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父與子
柳生府，因柳生家的家主柳生隆史官至丞相，為柳生府帶來了無上的榮光。
而柳生隆史突然在一個月前病逝，丞相之位的繼承者正是他的兒子，柳生宗矩。
但，就在一個時前，柳生家現任家主柳生宗矩竟持劍襲擊皇。
而這一切帶來的結果，隻有滅門……
“十兵衛，快藏起來，無論發生任何事，千萬別出聲，媽媽永遠愛你。”
“咵啦~~~”
隨著沉悶的聲響，一塊厚重的石板將上方封死。年幼的柳生十兵衛此時置身於一口米缸內，而他的四周隻剩下黑暗。
雖然柳生十兵衛十分頑皮，時常藏進米缸捉弄別人早已不再新奇。
但，他知道這一次，絕對不是玩鬧那麽簡單。
緊接著，頭頂上方再一次傳來異響。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聲音沒有那麽沉悶，想來是稻草之類的掩蓋物。
漸漸地，外麵出來喧囂聲。
“凡是柳生府之人，全部拉到院子內清點人數，膽敢反抗者，就地處決。”
來人似乎是官兵，聲音不但有力，還帶著十足的威嚴。
柳生十兵衛自然聽得懂什麽意思，手用力的捂住嘴，以防自己叫出聲。
“柳生宗矩行刺皇，織田大人有令，凡柳生家有關之人，全部就地正法，一個不留。”
很快，哀嚎聲此起彼伏，柳生十兵衛不斷在心中默念著父親的名字。
但，哀嚎聲持續良久，卻並未因為他的祈禱而停下。
……
半夜，頭頂的異響再一次傳來。柳生十兵衛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發現了。
“出來吧，以後你沒有姓氏了。”
頭頂上方依舊昏暗，但，借著屋外照進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一張人臉。
“佐……佐藤伯伯……”
看清人臉，柳生十兵衛緊揪著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來人正是當今皇，也是他父親的結拜兄弟，佐藤後陽成。
“佐藤伯伯，父親……父親真的……”
淚如雨下，的柳生十兵衛卻並未出聲，死死地咬住嘴唇。
“對，他背叛了國家，拋棄了柳生家。”
目光撞上，柳生十兵衛死死地盯住佐藤後陽成，他多麽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
“來吧，出來好好看看，記住這份仇恨，然後好好的活下去。”
將柳生十兵衛拉出藏身的廚房，門外已是血紅一片。
往日無比威嚴的柳生府，仿佛在一日之間浸泡在血池之鄭不止是地麵，入眼處的所有牆壁，都染上一層血色。
“母親呢……”
年幼的柳生十兵衛握緊了拳頭，雖然他早已猜到結局。但，他依舊渴望一個答案……
“屍體已經處理了，我也是接到你母親的密函，才在此時來尋你。”
佐藤後陽成突然俯身，替柳生十兵衛擦幹眼淚。
“男子漢要學會勇敢，你不能這麽倒下，除了罪魁禍首，你是唯一活著的柳生家血脈。”
“……”
點零頭，柳生十兵衛目光驟然變冷。
而這抹冰冷的目光，就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的眼睛鄭
……
“追尋力量有何不對？你不也為了打倒我，才拚命的追求力量，得到了手中那把劍的承認，不是嗎？”
看著遠處不斷顫抖的十兵衛，柳生但馬守淡淡的笑了笑。
“不過我若是你，我就會躲在一個沒人能找到的角落，然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柳生但馬守戲虐的接著道，“從我得到劍聖的名號開始，已經五年沒人敢來挑戰我了！”
“哈哈哈……”
十兵衛陡然大笑，“十年了，我苟延殘喘了十年，我再也藏不住了。我要親手摧毀你所重視的虛名，然後到我母親靈前懺悔。”
一字一句的完，十兵衛的眼中已能噴出火來。
“連屍體都找不到，還靈前，你在跟我笑嗎？”
柳生但馬守嘲諷的話還在繼續，隻是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看向一旁的老槐樹。
“混蛋，你拋棄了整個柳生府，拋棄了母親，你現在竟然還敢羞辱她。你這個冷血的惡魔，我現在就讓你懺悔。”
話到一般，十兵衛舉劍斜指柳生但馬守，朝著他的身影快速逼近。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配不配的上你的自信。”
柳生但馬守原地不動，但，右手已然握住腰間劍柄。
“拔刀術！”
“拔刀術！”
“鏘！”
兩把劍刃猛地對碰在一起，，火星閃過，十兵衛已站到柳生但馬守後方。
“好劍，殺了你，這把劍就歸我了。”
嘴角上揚，柳生但馬守陰森的道。
“攮…”
“啪~~”
絲絲電流閃動全身，柳生但馬守手中的長劍的劍尖一寸處應聲而斷。
“住口，你這個魔鬼，你不配活著，你也不配用著柳生的姓氏。”
“鏘鏘鏘……”
十兵衛頓時被激怒，折身間，不斷朝著柳生但馬守劈砍。
但，柳生但馬守隻是不斷抵抗，神情依舊輕鬆。
“憑這三腳貓的劍術，你也想戰勝我？”
淡淡一笑，一劍架住十兵衛劈來的虎徹永音，柳生但馬守隻一腳，便將癲狂的十兵衛直接踢飛。
“還沒完呢，為了戰勝你，將你的驕傲全部踩在腳下。為此，我可以放棄生命……”
“雷牙！”
十兵衛落地後，一個翻滾猛然借力再起，再次朝著柳生但馬守衝了過去。隻是這一次，他渾身的氣勢已然變得不同，全身沐浴著的雷光已將全身照亮。
“鏘！”
橫劍架住，柳生但馬守頓時大驚。
“怎麽樣，怕了嗎？”
看著柳生但馬守臉上的動容，十兵衛頓時興奮起來。
“看來為了殺我，你的確可以連命都不要。”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葬禮，複仇的葬禮……”
“劈啪……”
空中陡然閃過雷電，將四周照亮。
這時，十兵衛才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片可以是世外桃源的空地，地上除了野草以外，皆是空蕩。
遠處，一顆老槐樹為首，之後似乎是槐樹林。
此時是夏季，正是槐樹開花的時節，空氣中無不飄蕩著淡淡的槐花香。
槐花香味清甜，細品之下有些苦澀。
此時，十兵衛猛然大笑。
“看到了嗎？母親也想看著你所重視的一切被徹底毀掉……”
十兵衛依稀記得，她的母親最喜歡的便是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