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儀衛,年來臨
隨著新年的即將來臨,晉陽公主李明達也即將離開胡國公府回宮居住了。
這日,晉陽公主的鹵簿儀仗離開了宮城朝胡國公府緩緩而來。
根據新唐書記載,晉陽公主的鹵簿應該有青衣六人,有偏扇(扇麵不是圓形的扇子)、團扇各十六個,執者間彩裙儒、彩裳、革帶(皮做的束衣帶),有行障(可以移動的屏風)三個,坐障兩個,有一輛兩匹馬拉著的厭翟(雉雞的羽毛)車,有馭(車夫)者十人,內給使十六人夾車,有從車(從車就是副車的意思)六乘,繖(擋雨擋太陽的東西,可收可張)、雉尾扇各有一個,團扇兩麵,內給使(就是宮中無官品的人)執之,有執戟者六十人。
注:厭翟車者,赤質,金飾諸末,輪畫朱牙,其箱飾以次翟羽,紫油纁,朱裏通?,紅錦帷,朱絲絡網,紅錦絡帶,八鑾在衡,鏤錫,鞶纓十二就,金鍐方釳,插翟尾,朱絲。
諸末:諸梢的意思。
牙:這裏指形狀像齒的東西。
油:這裏應該是指緹油,車飾的意思。
纁(xun):黃色而兼有赤。
朱裏:紅色的襯裏。
通幰:遍覆帷帽的樣子。
八鑾(八鸞):八個鸞鈴。鸞者,結在馬銜上的鈴鐺,馬口兩旁各一個,四馬八鈴,故稱八鸞。
衡:本義為綁在牛角上以防觸人的橫木,後引申為車轅頭上的橫木。這裏應該是後者。
鞶纓(panying):古代天子諸侯或顯貴挽馬的帶飾。
就:幣也(禮·禮器)。五采一幣曰就。
鍐(zong):馬首飾物。
釳(xi):古代裝在馬頭上像角的金屬裝飾物,用來割除網羅。
…………
胡國公府
李明達一臉依依不舍的看著秦有道說:“駙馬,明達可不可以不回宮呀”。
“公主殿下,臣也不想,臣也不想……奈何聖命難為啊!”
聞言,晉陽公主李明達的美眸轉了轉,計上心頭道:“駙馬,可否以醫治惡疾為由留下明達?”。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可惜可惜……你老爸……我的李蜀黍他是個女兒奴啊!
“公主,這個辦法我也考慮過了,可惜估計好像不太可行”
見自己的提議被否決,晉陽公主李明達幹脆也不想了,拽著秦有道的衣袖撒嬌道:“駙馬……你想想辦法嘛,明達真的不想回宮,你就想一想嘛,想一想嘛……”。
“好了好了好了,我想我想我想,我想還不成嘛,還公主不要再拽著臣的衣袖搖晃了,不要再搖晃了不要再搖晃了”
再這麽被你搖晃下去,我頭都要暈了,還怎麽想辦法。
“公主的儀衛距此已不足三百步,還請胡國公機警一些”,李娘子委婉的出聲體醒道。
“什麽意思?她這是在提醒我想快一點嗎?”
如果是遵從內心的想法來講的話,其實她也不想也不願意回那充滿束縛的宮城。在胡國公府的這段時日,她感受到了一種叫自由自在的東西,也見識到了一些別樣的東西,也享受到了……
就在李娘子暗暗感慨萬千的時候,秦有道也在房內踱步思考可以讓晉陽公主留下的辦法。
這時,晉陽公主的儀衛已經出現在了胡國公府所在的街道口處,正朝胡國公府緩緩而來。
“這好像是晉陽公主的儀衛啊,可是晉陽公主明明……算了不想了,某還是趕緊稟報管家吧!”
公主的儀衛出現在胡國公府所在的街道,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周圍平民百姓的目光,胡國公府的門子也不例外。
隻見他自言自語完後,就立馬轉身跑進了府裏,去尋國公府管家秦忠了。
“不行!”
“不行不行!”
“這個也不太可行!”
……
秦有道在房內來回走動著,同時也在否決一些從腦袋裏冒出的不是很成熟的想法。
“駙馬,你想出來沒?”
“別吵,我正在想”
“哦哦”
這邊,管家秦忠聽完門子的匯報後,趕緊差人尋來自己的老妻,讓她去往晉陽公主居住的院子向秦有道匯報此事。
到最後,秦有道還是未能想出一個能堵住女兒奴李世民之口的好辦法,所以他隻能……
“駙馬,明達不想回宮,不想回宮……”
“公主,我我……我會經常進宮去看公主殿下的”,秦有道支支吾吾的說道。
這時,女官李娘子出聲提醒他倆道:“公主殿下,該起程回宮了”。
“好吧,你一定要記得經常進宮看明達喲”
“請公主您放心,我一定會經常進宮的”
“不許欺騙明達喲!”
聞言,秦有道保證道:“臣絕不是食言而肥之人”。
聞言,李明達螓首微微點了幾下,這才轉身與李娘子她們一起離開了院子,朝府門外的儀駕而來。
隨著新年腳步聲的臨近,長安城中各條街道上的行人較以往多了一倍有餘,這導致胡國公府名下產業及店鋪的日銷售額飆升,簡直就是在呈幾何倍數遞增著。
“稟郎君,同袍酒樓的掌櫃剛剛又派人來府裏催了,說是他那裏人手嚴重短缺,問郎君什麽時候增派人手去他那裏幫忙”
“三日前,我不是才調了十五個人給他的嗎?怎麽又來要人”
秦忠解釋道:“稟郎君,最近三日他又接了不少人家的宴席,所以這人手方麵肯定是不夠的”。
“大概有多少家?”
秦忠想了一會答道:“估摸著有五十家左右,至於今日又接了多少家就不清楚了”。
“他這樣下去可不行,再這樣非得把人給累出病來不可。你去告訴他讓他別再接了,否則我就讓他去城外莊子種地”
“郎君,這這……此時正是賺錢的好時機啊,為何不讓他接?”
得,又一個掉進錢眼裏了。
秦有道耐心解釋道:“忠叔,這世上的錢啊是賺不完的,就算你今日賺了一萬貫錢,難道明日就沒錢可賺了嗎?”。
聞言,秦忠搖了搖頭。
“所以說這錢啊是永遠賺不完的,但是人的生命卻隻有一次。我們不能因為賺一時之錢而置他人的生命於不顧,明白嗎?”
“不明白”
呃呃呃……這個該怎麽跟他解釋呢?有了。
秦有道板著臉說道:“此事我以後再跟你解釋,你速去酒樓把我的決定告知於他,如若他不肯聽命行事,某定會親自前往酒樓,押他去城外莊子反省幾日”。
“去吧”
“是,郎君”
秦忠匆匆離去,稍後不久小蘭匆匆而來。
“郎君”
“小蘭,你今日怎麽這麽早就回府了?”秦有道很詫異的問。
小蘭聞言笑了而答,卻反問他道:“莫非郎君此時不願看到奴出現在此處嗎?”。
“沒有,我隻是感到很意外而已。往日你都是天黑才回府,今日這才剛過未時你就回府了,這就讓人有點意外了”
小蘭聞言笑了笑,說道:“其實奴是來向郎君求助的”。
“求助?此言何意啊?”
聞言,小蘭解釋道:“由於新歲即將來臨,這前來鋪子購買點心和糕點及零嘴的人,是一日比一日多了起來,這鋪子裏的人手自然就開始捉襟見肘了,所以奴就回府來向郎君討要一些幫手,還請郎君應允”。
得,又是一個來向我要人來了,可是我都快無人可調派了。
“這個這個……這樣吧,你先把府裏那些負責無關緊要之事的仆婦調去鋪裏幫忙,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就讓忠叔去城外的莊子裏調些人過來”
“謝郎君體諒,那奴就先告退了”,小蘭聞言笑著福身道。
“去吧去吧”,秦有道朝她擺了擺手道。
卻說秦忠一路匆匆來到同袍酒樓,找到忙得腳不沾地的掌櫃,然後把秦有道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講給他。
“秦管家,你莫不是在欺騙於某?”酒樓掌櫃聽完後一臉相信的表情,緊盯著麵前的秦忠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秦忠是不是假傳‘聖旨’了啊!
現在正是拚命往懷裏往兜裏裝錢的時候,你卻告訴我說郎君讓我少裝點少抓點,這除了是你秦忠假傳命令外,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
“某沒有欺騙你,你如若不信可派人回府打探一二,不消片刻此事自然就能一清二楚了”
“秦管家的話某自然是不敢懷疑,隻是這這……你看這生意如此之好,郎君為何要……”
酒樓掌櫃說著說著就指了指那些進進出出的食客們,然後就沒再接著往下說了,因為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是啊,生意如此之好,郎君他他……某勸你還是遵命行事吧,否則郎君定不會輕饒於你的”
丟下這些話後,秦忠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同袍酒樓,朝胡國公府趕去。。
“唉!唉!唉!”
酒樓掌櫃搖頭歎息了三聲,然後出去執行秦有道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