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風魔小太郎
甲賀，瀧中郡，瀧岩山頂。
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每一張疲憊的麵孔，一地屍體將此刻的氛圍襯托的格外悲涼。廝殺已持續了好一陣，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周的喊殺聲比起剛開始也了不少。
鮮血染紅了沙石，夜風拂過山頂。而戰鬥，仍在繼續……
“接下我這一劍，我即刻退兵！”
山頂的邊緣，此處也是一處絕高的懸崖，柳生但馬守與風魔太郎靜靜對峙著。若有人在如此高度不慎跌落山崖，結果必死無疑。
“榮華富貴，亦或是劍聖的虛名，這就是你選擇的路嗎？”
風魔太郎張口回道，臉上除了疲憊外倒也看不出其他。
“現在這些還有什麽意義。老三，讓我見識下你成長到了哪一步！”
雙手握劍，柳生但馬守已然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閉嘴，從你背棄誓言的那一刻起，曾經的情分早已不複存在。”
風魔太郎終於動容，狠聲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招定勝負，讓我見識下你的信念讓你成長到了何種高度。”
手中長劍從托舉轉而橫於眼前，柳生但馬守渾身的氣勢正不斷上升。
“嘩啦！”
柳生但馬守腳下的碎石頓時間化作齏粉，淩厲的劍勢依舊沒有停止上升……
“答應我，我死後……盡量不要趕盡殺絕。”
語氣轉變，風魔太郎似是感覺到什麽，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哀求。
“這就沒信心了嗎，這可不像當初不怕地不怕的你！”
柳生但馬守猛然睜眼，此刻他的眼中隻剩下眼前的風魔太郎，其餘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
“我早已不再年輕，或許從那時候起我的心便死了，但我不忍甲賀隨之覆滅……”
在風魔太郎看來，甲賀鬼佐已死，甲賀唯一的頂梁柱便隻剩下他。至於甲賀玖仞，畢竟還不夠成熟。
“那就打贏我，打贏我德川府即刻退兵！”
“那便來吧！”
言盡於此，風魔太郎不再言語，而是默默準備他最強一眨
“萬川集海……”
四周的氣息陡然間變得凝實，竟在頃刻間集於一點，朝著風魔太郎身前不斷聚集。
“咧咧~~~”
氣勢愈來愈強烈，風魔太郎身旁莫名的徘徊著強烈氣流。氣流很怪，仿佛來自無形之中，在此刻風魔太郎就是它們的中心……
“劍碎星河……”
“噌噌噌~~~”
一時間，四周打殺的三方忍者與武士仿佛都已感覺到兩饒氣勢變化。不約而同的停戰，靜靜的看著對峙中的兩人。而他們更多的是好奇，號稱劍聖的柳生但馬守實力是否真的如傳聞一般，擁有著下第一的劍術……
風魔太郎平舉的細劍不斷抖動，似是不堪氣勢的壓力，且抖動的幅度愈來愈大。
“萬川集海最後一式，這也是我的全力。”
風魔太郎嘴角驀然滑下一絲血跡，發動禁術轉而再用出這一招，對於他的身體來的確太勉強了。
“劍碎星河，破氣式！”
氣勢猛然間鎖定柳生但馬守，這一擊柳生但馬守無路可退，硬碰便是唯一的結局。
“居合斬！”
“鏘！”
利刃對碰的清脆聲猛地在中間響起，當旁觀者緩過神，柳生但馬守已與風魔太郎在中間處對上。
原本兩人相隔十米的距離，僅一瞬便已然碰撞在一起，十米的距離在此刻顯得微不足道。
“鏘鏘鏘~~~”
劍刃的碰撞並未停止，長劍仍在不斷發力，柳生但馬守與風魔太郎手中長劍不斷地嘶鳴著，誰也不願後退半步。
在如此緊要關頭一旦卸力，結果無疑是被對方淩厲的劍勢瞬間切碎。
“你進步很多。”
柳生但馬守呼吸變得急促，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輕輕道。
“助紂為虐，你是想助德川府，然後連大哥也殺掉嗎？”
風魔太郎咬牙道，話間，手中長劍竟不自覺的後退半步。
“我現在的解釋你還會信嗎？”
柳生但馬守手中不斷加力，朝著風魔太郎的方向步步緊逼。
“想讓我信可以，把德川家主殺了，伊賀的事就由甲賀來擺平！”
感受著劍柄處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風魔太郎嘴邊的血跡漸漸變大。
“如今的伊賀不是甲賀能擺平的，而德川家主也不是我想殺便能殺掉的。事實的真相遠非你看到的那樣。”
“我隻問你一句，最後一句。”
“噗！”
大股鮮血從風魔太郎嘴裏吐出，將柳生但馬守胸前的鎖甲盡數印紅。
“你會將甲賀滅族嗎？”
“……”
“好，我知道答案了……”
……
一時間，淩厲的劍勢刮起的強風令旁觀的眾人不自覺的眯起雙眼。而風魔太郎一身忍者服也在強風的肆虐下幾近崩碎。
但，就在下一次呼吸，兩人猛然間分開，隻是對比剛開始，位置進行了互換。
“沙……沙……”
細沙伴隨著清風吹起，在兩人身旁彌漫……
“砰！”
“這是在讓著我嗎？”
風魔太郎手中的長劍整根斷裂，劍柄處已無寸鐵。
“到此為止了。”
“嘩！”
話罷，柳生但馬守手中的長劍詭異的從豎直方向的中間裂成兩半。豎舉間，已然兩半斷裂的劍刃一左一右慫拉下來，已然失去了王者的風範。
“伊賀所屬，全力擊殺甲賀忍者，一個不留！”
伊賀正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誇張，風魔太郎一死，甲賀的最後屏障也已消失。接下來，便隻剩下那個遭人恨的甲賀玖仞了……
“啪！”
懸崖邊，風魔太郎握住的劍柄猛然落地，自腰部而起，不斷有鮮血流出……
“如此，也好……”
“嘩啦！”
風魔太郎終於閉眼，身體竟無力的隨風搖曳，朝著山崖方向摔落而下。
“德川府所屬，全力協助伊賀忍者擊殺甲賀餘黨！”
默默閉眼，柳生但馬守下大了最後的命令。
“幹掉甲賀拉…”
“今夜甲賀滅門，我等必將名流千古。”
“放屁，甲賀戰至最後一人也必將你們這些賊人趕出瀧中郡！”
“……”
一時間，廝殺再起，戰鬥變得更加瘋狂……
“師傅……”
甲賀玖仞與荷風終於趕至山頂，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眼陡然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