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滿分
《你的歌聲告訴我》最後一期順利結束, 雖然中間差點出現法挽回的意外，好在一切有驚險。
喻城奮不顧身救簡栗的那一幕被網友們截圖保存為了動圖，這張圖不停出現在各個網路交流平台, 甚至成為了新男友審核標準，網友們現在的口頭禪都是「你願不願意像喻城愛簡栗那樣愛我？」
哪怕喻城和簡栗的感在之前仍舊有反對的聲音, 經此一，支持的聲音已經佔據了大頭, 鮮少會有些奇奇怪怪的人出來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說了也會被群起而攻之。
節目組將比賽的直播重新剪輯整理，製作成了最後一期布上去。
簡栗自一首霸佔各大音樂榜單的《島》之後，創作出了一首讓人驚艷的歌《我們》, 逐漸有了歌小王子的稱號。
金雅潔因公開抄襲問題已經被造星封殺，在發了一長篇的道歉聲明后，徹底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簡栗其實不太在意這個，更在意的是當睡醒后，出現在腦海里的103號系統, 以及103號說的一句對來說十分驚悚的話。
「早上好, 宿主簡栗, 我是系統103號，昨天只來得及跟目標喻城打招呼，今天才有時間跟宿主打招呼。」
簡栗本來有些『迷』糊，昨晚折騰得太過, 睡了一覺並不算解乏, 系統103的聲音他也沒在意。
直到後面幾句話，讓他直接從床上彈坐起來。
「你說什麼！」簡栗在腦海里大聲詢問。
「你說你跟喻城打過招呼了？」
系統103號出現一瞬間的茫然：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簡栗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眼還閉著眼睛的喻城，在腦海里大喊：
「問題大了好嗎！你跟喻城打招呼，喻城就沒有很驚訝？沒有問你是什麼？沒有嚇一跳？」
系統103號遲疑片刻, 說道：
「沒有，目標喻城的反應很平靜。」
「很平靜？」這回輪到簡栗不懂了。
任誰腦海里突然出現另一個人說話，都要嚇個半死的好嗎？
系統103號詭異的沉默片刻，說道：
「並不突然，上，999號的系統出問題很久了，太過急於求成，想要大量的好感度作為能量和研究對象，錯誤開通了與目標喻城的聯絡。」
簡栗渾身一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系統103號平板地回答：
「意思就是，目標喻城能夠聽到宿主和系統的對話，從很早以前開始就能聽到，比如現在。」
簡栗呼吸都下意識的憋住了，一隻溫熱的手從後面攬過來，繞過簡栗腰的時候還捏了捏他的小肚皮。
「簡栗，一大早就這麼吵？」喻城略微低啞的聲音自簡栗身後響起。
簡栗只覺得晴天霹靂，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喻城知道了。
喻城知道在攻略他，知道好感度的存在，也知道系統的存在，甚至很早就知道了。
以為喻城只是覺得背負了什麼秘密，所以一直在配合矇混系統，原來喻城是早就知道了攻略任務的存在……
喻城攬在簡栗腰間的手稍微用力，想要將簡栗拉回懷裡。
簡栗下意識的挺直腰，跟喻城較上了勁，不敢躺過去。
不是不想，主要是不敢。
喻城會怎麼看？會不會覺得就是個騙子？
喻城見簡栗坐得筆直，乾脆自己靠了過來，臉頰貼上簡栗的后腰，薄唇輕輕蹭過了簡栗一側的腰窩。
「坐得這麼直，屁股不疼？」
簡栗還是沒敢動，腰窩處拂過一個輕吻，幾乎要軟進喻城的懷裡，可他不太懂喻城現在的態度。
為什麼感覺不到喻城的憤怒？
還是他根本不在意？
簡栗不懂，喻城乾脆張嘴，用簡栗的小腰窩磨了磨牙，這回簡栗終於忍不住，閉著眼睛轉身靠喻城懷裡，先坦白了。
「我的確是有攻略任務在身的，但我接近你不只是因為這個！」
簡栗伸手緊緊抓住了喻城的手，邊說還邊抖，將慫這個字表現得特別徹底。
不敢睜開眼睛，所以看不到喻城充滿調侃的，也看不到他黑眸里的打趣和深情。
論是哪種，都沒有半點憤怒。
簡栗捏著喻城的指尖，感覺到喻城微微躬身，將摟了懷裡。
「我真的沒有撒謊，我、我之前說過，我喜歡你的電影，不是騙你，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你了……我……」
「我知道。」簡栗越說越『亂』，最後被喻城打斷。
喻城用手指輕輕理了理簡栗的碎發，問他：
「你猜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簡栗一愣：
「剛才103號說，是在999號出錯的時候……」
喻城用指彎颳了下簡栗的鼻樑，說：
「不對，簡栗，抬頭看著我。」
簡栗猶猶豫豫，還是聽話的抬頭，與喻城近距離下面對面。
喻城的很溫柔，絲毫沒有要與他生氣的意思。
簡栗心下稍定，問道：
「那是什麼時候？」
喻城緩緩低頭，吻了下簡栗的眼睛。
「你睡覺很不，廢話也多。」
簡栗臉頰一紅，視線『亂』瞟，落到喻城肌肉結的胸膛，瞄了兩眼，抬起頭和喻城對視。
的小動作都被喻城看在了眼裡，喻城抬手撥弄的睫『毛』，簡栗就垂著眼睛任喻城撥弄，很喜歡喻城的一些小動作。
喻城突然靠近，薄唇貼上簡栗的耳蝸，緩緩說道：
「在你第一次睡在我床上時，你就嘟囔過好感度這三個字。」
第一次睡在喻城的床上……
簡栗的大腦有些放空，那不就是他們第一次為愛鼓掌的時候！
那麼早以前！在他還沒失憶的時候！
「你當時就……猜到了？」簡栗問。
喻城搖了搖頭：
「只是猜到一些，但你之後夢話經常會提到好感度這三個字，後來又發生了一些法解釋的，慢慢就有些肯定。」
簡栗見喻城平靜的說出這些，忍不住問道：
「那你……不生氣嗎？」
喻城抬手掐了把簡栗的臉頰，手感細滑，讓他忍不住又低頭咬了一下。
「生氣什麼？」
簡栗深吸一口氣，說道：
「比如你不會覺得，我是為了攻略，為了活命才接近你的嗎？」
喻城許久沒回答，只是看著簡栗。
簡栗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肯移開視線，固執的仰著頭，想讓喻城看清楚眼中的一切。
「我想過。」喻城說道。
「那你愛我嗎？」喻城又問。
簡栗毫不思索地答道：
「愛！當然愛！」
喻城輕笑：
「這不就好了。」
「你愛我，我也愛你。」
簡栗心跳『亂』成麻花，看著面前的喻城，有些難自禁，慢慢仰頭，將自己送上去。
喻城也低頭，敞開懷抱接受著如此赤誠的簡栗。
還有一點他沒有說，簡栗那雙顏『色』稍淺的眼眸里，盛滿了對他的深愛，那愛太炙熱，也太直白，只要看一眼，就會讓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論是系統、攻略還是什麼，喻城願意賭一次，也賭對了，不是嗎？
「咳。」
就在兩個人即將滾到一起時，一直沉默裝死的103號突然咳嗽了一聲。
簡栗渾身一僵，猛地撲喻城懷裡不動了。
「用不用我再開一次馬賽克模式？」103號問道。
喻城撫了撫簡栗的後背，坐了起來：
「不用了，我們這就起床。」
等簡栗和喻城收拾好坐到客廳的沙上時，沙對面已經坐好了兩個人。
勉強可以說是兩個人，一大一小的兩個模糊的人影，只能從輪廓看出來是人，其他的什麼都看不清。
見喻城和簡栗出來，稍高大一些人影站起來鞠了一躬：
「正式自我介紹，我是系統103號，這是系統999號。」
說著103號扯著999號的胳膊，將扯了起來，按著999號的頭，給喻城和簡栗鞠躬。
簡栗看著那個矮個子人影，很難想象這居然是在他腦袋裡住了那麼久的999號。
103號先就簡栗這次差點出意外的道歉，然後又按著999號的頭，讓他道歉。
一直沉默的999號終於出聲，聲音稚氣萬分，聽著就很熊孩子。
「我沒錯！我不道歉！」
話音剛落，簡栗眼看著103號高高抬手，使勁錘了一下999號的頭。
「道歉。」
999號仍舊頑固：
「我、不、道、歉……」
說一個字就被103號錘一下頭，103號看起來錘得很熟練，就像在打鼓，幾乎快錘出了節奏。
「我、沒、錯、憑、什、么、要、我、道、歉……」
999號似乎被錘的也很熟練，說一個字被錘一下也不耽誤放狠話。
103號加快了鎚頭的速度，終於讓999號閉了嘴。
「不好意思，999號有點熊，還沒管教好。」103號無奈的替999號道歉。
簡栗看著103號收回的手，遲疑地點了點頭。
103號見簡栗看，解釋道：
「我以前玩過一段時間架子鼓，鎚頭比較有經驗。」
簡栗乾笑一聲：
「是嗎，呵呵。」
103號說完，話音一變，提起了簡栗的好感度攻略系統。
「999號是所有系統裡面最小的那一個，也是一直沒有通過合格考試的那一個，上，並不具有綁定宿主攻略的能力。」103號說道。
999有些不滿，但103號在場，它也不敢出聲。
「因為年紀最小，哪怕成績很爛，999號依舊很受大家寵愛，因此有些自大和自以為是，它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低估，所以私自帶著違禁攻略模塊離家出走，只留下一段話，說是會帶著研究成果堂堂正正的回來，讓大家對它跨目相看。」103號說道。
喻城精準地抓住了重點：
「違禁攻略模塊？」
103號點頭：
「沒錯，違禁攻略模塊，就是感向好感度的攻略，這已經是被禁止的攻略模塊。」
簡栗皺眉：
「被禁止的？」
103號嘆了口氣，忍不住又錘了下999號的頭。
999號捂住頭頂，猛地撲過去要反抗，被103號抬手就給按了回去。
「宿主應該已經發現了999號的謊言，在你重新開始攻略的時候，目標喻城對你的分數是99分，並非59分，按理說分數滿了100分就算攻略成功，但你的攻略沒有停止，分數一直在漲。」
被103號直白的點出了好感度分數，簡栗有點不好意思，悄悄看了眼喻城。
喻城很平靜，沒什麼反應。
有多愛簡栗，自己最清楚。
「沒錯。」簡栗點了點頭。
103號繼續說道：
「我們的攻略系統，一般都是事業向，或者是能力向的，感方向被禁止是因為它的不可控和不可估計，哪怕感向攻略獲得的能量遠超其他攻略方向。」
「在我們無數次的驗后發現，一切感都只有基礎，沒有上限，換言之，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愛是無限的，滿分只是大多數普通人之間愛情的標準，但它並非固定答案。」
說到這裡，103號突然看了眼喻城：
「毫無疑問，目標喻城先生對宿主的愛，超越了普通愛情的標準，對你的愛是無限的。」
簡栗忍不住又看向了喻城，恰好喻城也在看。
「但宿主簡栗將死的命運並不是作假，只不過原本會派給你的綁定系統並非999號，而是我，業向攻略系統103號，我也並非999號那樣的半吊子，我們攻略系統都有非常豐富的獎勵兌換機制供宿主選擇。」
「999號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它違背了系統守則，主動為宿主製造了很多威脅。」
說到這裡，103號又錘了下999號。
999號終於憋不住了，揮開103號的手臂大喊：
「我只是嚇唬他！我沒有要真的害他！之前的鋼筋也是！我計算好了的！就算你不出現，我也不會讓他真有！」
「咣——」999號話說到一半，被103號錘飛出去，砸到了牆壁，滑落下來。
999號閉了嘴，103號繼續說道：
「任何系統在執行攻略任務綁定宿主之後，都不能因私人感違背守則，999號目前還做不到這一點。」
簡栗看了眼被砸到牆角的999號，莫名覺得103號比999號嚇人多了。
喻城抬手攬過簡栗的肩膀，語氣微冷，說道：
「比如呢？」
103號模糊的面部動了動，似乎是在微笑，它說：
「比如宿主在面臨既定命運，那場會導致你身亡的車禍時，你的攻略分數是99分，並未攻略成功，當時的況，除了999號，換作任何一個系統，都不會違背守則救你，論你是差一分，還是差半分，只要攻略未成功，就要按照既定命運走下去，也就是說，你會死。」
簡栗後背一涼，想到了當時他的哀求和答應999號的兩個條件。
一，將那一年和喻城相處充滿愛意的記憶給它，當做系統運行的基礎能量。
二，在攻略結束后，給它滿分。
其實是挺幼稚的要求，當真像是一個急於得到其他系統認可的熊孩子。
103號說完起身，向著簡栗和喻城鞠了一躬。
999號已經走了回來，被103號按著脖子威脅：
「道歉。」
這次999號吃了痛，沒再反抗，的鞠躬道歉，只是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對不起。」
簡栗看著999號模糊的身形，突然說道：
「999號，我們扯平了。」
「你把99分說成59分騙我，製造各種威脅來嚇我，我恢復記憶也沒告訴你，我們扯平了。」
999號撇開頭，半晌才「切」了一聲。
103號說道：
「一切因由解釋完畢，之後的一段時間，將由我為你們義務勞動一年，因為你們的感攻略其實早就結束，但好感度從未真正兌換過任何獎品，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系統的獎勵庫將對你們全等級打開，只要你們有足夠的好感度兌換。」
簡栗其實不太需要這個東西，之前最大的目標就是趕緊結束攻略，可以擺脫死亡的威脅，能夠安穩幸福的和喻城在一起。
剛想拒絕，就見103號一揮手，將獎品兌換庫展開給和喻城看。
簡栗看了過去，上面的獎品名稱奇奇怪怪，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人魚變身體驗一天，夢回過去，真電影體驗……這都是什麼，我們不需要的……」簡栗話說到一半，突然被喻城打斷。
「可以，之後的一年，合作愉快。」
103號回道：
「合作愉快，那麼我會將999號送回去，之後會回來，暫住在宿主的腦海。」
簡栗看著兩人轉身，突然叫住了它們：
「等一下！」
103號轉身，問道：
「宿主，有什麼？」
簡栗問道：
「我的攻略算是完成了吧？」
103號點頭：
「是的。」
「聽說可以給系統打分？我可以給999號打分嗎？」簡栗問道。
103號終於愣了一下：
「自然可以。」
下一刻，展開一塊屏幕遞到簡栗面前。
簡栗看著上面的分數等級，指尖輕畫，寫下了滿分100。
看到簡栗給出的分數，103號十分驚訝，隨後它笑了起來。
999號將那塊屏幕捧到胸口，緊緊抱著。
103號突然說道：
「999號一直無法通過系統考核，是因為它還有感，它是所有系統裡面，唯一還存有感的系統，而成為一個合格系統的第一準則就是，不能擁有感。」
103號說這些也不為別的，像是突然想到。
它領著999號轉身，一起踏入一片光幕中。
在一大一小的模糊身影即將消失時，999號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
它說：
「對不起，還有……謝謝。」
等兩個系統消失，簡栗還有些感慨。
喻城見簡栗有點在意999號，有些吃醋。
直接抱起了簡栗，坐在旁邊的沙上。
「與其在意其他，不如哄哄我？」喻城握住了簡栗細白的腳踝。
簡栗一臉問號：
「哄哄你？」
喻城揚起臉，黑眸里映出簡栗的身影。
似是而非地說道：
「某個人帶著目的接近我，難道不哄哄我嗎？」
簡栗渾身僵硬，立刻開始愧疚。
任由喻城把玩他的腳踝，還主動往前伸了伸。
「我錯了嘛，原諒我好不好？」
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磨蹭喻城的臉頰。
「光說怎麼行？不如許我幾個要求？」喻城說道，黑眸里明明滅滅，不知在打什麼算盤。
簡栗一心只想要喻城不難過，也不管喻城說什麼，通通點頭答應。
「好，你說什麼都好！」
喻城輕笑，想到了之前103號展示過的獎勵兌換庫。
那裡面的東西，要一一和簡栗試過才行。
簡栗還不知道之後等著的，將是多麼魔幻的一段時間。
此時103號和999號正在趕路，999號捧著寫著滿分的屏幕沉默。
突然，它將如同成績單一樣的屏幕小心收了起來，然後抬手刪除它寫下了幾萬字的「人類感研究實驗」。
103號見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感總是神秘的，沒有人能夠預測感、評定感，系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