書殘頁,霎時,蓮瓣合攏。金色紙張抖動,陰陽二氣彌漫,仙蓮竟是呈消融之象。
玄醫子指間滴出九滴鮮血,赤紅如霞,被他一一打入仙蓮之中。這是他淬煉出的自身本源精血,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加持在仙蓮上。
一滴鮮血融入一朵蓮瓣,頓時仙蓮變得赤紅無比,猶如一團紅色的火焰在燃燒。
“以血為媒,以魂為印,蓮魂轉仙,生生不息。”
仙蓮搖曳,發出寥寥仙音,其音不絕,有化生萬音之勢。一個個血色音符從仙蓮中飛出,融入書殘頁中,這些音符有種奇異的力量,可以讓萬物陷入沉眠。
仙音陣陣,仿若從仙界傳來,不帶絲毫紅塵氣息,沉眠萬物,歸於寂靜。
漸漸的,仙蓮內金色紙張不在掙動,陷入沉寂狀態。
“贔屭負重,神碑封地。”一聲低喝,仙蓮融入神碑之中,重歸贔屭之身,隱約可見神碑之上烙有一副模糊的仙蓮圖案。
隨著玄醫子一掌壓落,贔屭古獸化作一道永恒不滅的符光落入光體內。
“孩子,我將書殘頁封印於你體內,隔絕一切氣機,你要記住,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永遠不要動用它。”玄醫子無比鄭重道。
“弟子銘記在心。”
從此之後一個普通少年的一生注定不在平凡。
出了密室,玄醫子飄然而去。
雲痕三人也返回霍烈住所,就在三人推開木門欲走進的一刻,突然一道掌勁向雲痕襲來,雲痕身法一動,迅速閃過,一陣香風拂過,一抹紫色身影如影隨形,速度之快絲毫不落於雲痕。
幾個閃避間,雲痕抓住紫衣少女的手腕,開口道:“你醒了。”
月光傾瀉而下,落在紫色衣裙之上,如同為其披上了一層銀色的月紗,勾勒出玲瓏起伏的完美曲線。
“你還想抓著我的手多久。”紫衣少女開口,其音如,動聽悅耳的同時亦有些冷,拒人千裏之外,仿似帶著與世間的隔閡。
雲痕一把放開紫衣少女,幹咳兩聲,化解尷尬的氣氛。
絕美無暇的臉上,多了一張紫紗遮麵,卻更顯神秘飄渺。
紫色的眼瞳,美到極點的同時,又有些妖異邪魅,看上一眼,如墜深淵,有種靈魂不由自主要脫離而去的感覺。
這個少女仿佛是與紫色生就有著不解之緣。
“大嫂你醒了。”霍烈大大咧咧,滿臉笑意,一副唯恐下不亂的樣子。
雲痕滿臉黑線,恨不得一掌拍死霍烈,這家夥真是口無遮攔。
“烈哥哥,你怎麽叫紫離姐姐大嫂啊?”溪怡稚嫩可愛的俏臉上寫滿疑惑。
“烈哥在開玩笑呢。”光拉過溪怡,聲道。
“哼!”紫離冷哼一聲,並不理會,轉而看向雲痕,紅唇輕啟道:“是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雲痕俊逸的臉上掛著溫暖和煦的笑容,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原來她叫紫離。”雲痕暗道。
看著那張被紫紗遮住的臉蛋,他有種很特別的感覺,他覺得那張紫紗好像是將紫衣少女與這個世界隔絕了。
“為什麽我不討厭他?還有些……有些喜歡他的笑容。”紫離心中泛起一陣異樣的漣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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