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冰窖(上)
這條密道藏匿地極其隱蔽,甚至實是在石門開啟的瞬間,姜歡都是目光找尋了片刻,才尋至了這石門后的密道入口竟然不是在地面,而是懸在半空之上。須得攀爬上去,才是能夠由密道前去石門后的密室。
姜歡輕易地攀上了密道,那紅娘方才說了句「抓穩」,姜歡後頭的話還未聽清,整個人便是腳下一空,失重感瞬間襲來,直直往下墜去。
姜歡方才開口大喊了一聲,整個人便是已經順著密道飛速地向下墜去。
耳邊有風聲呼嘯,姜歡緊緊閉上眼去,下意識地環住自己的肩膀以防止摔傷。
這條密道並不長,姜歡一瞬間墜落而下,一瞬間便是被巨大且柔軟的棉墊給接住。
這棉墊出現的分外及時,保住姜歡不曾受一丁點的傷的。
倒是姜歡長吁一口氣,隨即便是聽得上頭傳來了同樣的尖叫聲,她忙不迭跳下棉墊,只見夢魚一個后躍,分外靈巧地落在墊子上,似乎根本不曾被那極速地墜落影響。
她瞧著姜歡平安無事,忙不迭衝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仔細地打量了一遭,確認姜歡並無大礙才是鬆了口氣。
她還未多言語些什麼,只見紅娘的身子亦是靈巧地落在了棉墊上,她輕車熟路地起身,將棉墊隨之收起。
「還請五公主莫怪,這密室乃是醉紅樓最重要的地方,季先生這般設計也是為了保住不被外人發現的。」紅娘一款身,道歉道。
紅娘的態度倒是誠懇又謙卑,儼然是已經將姜歡視作自己的新主子了。
她恭敬地擺出了個請的動作,隨即便是領著姜歡往裡走去。
穿過一個洞口似的門帘,隨之映入眼帘的,則是一座巨大的假山。
有小瀑布從山石間淌過,緩緩地匯聚在了那下方的一口鯉魚池內。
鯉魚被餵養的極好,花色亦不是尋常可見的品種,竟是還有著白色的花紋,瞧的姜歡略微驚嘆。
「這些也是季先生平日里喜歡的一些小玩意兒,若是五公主不大喜歡餵養鯉魚的,每日紅娘都是會下來為五公主餵養。」紅娘一面解釋著,一面朝著裡頭走去。
這密室瞧著不大,結果一道門接著一道門的,走起來竟是讓姜歡覺著有些腳酸了起來。
方才從外面去看,這醉紅樓也是沒有這麼長才是,怎的這路走起來這般的費勁。
夢魚攙扶著姜歡,刻意地放慢了些腳步,仔細地留意起她們所經過的地方。
至今為止,紅娘帶著她們二人所經過的地方瞧著都是季羽平素里吃喝玩樂的場所,鯉魚池,棋屋,甚至是還有著一間屋子,專門用來放置季羽這些年來收集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的。
姜歡來不及多駐足去查看,紅娘便是無聲地催促著,帶著姜歡一路往裡走去。
只見地下室的盡頭,是一間巨大的冰窖。
裡頭擺放著數以千計的冰塊,雖然是寒冬之日,可是當紅娘推開大門的瞬間,姜歡還是被這寒氣被逼仄地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這種低溫進去,怕是自己若是待的稍稍久一些,整個人便是會被生生凍死的。
「這裡就是醉紅樓最大的秘密。」紅娘取下一件大毛斗篷來,替姜歡披上,隨即她便是閃身邁入了那冰窖中。
這冰窖中有著數百條通道,而每塊冰裡面,竟是都冰凍著一封書信,還有一樣信物。
這些信物根據每塊冰塊上面所系著的紅條上的姓名,而都是些不一樣的物什。
姜歡裹緊了斗篷,吩咐了夢魚一句不用跟著,隨即便是跟著紅娘一起上了冰道。
只見這些信物或大或小,或是一枚小巧玲瓏的玉佩,或是一件沾血的大衣等,各種各樣的,皆是不同的。
姜歡瞧的稀奇,不由得多停留了些許時辰。
「這裡就是醉紅樓最大的秘密。」紅娘淡淡開口笑道,她翻了一塊姓名牌來,露出了龐岩那二字,瞧的姜歡瞬間投去了目光。
那塊屬於龐岩的「冰塊」,裡面除了同樣封存著一封信,還封存著一件包裹。
那包裹的用料瞧著極其樸素,並不像是龐岩這等的人會使用的布料,更不像是龐蔓蔓的物件。
這樣的包裹,瞧的姜歡微微一怔,倒是有些不大明白的了。
「醉紅樓私底下經營著一條情報鏈。在這條情報鏈上懸著的,幾乎是每個權貴最致命的要挾。只要出現在這條情報鏈上的人,皆是會受到醉紅樓的牽制。」紅娘解釋道,她順著姜歡的目光望向了屬於龐岩的那塊冰,卻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至於這每塊冰里到底是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有些紅娘是知道的,有些則是只有季先生一個人知曉。那些紅娘不知曉的秘密,就是要五公主自己去發掘了。」
姜歡撫摸著那塊冰塊,卻是被那嚴寒給凍傷了手心,疼的她忍不住縮回了手去。
「這些冰塊皆是千年寒冰,尋常的溫度是無法使其融化的。若是想要將冰塊融化取出裡面的東西,則是要滴上專門用來融化冰塊的藥水才可。」紅娘從袖中摸出一瓶藥水來,只見滴了少許的一瞬間,那冰塊便是迅速融化出了一個洞。
而那個洞亦是不斷擴大,直至可以取出裡面的包裹為止。
只是超過了一定的時限,那融化的洞口又是迅速重新黏合,再度化作那塊冰,似乎從未化開過一樣。
姜歡有些驚嘆,不由得又想要伸手去摸摸那冰塊,只是這一次她還未摸上,便是被紅娘給阻攔了下來。
「剛黏合的冰塊是不可以直接伸手摸的,若是摸了的話輕則皮肉綻開,重則則是須得斬斷手指。」紅娘滿面嚴肅地警告道。
姜歡被嚇了一跳,就連手指都是忘記抽回,只被紅娘攥在手中了好一會兒。
「五公主在此處須得處處留心,此處為了防止被他人竊取,設下了不少防備他人偷竊的小機關。」紅娘狡孽一笑,倒是打消了方才的肅穆之色,瞧著分外俏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