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出手
五公主回來的消息極快的傳回到了月重城,不過此番帶來的還有另外一個消息,便是跟隨著五公主一起前來的,還有那陳國的太子陳如意。
陳國駐兵將姜國攪得一團禍水,姜國子民早已是對陳國恨之入骨。
哪怕是他們公主的夫婿,他們亦是難以接受的。
故而此番太子想要在城中設宴擺酒,縱觀整個月重城,皆是沒有一間客棧願意出面的。
他們無非便是對外宣稱:不營業了。
就算開口人是那高貴的太子,他們亦是不願意改口的。
倒是姜歡無奈,只得將這宴席擺在了離火宮之中,辟了一處清靜之所。
她不想讓旁人干涉到這場宴席,故而這一次準備宴席之人,皆是姜歡精挑細選的心腹。
自己離開了這座城池不算太久,縱使姜子旭將離火宮的侍衛大換血了一波,可是姜歡先前的心腹仍舊是留下了不少。
只是昔日的得力心腹,如今在離火宮皆是只能夠任一些個閑差。甚至是曾經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也只能夠去膳房裡打下手了。
「五公主,你沒死當真是太好的了。」那小廚子瞧著姜歡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面前,竟是鼻頭一酸,眼淚簌簌落下。
姜歡先前倒是沒有發現過,自己的這些心腹怎的旁的本事沒有,哭起鼻子來倒是一套接著一套的。
個頂個地皆是武功高強之人,刺殺的好手,現在一個個哭鼻子地倒像是個小懦夫了。
姜歡頗為無奈地笑著,「我如何是會死的?」
「五公主不知,半個月前原本一直在竹林建造白玉樓的陳國駐兵突然進了月重城,將月重城的生活攪得一團亂。而此時先王突發病疾,一病不起,根本無暇去對付那些駐兵。」小廚子吸了吸鼻子,撇了撇嘴大有要繼續哭的架勢,看的姜歡連忙比了個禁止的手勢。
沒想著在陳國沒見著的男子哭鼻子,竟是在自己這滿是猛漢的姜國一下見了兩個。
「先王病逝后,大王子便是繼承了王位,成了新的王。只是大王子繼承王位后,將內宮的侍衛都是換成了陳國兵。這些陳國兵只聽從大王的命令,其餘人皆是不放在眼裡。這半個月來,離火宮被這些陳國兵攪得團團亂,沒有一刻是安寧的.……」小廚子越說越是覺著心酸,只沉沉一聲嘆息。
姜歡聽在心上,亦是分外的不舒服的。
自己是何許人也?是曾經在姜國一手遮天的五公主,姜國上下,乃至自己的父王,都是無法將她如何。可是今日這離火宮,卻是落在了陳國人的手中。
這叫姜歡如何不氣的。
姜歡強壓住滿心的怒氣,取出五壇好酒來,擺在了這長桌之上。
「小廚子,有一件事我要吩咐給你。」姜歡指了指那酒罈,小廚子立馬挺直了腰桿,並沒了先前畏怯的模樣。
他一副隨時候命的模樣,儼然一派正氣,乃是先前姜歡所無比熟悉的戰士的模樣。
「謹遵公主吩咐。」
姜歡指了指酒罈,吩咐道,「這酒里我下了毒,飲下後會忘記生平所有的記憶。屆時須得一個小僕為那些軍官試毒,你能否擔的起這責任?」
小廚子腰桿挺得筆直,他鄭重地彎腰一鞠躬,行了鄭重的一節禮,「公主放心,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
觥籌交錯間,燭火搖曳。
暖爐升的正旺,騰起的熱氣瀰漫在整間屋子裡,熱的這一群軍官兩頰酡紅,瞧著分外激動。
「沒想過今日倒是會承了太子的好意,得了這般的美酒!」
「可不是呢,要麼不是都說我們太子乃是世間難得的好人。姜國公主藏著的好酒都是捨得給我們!」
軍官們鬨笑著,他們借著酒意說著些似真似假的話語,雖說是恭維的語句,可是這語氣里卻滿是譏笑。
他們鬨笑著,彷彿面前的陳如意根本不是陳國的太子,而只是一個供他們取樂的伶官罷了。
陳如意沒有多言語,只是淺淺地笑著。
他抿著唇笑著,淺酌著杯盞中的酒,瞧著優雅又恣意,似乎根本不曾被這些軍官們所影響到的。
「要我說呢,太子能夠坐上這位子,還是有原因的。不然他那短命的哥哥死了,皇上還能夠不計前嫌地將他捧在手心裡的?」
「說不準啊,前太子究竟是怎麼死的,也得是要問問太子殿下的。」
軍官們皆是醉了,一個個地皆是失了神智,該說的不該說的,皆是一股腦地往外吐露著。
他們絲毫是沒有將陳如意放在眼中,那五壇酒見了底,那醉酒的將軍更是高聲喊道,「酒空了,太子殿下還不快快去讓那美嬌妻再送一壇來的?」
「嘖嘖嘖,太子當真是好福分的,這雙腿都是殘廢的了,還是從三皇子手中奪過這麼漂亮的未婚妻。」
「不知曉太子是用了什麼手段的,能不能夠教教我們的?」
軍官們大吵大鬧著,聽得陳如意只是冷笑著抬起眸子。
他仔細地瞧了一眼那五壇醉生夢死,這五隻空酒罈都已經歪七扭八地倒在了一側,喝的乾乾淨淨。
「都喝完了?」陳如意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一下又一下,極其有規律。
「瞎呢?這都看不見?一點眼力見都是沒有的!」
陳如意敲打桌面的手指驟然停止,他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消失,只餘下了無盡的冷意。
那寒意冰冷刺骨,光是看上一眼便是能夠覺著自己置身於冰窖之中,彷彿要隨時被冰凍起來了一樣。
那些軍官還想罵些什麼,結果下一瞬間為首的將軍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他拚命地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那昏厥感卻重重襲來,敲打在他渾身每個毛孔上,讓他無法反抗。
其餘的軍官亦是發出同樣的反應,他們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抄起武器就是要逼近陳如意。
可是不等他們動作,皆是一個個地倒在了地上,絲毫力氣都是沒有的了。
陳如意吹了吹熱茶,輕抿了一口,「喝完了就上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