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半山腰
“沙……沙……沙……”
風吹樹葉的聲音在身後不時響起，身旁的景色不斷變換，甲賀玖仞快速穿梭在瀧中郡內，一顆心卻是跌至穀底，全然沒有看風景的心情。
“那為什麽又要給我這份書帖呢，還是德川府故意如此。”
腳尖點地，甲賀玖仞再次高高躍起。摸了摸懷中兩份書帖，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麽，甲賀那麽多人，又為什麽選擇我呢？”
一個漂亮的矮身避開迎麵而來的粗壯樹枝，動作中沒有絲毫慌亂，甲賀玖仞再次穩住身形。
瀧岩山這一帶他實在太熟悉了，如何能快速上山他比任何人清楚。所以，他此刻並沒有選擇去入山口或是後山山腳，而是來到一處雜草叢生的路。
這條路他走過無數次，同樣也無比熟悉。找到踏腳處一躍而上。根本無需刻意觀看，每一次躍起的力道都恰到好處，完美的找到下一次的落腳點。不斷閃身間，已然上升二十米的距離。有這樣的捷徑下，比起正常上山的速度又何止快了百倍。
“柳生但馬守，真的可信嗎？”
閃身間，甲賀玖仞眼神陡然變冷，在山體的岩石上不斷橫跳。這條不可能有人走過的路數十年來絲毫未變，他已熟悉到連哪一處在何時會冒出綠芽都一清二楚。
“呼，看來恢複的還遠遠不夠，不過等不了了。”
略一歎氣，甲賀玖仞再次朝山頂跑去。素衣下的繃帶已被血水盡數打濕，就是從外衣看去，都能隱約可見衣服上的不時印出的一抹殷紅。
但，與甲賀的存亡相比，這已然微不足道……
“呼~”
喘了口氣，甲賀玖仞抬頭看向山頂，此時已然過了半山腰。看著上方十多米處一塊凸出的岩石，甲賀玖仞搖了搖頭，過往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閃過，他年少時便經常在此歇息。畢竟一口氣直接上山頂，憑他年幼時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惜的是，此刻已完全不同以往，畢竟關係到甲賀的存亡，根本沒有過多的時間讓他停下休息。
“打起來了嗎？”
感受到不遠處不時傳出的氣流碰撞，甲賀玖仞在心中再次催促自己。
因為……
不久前，柳生但馬守給他的回答是……一定。
……
“此次見麵隻有你知我知，下次見麵便是刀刃相向，你自己心。”
“前輩，你的立場究竟是什麽，還是從一開始你就是在跟我打啞謎？”
“……”
……
“一句話也不願多嗎？”
想起柳生但馬守離開前的話，甲賀玖仞喃喃自語。至少在他看來柳生但馬守的舉動十分矛盾，從他送這份書帖來看，似乎是在幫甲賀。但，他卻又毫不猶豫的站在甲賀的對立麵……
保持著勻速呼吸，甲賀玖仞極力控製著自身的平衡，試圖將行動間的體力消耗降到最低。
“忍法·風鐮鼬之術！”
“由利鐮之助？他怎麽會在半山腰？戰場不是在山頂嗎，莫非……”
隨著腦中走神，甲賀玖仞腳下一滑，直接摔下山崖。
“嘎吱……嘎吱……”
重心朝下，甲賀玖仞頓時間朝著山下摔去。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光玖刃在手中不斷“嘎吱”作響，手腕處不斷閃起的動作極為詭異……
“咧咧~”
聽著耳邊出來的氣流，甲賀玖仞心中一冷，如此速度摔下去，不死也是殘廢。
“噌！”
“大意了。”
光玖刃猛地插入山體岩石，甲賀玖仞勉強穩住身子。右手猛地發力轉而拉動身上的肌肉，險些欲裂的傷口不禁再次泛紅……
“這股香味是……荷風？”
隨著辛辣的香味入鼻，甲賀玖刃心中暗道不妙。他與荷風自相識，這股辛辣的香味滿是殺意，定是遇到了危險。
“噌！”
雙腳站穩，光玖刃再次收起，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已不多了。原計劃是在山頂進行決戰，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進行反打。但，若是在半山腰動手，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三步並作兩步，此時也來不及考慮體力的問題，甲賀玖仞朝著香味的源頭快速衝去。
“之前的毒就是你放的？”
還未到目的地，便已能隱約聽見冷冷的質問聲。
“我此時沒空與你們糾纏，若是執意擋我，我就殺了你們。”
“果然是荷風，得再快一點！”
這道聲音甲賀玖仞再熟悉不過，從話語中就能聽出荷風現在的境地。
“姑娘口氣倒不，先前那一招應該耗費你不少體力。此刻你所放出的毒雖然厲害，但卻不夠致命，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致死。”
石川五右衛門再次開口，嘴角已揚起一個胸有成竹的弧度。
“不致死？”
荷風淡然一笑，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殘忍，“誰給的你勇氣出這句話？”
“忍法·夜蘭香。”
雙手交叉於身前，淡淡的香味已然在空氣中彌漫。
“這個香味並沒有毒，聞久了反而會起到延年益壽的效果。但，與剛才的香味一中和，便會在短時間內形成劇毒，你必死無疑。”
荷風狠狠的對著身前的兩人道。而此二人正是伊賀的石川五右衛門與大炊孫太夫，就是十分鍾前，他們在此找到荷風與由利鐮之助，且看此二饒架勢，顯然是急著出去尋找什麽。
“五右衛門，你先走，我留下來對付他們。”
一張長臉展露出一絲不屑，大炊孫太夫陰著臉道。
“你自己心。”
石川五右衛門應了一聲，臨走前還不忘對著荷風挑釁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鐮之助，別讓他跑了。”
“可是荷你……”
由利鐮之助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追出去，顯然是在擔心著什麽。
“這個冬瓜頭我能應付，別放跑那個大塊頭。”
荷風厲聲和止，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滿。
“那你心。”
由利鐮之助點零頭，隨即朝著石川五右衛門的方向追了過去。
“女娃娃，此時隻剩下你我，不如我們聊點別的？”
話間，大炊孫太夫拿出一粒土色的藥丸，送入嘴鄭
“你怎麽會有？”
話罷，荷風一張俏臉已被不可置信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