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豆腐
所謂的百年好合等等,落在姜歡的眼中其實都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未來而已。
這條星月河再怎麼好看,如今也不過是諷刺的厲害了。
姜歡揉了揉額頭,只覺著這條裙子刺眼的緊。
「拿下去罷,我過會兒試。」姜歡擺了擺手,一臉疲倦的神色瞧的夢魚有些擔憂。
「公主可是還不曾適應陳國的生活的?」夢魚擔憂問道,「可是需要我做些姜國的小菜,讓公主嘗一嘗的?」
姜歡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緻,仰著腦袋就望向了夢魚,「你還會做飯的?」
在姜歡的心中,夢魚除了武藝高強,也就是吟詩作畫還是稍微過得去的一些。
若是提起做飯,夢魚可謂是一竅不通的。
姜歡一聽夢魚竟然是想要給自己做飯的,一時間倒是來了興趣,兩個眼睛都是發了光來,「當真?」
夢魚隨著姜歡來到陳國之前,便是與那陳國的大廚學習了不少的菜色的。說是為了防止五公主想家,不過夢魚也都只是學到些皮毛罷了。
最為重要的,還是夢魚學會了姜歡三哥的拿手菜:雪花豆腐。
姜歡自幼吃到大的,對這道菜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說是就算沒有其他的菜色,也該是要吃這道菜的。
故而夢魚特意從三王子那邊學了手藝,尤其是這道菜,學了幾個夜晚才是學的一模一樣了。
夢魚捲起袖子,一副要大操大辦的模樣,「公主就坐好等著有口福罷!」
說罷,夢魚便是一股腦地鑽進了后廚里開始忙活了起來,儼然一副大廚的模樣。
倒是姜歡落得了個清閑,她撐著腦袋望向自己身邊的那條星月河,手指不由得悄悄摸了摸。
這條星月河所用的布料乃是上等的絲綢,手感摸上去猶如嬰兒的肌膚似的,令姜歡有些失神。 ……
「這是什麼衣裳?怎麼是摸起來這麼舒服的?」姜歡滿是欣喜地摸著面前的衣裙,嬌俏的臉蛋上露出了兩抹紅暈。
少女的羞澀與驚喜之意,悉數描繪在了姜歡的臉上。
陳渡愛憐地望著她,伸手揉了揉姜歡的腦袋,「這是用蠶絲所織成的,更加上陳國的獨特編織手法,便是織成了可以做這條衣裙的衣裳。」
姜歡聽得似懂非懂,搖晃著腦袋瞧的可愛不已。
陳渡素來是喜歡她這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他故作嚴肅地說道,「其實我這可不是隨便送給他人的,這衣裙是送給我未來媳婦兒的。今日你接了我的禮物,你就該是要當我的媳婦兒的。」
陳渡的話引得姜歡一陣臉紅,她漲紅著臉,佯怒地瞪圓了眸子,叉著腰便是要訓斥陳渡的。
可她才開了口,還未說出一個字便是被陳渡給用手指按住了櫻唇。
柔軟溫熱的觸感貼上來的瞬間,姜歡原本就紅撲撲的小臉愈發地變得滾燙了起來。
她猶如一隻煮熟的蝦子似的,弓著腰貓在了陳渡的懷中。
「怎的?還不願意嫁給我的?」陳渡逗弄著自己懷裡的小姑娘,頗為高興的模樣,「若是不嫁給我的話,你該是要去嫁給誰的?」
姜歡被陳渡的話堵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只能夠漲紅著一張臉,眸子濕潤地望著陳渡。
憋了半晌,姜歡才是嘀嘀咕咕了一句,「誰是要做你的媳婦兒的,你自戀!」
陳渡聽聞了這話,不由得摟姜歡摟的更緊了一些,「若是自戀就可以擁有這麼個寶貝媳婦兒,我倒是願意當個自戀狂的。」 ……
冷風從窗外拂過,吹的姜歡從夢裡緩緩醒來。
姜歡揉了揉眼睛,卻是發覺自己眼眶已經濕潤了。
「公主,豆腐做好啦!」夢魚的聲音從后廚傳來,聽得姜歡忙不迭擦了擦臉,揚起盈盈笑意。
姜歡笑意滿面地朝著后廚走去,只見桌上已經擺好一碟雪花豆腐,上面裝點著香菜等等,雖然是姜國獨有的菜色,不過興許因為裝點在陳國獨有的碗碟上,所以瞧著像是陳國的一道菜色。
姜歡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那柔滑絲順的感覺瞬間令姜歡有了精氣神。她喜悅的眯起了眼睛,口齒不清的誇讚道,「想來若是夢魚你將來不想做婢女了,回去開個館子也是極好的。你這手藝已經是許多人都無法相提並論的了。」
夢魚被誇得臉蛋紅撲撲的,她連忙擺了擺手,正色道,「奴婢哪裡是會離開公主的,自從公主將我救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認定公主,我生是公主的人死也是要陪在公主左右。」
這話聽得姜歡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她笑的眉眼彎彎,「你這話說的倒是怪嚇人的,怎麼死了也是要纏著我?」
夢魚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捂住了嘴巴就是要致歉,卻被姜歡給拉住了手腕,隨後姜歡也送了一筷子豆腐進入她口中。
確實是三王子的味道。
夢魚亦是對自己今日這道菜色做得非常滿意,她不由得同樣笑得眯起了眼睛,「到底還是三王子有耐心,將這道菜教給奴婢的。不然就憑藉奴婢這笨手笨腳的模樣,根本是無法學會的。」
果然是三哥教會夢魚的。姜歡如是想到。
三哥素來疼愛自己,此番自己離開了姜國這般的突然,不知曉三哥一個人留在姜國該是如何的心情。
想起三哥,姜歡便是忍不住惆悵了起來。
眼下自己尚未歸攏到茹妃剩餘的權勢,而陳素又是一副自己根本捉摸不透的模樣。
姜歡眼下唯一能夠相信的不過只有自己而已。
姜歡長舒一口氣,正欲繼續再吃上一口時,卻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響。
「我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原來你倒好在這裡開小灶的。」陳如意自己推著輪椅,緩緩進入后屋來。
陳如意看著有些憔悴,似乎剛從外地回來一樣,姜歡亦是聽說陳如意那日從宴席上離開之後,只在府上暫時休息了片刻,便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其他的地方。
至於究竟是前往了何處,所為何事,陳如意亦是不曾告訴自己,姜歡也是不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