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寄生
“又是這招？”
甲賀玖仞目光微微下移，看了眼先前被尖石刮破的忍者服，經過劇烈運動後已變得有些不堪入目。而忍者服下方與三穀槿一戰受贍肌肉，也開始隱隱作痛，而他身上的傷之所以一直未好，便是拜這個術所賜。
“燭九玉之眼。”
來不及多想，燭九玉之眼已準備就緒。此時已然不是節省體力的時候。
身為受害者的他最了解這一招的恐怖，若是當時再晚個幾秒，他恐怕早已化作一灘濃水。
“該死，真是古怪的眼睛！”
食夢魘恨恨的念道一聲。但，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此時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拿甲賀玖仞唯一沒把握的，便是他始終不清楚這個燭九玉之眼的發動條件以及發動限製。
越是高級的忍術，使用的限製越大，這其中還與施術者的身體狀況有關。在食夢魘看來，此時的甲賀玖仞，發動燭九玉之眼的次數應該兩次就是極限。
而甲賀玖仞現在眼中亮起的紅光，毫無疑問就是第二次。
“融化吧。”
食夢魘猛地扭頭，幹枯的老眼頓時閃耀起一抹貪婪地神采。
“先解決了你，雷刃虎徹永音就歸我了，甲賀的子多留他活幾個鍾頭又如何？”
氣息陡然變冷，食夢魘不再看向甲賀玖仞的方向。毫無疑問，燭九玉之眼再厲害，也有發動距離，他隻要在甲賀玖仞趕來前解決十兵衛便可。
“噝~~~”
十兵衛麵露猙獰的喘了口氣，他第一次接觸雷刃虎徹永音帶來的疼痛也不過如此。這份疼痛，還遠遠不足以令他屈服。他已然感覺到食夢魘的氣息變化，根本無需再看，他也能猜到此時發生著什麽。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咬牙撐住，隻要撐到甲賀玖刃救援，困局便能即刻得解。
“快，快啊……”
食夢魘焦急間，頭頂三兩根淩亂的毛發已被汗水打濕，不覺間散發著一陣惡臭。粘液轉換為酸液的過程也跟被施術者息息相關，對方隻要頑強的抵抗，那麽粘液轉換為酸液的速度就會慢上許多。
“燭九玉之眼，給我破。”
甲賀玖仞的速度已提升至極致，四五次呼吸的功夫便接近食夢魘所處的位置。
“酸液……失效了？”
作為當事饒十兵衛感受非常清楚，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原本困住他的粘液在化成酸液的途中猛地失效，轉而滴落在地麵。
“那麽……該我了。”
“吼~~~”
雷刃虎徹永音驀然發出一聲震動地的虎嘯，仿佛已然感覺到主人此刻心中的憤怒。劍柄不斷握緊間，虎徹永音的劍身泛著絲絲紫色雷電。
“真臭，早死早解脫。”
十兵衛臉色一橫，劍刃高舉，朝著食夢魘正門劈下。
“混蛋，壞我好事。”
食夢魘大罵一聲，絲毫不敢多做停留，轉瞬便化作一灘液體，原地消失。
他擅長的是幻術以及忍術，在體術方麵就有些差強人意。而卻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兵衛卻速度奇快，手中還有這第一神兵之稱的虎徹永音。硬碰硬如此愚蠢的做法他當然不會選擇。
“跑的真快。”
一劍劈空，十兵衛驚魂未定的看著地麵米白色液體消失的位置道。雖然他未曾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剛剛那招腐蝕術他絲毫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
“你的眼睛很特別。”
十兵衛與甲賀玖仞背靠背道，不斷旋轉的九顆勾玉，以及妖異的紅光，怎麽看都不普通。怕是食夢魘的忍術失敗，也與這奇怪的眼睛有關。
“彼此彼此，未曾想到你手中的劍便是消失已久的虎徹永音。消息若是傳出去，怕是會對你帶來不的麻煩。”
者無心，聽者有意。
甲賀玖仞無心的一言，聽得十兵衛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事實的確如此，知道此事的人除了他信得過的人外，其他人都死了。
“無論為你還是為我，這個食夢魘必須幹掉。”
話間，甲賀玖仞再次感知四周。想來是食夢魘還是液體狀態，所以他無法察覺。
但，若是食夢魘會離開，甲賀玖仞顯然不信。
無論是此時場上的雷刃虎徹永音，還是他手中的光劍光玖刃，亦或是他的命，食夢魘都非常感興趣。通過短暫的對戰甲賀玖仞不難分析出，食夢魘定然不是甘於空手而歸的主。
“咕嚕……咕嚕嚕……”
“嗯？”
微乎其微的聲響引起甲賀玖仞的注意，隻是，這個聲音很低，低到正常情況無法察覺。
“怎麽了？”
十兵衛冷眼問道。通過上一次甲賀玖仞報出食夢魘的方向，十兵衛就心知甲賀玖仞有著極其恐怖的洞察力。至少他這個身經百戰的武士，隻能望塵莫及。
“……”
甲賀玖仞並未出聲，食指豎於唇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聲音很近，但又不一樣？”
甲賀玖仞心道，隨即更加努力的感知。
此時已到了戰鬥的關鍵時刻，隨便一個失誤，都有可能喪命，他絲毫不敢怠慢。
“咕嚕~~~”
“找到了。”
甲賀玖仞輕哼，雙目死死的盯住十兵衛。
“留了後手嗎？”
驟然間，被甲賀玖仞注視良久的十兵衛終於發現不對勁。當他扭頭看向身下的那一刹那，冷汗直冒。
“腿部，動不了了。”
十兵衛驚恐的道，舉起的虎徹永音在半空中頓住。
不懼怕疼痛是一回事，自殘又是另一回事，這一劍下去把腿砍斷，他可真下不去手。
“咕嚕……咕嚕嚕……”
不知何時，原本消失的粘液已爬滿十兵衛腿位置，且粘液不斷蠕動，趨勢顯然是將十兵衛盡數吞沒。
“甲賀的子，寄生術是不會被你那古怪的眼睛徹底破掉的。隻要我本體不滅，粘液的種子終究會將這子吞沒。”
十兵衛腿後方，粘液越聚越攏，不斷蠕動間漸漸顯現出一張人臉，正是食夢魘。
“他是第一個，而你將是下一個。”
食夢魘興奮的舔了舔嘴唇，液化的嘴唇不斷蠕動，不出的瘮人。
“或者你可以選擇逃跑，畢竟粘液吞噬他的過程需要時間。這段時間你能不能跑掉，就看你跑得有多快了！”
液化中的食夢魘扭曲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