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美人在側
巫柔雖說名義上乃是巫祝一族的聖女,卻是過著不比牲口好上多少的生活。
巫祝一族乃是族長所掌管,而楚蓮更是多年來想要自己成為巫祝聖女,故而處處對巫柔打壓。如今得了一個離開了巫祝的機會,巫柔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更何況這皇宮裡頭,自己如今是最得寵的存在,幾乎是無人可以媲美。
就連皇后陳素,亦是送來了不少珍貴玩意兒,以示自己的拉攏之意。
昔日那個被楚蓮給踩在腳下的巫柔,眼下乃是這座宮殿未來的嬪妃,叫她如何不得意,如何不喜悅的。
「巫柔姑娘,皇上來了。」那傳信的小太監連忙闖入宮內,稟報道。
只見原本閉眼小憩的巫柔立馬坐直了身子來,她連忙揮手讓宮女們將這些物什統統給撤下去,隨後又是理了理衣著,選了本書籍翻看著。
陳炎悄悄入了寢宮,宮人們正欲請安時,卻是瞧見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讓他們無需行禮。
陳炎輕車熟路地掀開了珠簾,那夕陽恰好灑在了巫柔的側臉上,襯得她整個人猶如仙子一般,純潔且美麗,那美乃是分外安寧與溫柔的。與宮裡其他一些逼仄妖艷的美麗不一樣,巫柔就好似一盞清茶擺在那邊,在候著陳炎去品嘗一樣。
他躡手躡腳地靠近了一些,孩子氣地伸手遮住了巫柔的雙眸。
而巫柔亦是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嬌聲道,「皇上今兒個想要當什麼人?要不要試試看當我的書童?」
陳炎亦是沒有惱,只是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了一條精緻無比的項鏈。
那水晶在陽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著,好看且耀眼,恰好是可以與巫柔這清秀的美所襯。
「若是柔兒你願意,朕亦是願意。」陳炎溫柔地從背後摟住了巫柔,那尊貴高傲的天子,如今卻像是忠誠的夫君。
巫柔嫵媚地獻上了一吻,這動作與她那張純潔的容貌卻是格格不入,反倒是襯得這動作更為嬌俏動人,令人心驚動魄。
「朕會給你辦上一場最好的婚禮,將你納入後宮,讓你成為後宮裡最尊貴的嬪妃。」陳炎輕聲承諾著,這每一個字聽在巫柔心上,皆是得意之情。
可是這份得意她卻是藏在了心底,巫柔順著陳炎的動作,依靠在了陳炎的懷裡,瞧著也不過是個溫柔又美麗的嬌妻。
「皇上,我什麼都不想要的,我想要的,唯有皇上獨一無二的愛。有了這份愛,柔兒便是什麼都不會畏懼,乃是這天底下最為幸福的人了。」
陳炎聞言吻了吻巫柔的額頭,柔聲問道,「那朕的寶貝柔兒可是有著什麼想要的?朕拿來給柔兒當作成妃之禮,如何?」
巫柔笑著搖了搖頭,可是她卻是沒有立馬回答,只是一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的模樣,「我聽聞皇上要將柔兒與巫祝一族分割,倘若可以,柔兒不想斷絕巫祝的身份。」
說著,巫柔便是忍不住小聲啜泣了起來。
她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瞧的陳炎好似心都是要碎掉的了。
陳炎連忙捧住巫柔的臉頰,為她拭去這淚水,小聲問道,「莫要哭了,哭的朕心都是要碎的了。」
巫柔瞧著陳炎這副模樣,便是明白此事尚且有著轉機。
她趁熱打鐵,抽噎道,「柔兒生在巫祝,長在巫祝,血脈亦是巫祝的血。雖說柔兒不再能夠做巫祝的聖女,可是柔兒如何都是不願意放棄這巫祝的血脈的。」
巫柔哭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陳炎連忙更為用力地摟緊了她的肩膀,勸慰道,「好好好,朕都答應你的。朕的寶貝,真真是讓朕心都碎了。」
在那兩行淚下,巫柔卻是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極其鬼魅的笑容。 -
太子府
消災會結束后,京都便是回歸了安寧之中。
城門亦是隨之關閉,長樂街亦是回到了平日的生活之中。
太子府的馬車緩緩駛過,倒是勾起了不少百姓們駐足圍觀。
他們皆是小聲議論著,說那姜國的先王病逝了,大王子便是承了這王位,請了五公主回去參加先王的喪禮。
只是參加一場喪禮,竟是在馬車後面拖了約莫五車的行囊回來,瞧著著實是令人分外在意的。
「那些個運車裡瞧著可都是珍貴的寶貝,莫不是那現在的大王送給五公主的?」
「該是呢,不然也是沒有人會有這麼大的手筆了。不是先前就是有著傳聞,說五公主乃是姜國最受寵的一個小公主,上至王室,下至百姓,皆是將她視作珍寶的。」
「看來呀,咱們的這位太子,該是要有一場翻身仗了。」
姜歡揭開這一角車簾望向車外,長樂街的景象不斷地落在了自己身後,最後落在了太子府那塊金光熠熠的門匾上。
她放下車簾,扭頭望向了身後的陳如意。
他正閉眼小憩著,那恬靜的面容瞧著一點心事都不曾藏著,令姜歡瞧著忍不住淺淺一笑。
只是這份笑意亦是轉瞬即逝,她覷了一眼陳如意腰間的那塊令牌,神色分外複雜。
太子府有著一支不輕易對外告知的秘密軍隊,此乃屬於陳如意的私人軍隊,甚至是連皇上都不清楚其真正的人數與情況。
所知曉其內情的,唯有陳如意與仇星劍。
姜歡之所以知曉,還是偶然間瞧見了他腰上的那塊令牌才是想起,陳渡曾經告訴過自己,在那京都之中有著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死士軍隊。
他們每個人沒有身份,所象徵著姓名的,唯有脖子上的一處小圖案。而那圖案正是令牌上的圖案。
既然陳如意有著這麼一支軍隊,自己倘若不加以利用,倒是虧了。
姜歡的如意算盤打的迅速,可是究竟要如何讓陳如意將此事告訴自己,亦是一件難事。
畢竟,在外人,乃至皇上與姜歡的心中,陳如意只不過是一個一事無成,只會幫著做閑雜事的太子罷了。
這軍隊究竟是否有陳渡所說的那般駭人,亦是一個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