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海覺醒

  盡管一夜未睡，歐陽紀還是感覺精神飽滿，他猜測應該是融合者的體質多多少少都得到了增強，對於睡眠的要求也不那麽高。


  回頭看了看住所，他心裏閃過些許猶豫，對於以後的生活，他有了一些打算，他如今已經不是普通人，注定無法再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李若邪他們不一樣。


  他是真心希望李若邪和蘇雅可以安心待在避難所，不要去摻和這些危險的事情，有時候，平凡也是一種奢侈。


  他自身太弱了，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其他人。歐陽紀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實力，真的非常重要。


  房間裏，還沒等李若邪等人睡醒，他們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嗨咯，各位睡得怎麽樣。”


  一個穩中帶皮的聲音將幾人從夢裏驚醒，睜著迷糊的雙眼，看不大清來人的相貌，但那一身令人印象深刻的白袍……


  大門外，白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歐陽紀身邊，若不是歐陽紀耳力加強了不少，都還發現不了。


  “你要走了？”白陌問道。


  “沒錯，我想出去曆練一下，我需要變的強大。”


  “為什麽想變強？”


  “我想活下去。”


  “僅此而已？”


  “我還要帶著我珍惜的人一起活下去。”


  白陌聽了，笑而不語。


  悠然起身，白陌朝著門內走去，頭也不回：“我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真，那就去追逐你的真吧，歐陽紀。”


  “不過，你似乎要多一個尾巴了。”


  歐陽紀有些不知所以，回頭一看，竟發現王海悄悄地跟了上來。


  歐陽紀直視著他的眼睛，王海也不卑不亢地回視，眼神充滿堅定。


  對視幾分鍾後，歐陽紀妥協了，沒有一句話，轉身踏上旅途，任由王海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


  朝陽升起，空氣中還殘留著夜裏的冰冷，兩人的影子漸漸拉長，重疊在一起。


  送走白陌，李若邪和蘇雅注意到桌子上用茶杯壓著一張字條。


  “致最好的夥伴……”


  蘇雅用空靈的聲音輕輕念道，


  我不知道前路通往何方，我不知道腳下是否平坦。


  我不知道未來是充滿陽光還是死亡，我不知道該變得殘忍還是善良。

  是為人芻狗，還是爭霸一方。


  是聲名遠揚，還是被世人遺忘。


  懷著迷茫的心，不再回頭，我將遠行……


  河邊，一群不知名的鳥兒戰戰兢兢地降落在濕潤的河灘上，一口一口啄著水麵。河水很平靜，看不見魚蝦，除了偶爾一道巨大的身影在水深處晃過。


  一陣腳步聲傳來，驚飛了河灘的鳥雀，撲棱著翅膀飛向空。


  一路上，兩人保持沉默，誰也沒有開口，就這樣默默地走著。


  “你到底想幹什麽？”歐陽紀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王海眼中浮現一絲猶豫，這時，意外卻發生了——原本平靜的河麵像發怒的野獸一般，波濤洶湧，猝不及防間，一根觸手從水中伸出，卷住王海往河裏拖。


  歐陽紀見狀，立即用手抓住王海，與河中水怪展開了角力比賽。


  感受到腰間傳來的巨力，王海感覺身體仿佛要被撕成兩半，臉部也因充血而變得通紅。歐陽紀想用出激光眼先殺死水怪，卻又找不到水怪的具體位置，河水被攪的渾濁無比，根本不清楚水下的情況。


  在歐陽紀失神的一刹那，水怪瞬間加大了拉力，王海慘叫一聲，隨即被拖入了水中。歐陽紀望著逐漸平靜的水麵，不斷敲打地麵，痛恨自己的無能。


  “王海！是我太沒用，誰都保護不了。”


  但他沒有注意到，在王海落水前，他全身也開始呈現出赤紅色……


  突然，水麵再次洶湧起來，伴隨著水怪的咆哮聲，一個人影裹在水柱中衝而起，隨後在水麵快速形成了幾道水龍卷，將那水怪圍在中間。水流極速旋轉的力量使得輕柔的水鋒利如刃，水怪在水龍卷的夾擊下不斷咆哮著，觸手成片地斷裂，聲音也漸漸充滿了絕望。


  看著水麵上激烈的戰鬥——或者是虐殺，歐陽紀一臉的驚訝。


  “那是，王海？”


  片刻後，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水怪現在隻剩下一堆殘渣，隨著水流衝向遠方。


  水柱中的人影也似乎耗盡了力量，跌倒在地，歐陽紀上前扶起王海，此時的他經過剛才的激鬥，體力消耗一空，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還是艱難地開口：


  “現在，我，有追隨你的，資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