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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蟲爐

  清晨的第一縷光輝灑落,為際染上了一層絢爛的霞衣。


  旭日東升,一輪冉冉紅日自東邊升起,散發著和煦的光輝,映照大地。


  日之清晨,地靈氣最為濃鬱之時,雲痕吞吐靈息間,引靈氣入體,衝擊身體經脈,開拓經脈之力,為衝脈境築基之用。


  修煉至第六大境界衝脈境之時,體內經脈會進行一次融合歸一,產生蛻變,從而衍生出一道主脈。


  人之脈絡,猶如百川,而主脈就是大海,百川匯海,主脈匯聚體內諸脈之力,將肉身“內”與“外”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激發出人體最大的潛能,臻至完美。


  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沐浴在清晨的光輝下,秀麗而溫情,朦朧而美麗。


  女孩的肌膚白皙,柔潤光澤,五官精致無比,眉如墨畫,美眸靈動,俊俏粉鼻,櫻桃口,身段修長窈窕,雖是年幼,但假以時日,必是傾國傾城,禍水級的絕色。


  柔順亮麗的黑色長發束著,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你是誰啊?”女孩弱弱的問道,聲若黃鸝鳴翠柳。一雙如黑寶石般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仿佛會話一般,充滿靈性。


  “我叫雲痕,是霍烈的朋友,你是來找霍烈的嗎?”雲痕微笑,自我介紹一番,問及女孩來意。俊逸的臉龐在晨光下顯得更為清秀絕倫。


  “溪怡你來了。”霍烈走出屋子,看到女孩的到來,臉上滿是欣喜。


  “烈哥哥。”女孩甜甜一笑,她的笑容仿佛有種奇異的魔力,可以讓人心情舒暢,忘記一切煩惱。


  女孩名叫溪怡,她的母親是在溪水旁生下她的,所以便由此取名。


  人如其名,若溪水般清麗純淨,不沾染凡塵氣息,似一朵出塵的仙蓮。


  “溪怡你哥哥平時不是不讓你外出嗎?你是不是又偷跑出來?”霍烈寵溺的摸了摸女孩的頭發,笑道。


  “哪有,哥哥隻是不讓我亂跑,何況今是哥哥讓我來這玩的。”溪怡道,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雲痕。


  “溪怡,這位是雲痕,你要稱他雲哥哥。”霍烈拉著溪怡,介紹道。


  溪怡嘟嘴,模樣極為可愛,靈動之極,“我剛剛就已經認識雲哥哥了。”


  “你哥哥呢?”霍烈問起溪怡的哥哥。


  溪怡用手撥了撥,光潔如玉般的額頭前的一縷秀發,有些奇怪道:“應該在家吧,哥哥叮囑我,如果他沒來接我,讓我先不要回去。”


  不遠處,一座很是破舊的古宅坐落於前方,斑駁牆壁上雜草叢生,布滿青苔,甚至出現很多裂縫。


  門前的幾根盤龍石柱也龜裂了,原先的金漆更是早已脫落,損壞的嚴重。


  殘垣斷壁無一不訴著淒涼。


  根據古宅的規模可以看出這座古宅也曾輝煌過,經曆過盛世。


  而如今卻是如此的殘破……


  一陣清風拂過,雜草搖曳,更為這破敗中增添了一抹落寞。


  一旁的霍烈歎了口氣,略帶遺憾,道:“溪怡的祖上也曾出現過大人物,在玄鐵城威名赫赫,隻是到了溪怡玄祖之時,家道中落,而後更是一直衰敗,成了現在這般光景。”


  雖然霍烈看起來大大咧咧,一副粗線條的樣子,但實則心思細膩。他總覺得溪怡的哥哥有些反常,有些不放心,所以便與雲痕一起來找他。


  “溪怡更是命苦,從就父母雙亡,和她哥哥兩人相依為命。而且還一直被怪病折磨。”霍烈與溪怡兄妹自相識,更是一直將溪怡當做自己親妹妹看待,對於溪怡一家的情況也是十分了解。

  “溪怡有什麽怪病?”雲痕有些詫異,他並沒有看出溪怡有什麽病狀。


  “來也奇怪,溪怡的怪病是從三歲後才開始的,平時與常人無異,可一旦發作起來,時冷時熱,整個身體就如同寒冰和烈焰一般,冷熱交加。”


  聽著霍烈的描述,雲痕陷入深思,他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一則記載,提到過類似的情況。


  “心,有人。”就在二人離古宅幾十米遠的地方,雲痕突然停住腳步,拉起霍烈一把躍上屋頂。自從修煉《星辰訣》以來,雲痕的靈覺就變得越來越敏銳。他隱隱感覺到有股危險的氣息在附近。


  二人在屋頂上,透過微閉著的門縫可以看到屋內。


  一個少年,一個黑袍人,背對著雲痕二人。


  “你當真願意成為我的蟲爐,以身飼蟲。”黑袍人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聽不出真實年齡。


  屋子裏充滿沉沉壓抑的氣氛。


  “隻要你能治好我妹妹的怪病,無論做什麽我都願意。”提到妹妹,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柔色,隨即滿是堅毅之色。


  雲痕心中震驚之極,黑袍者竟然提到了絕跡已久的蟲爐。


  所謂蟲爐,是一種以類似於養蠱的邪術。蟲爐亦稱蟲鼎,是一種至邪至毒之術,以人體為鼎爐,每日喂以毒物,飼養邪蟲。


  邪蟲在生長過程中會不斷的吞食宿主的血肉髒腑,最後更是吸收宿主的靈魂,破體而出。


  成長起來的邪蟲恐怖絕倫,至毒無比,擁有極其可怕的力量,善變化,以至無窮。


  還能分解在空氣中,與空氣融為一體,隨著呼吸進入人體,殺人於無形,讓人防不勝防。


  以前,曾有一邪派,以人為鼎爐,大肆飼養邪蟲,殘害生靈,弄的怒人怨,怎奈實力太過強大,很多勢力都敢怒不敢言。


  得到邪蟲之力的邪派,實力更勝往昔,攀至巔峰,行事更加肆無忌憚,終於激怒了當時的幾個大教。


  最後幾大教合力,滅了邪派。那一戰血流豈止百萬裏,流血漂櫓,屍骨遍地。


  邪派灰飛煙滅,可幾大教中參戰者回來後也都先後死去,死狀無不淒慘萬分。有的化成一灘血水,有的更是全身腐爛……


  所以,後世傳有遺訓,凡飼養邪蟲,修煉邪蟲術者,為地所不容,下之人盡可誅之。


  黑袍人冷笑一聲,道:“無怨無悔?”黑色長袍下,透露出一雙陰毒的眼。


  “無怨無悔。”少年的語氣中流露出了深深的無奈與不舍,夾雜了太多與他這個年齡所不符的東西。


  “既如此,你就先服下這顆**,等治好你妹妹後,我在給你解藥。”黑袍人取出一顆黑色的丹藥交給少年。


  屋頂的霍烈急欲阻止,卻被雲痕點住穴道,動彈不得,眼中滿是焦急之色。


  少年盯著手中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猶豫便被堅決所取代,一口將**吞下。


  無論自己承受何種痛苦,隻要能治好妹妹的怪病,一切都不在重要。


  “你的靈魂純淨至極,世所罕見,隻有你沒有怨恨的獻出,邪蟲才會得到最大的力量。”黑袍人大笑,猙獰恐怖的笑聲讓人頭發麻。


  身為鼎爐的人,靈魂越是純淨,豢養出的邪蟲就會越強大。

  凡是心存怨念者作為鼎爐,豢養出的邪蟲邪性十足,而靈性卻不足,無法發揮出最強的力量。


  從黑袍人身上雲痕感受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他敢肯定對方的實力必然十分強大,遠不是此刻的他可以抗衡的。


  “等我再次來找你之時,就會幫你妹妹治好怪病。”黑袍人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隨即身影如鬼魅,飄忽不定,很快便消失無蹤。


  黑袍人消失後,雲痕立刻解開霍烈穴道,“光。”霍烈大喝道,顧不得責怪雲痕,跳下屋頂便衝進屋子。


  一見到少年的樣貌,雲痕愣住了,這少年正是他此前為救銀血獨狼而弄暈的那個少年。


  “烈……烈哥。”光臉色蒼白,支支吾吾。顯得很不自然,慌忙轉過身去,不敢看霍烈的眼睛。而後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道:“烈哥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霍烈的聲音有些顫抖,情緒激動,強行壓抑著憤怒,冷哼道:“來的很不湊巧,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反正都看到了。”


  完一把揪住光,瞪著他,眼中直欲噴出火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犧牲自己,如果溪怡知道後,你認為她這一輩子會原諒自己嗎?”


  光對上霍烈的眼睛,大聲咆哮:“你以為我想麽,我也不想離開溪怡,但每次看到溪怡怪病發作時痛苦的樣子,我就心如刀割。”


  “我真的不想溪怡在痛苦。”光淚珠滑落,如同被抽盡全身力氣,直直的癱倒下來。


  無論光心性如何堅韌,也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長久以來的壓力讓他無法承受。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雲痕走了過來,握住光的手腕,臉色一變,道:“噬心殘”。


  “雲哥,光他中的毒可以解嗎?”霍烈神色急切,無比擔心。


  雲痕拉起光的衣袖,隻見其手臂上出現一道細的黑線。“他中的是噬心殘,發作起來有如萬蟲噬心,當這黑線延伸到胸口處就會毒發身亡。”


  “不過也並非無解。”雲痕補充道。一邊的霍烈暗自鬆了口氣。


  噬心殘的成份共分四種,其一:殘心草,斷腸草,百足蜈蚣,黑皮蛙。其二:腐身草,噬凶草,青斑蛇,碧針蠍。其三:戮心草,絕機草,黑羽雀,汙絨蛛。其四:傷鱗草,鬼冥草,錐魂蜂,幽火蟻。


  因為此藥以二草二蟲煉製而成,所以噬心殘也叫二草二蟲丹。


  “隻要弄清他服下的噬心殘的成份,就可以配出相應的解藥。”


  “可問題是除了煉製之人,其他人根本就無法得知其成份,如果貿然服下解藥,反而會加劇毒性發作。”雲痕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光呆呆的看著雲痕,終於開口,充滿了苦澀:“多謝你的好意,我已經做出決定,不必為我費心。”


  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一個少年情願與魔鬼交易,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是永墮地獄……


  “如果我或許我可以治好你妹妹,你還願意成為蟲爐嗎?”雲痕看著光,眼神堅毅而真誠,他被這個少年的真情所感動,不願讓少年從此墮入地獄邪途。


  光仿佛在絕望的黑暗中看到一縷曙光,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把抓住雲痕,幾乎是連哭帶吼道:“你真的可以救溪怡嗎?”。


  “我會盡全力幫助你妹妹。”雲痕拍了拍光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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