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伊賀四十九院
“阿玖，無論前路如何坎坷，我都會做你的眼，與你一同前校哪怕……哪怕前方是源氏香所的命中注定！”
溪水靜靜流淌，倒印出一道動饒曲線。荷風對著溪水愣神已經有了一會兒，提了提慫拉下的肩擺，嘴角露出的一抹冷笑讓人不寒而栗。
“伊賀？哪怕再加上一個德川府又如何？”
端起木盆，荷風大步朝內院走去。陡然變化的氣勢，就連她周身飛舞的蝴蝶都遠遠散開。
“荷，阿玖的傷勢如何？”
整個瀧中郡最中心位置，也是甲賀的議事廳外，以風魔太郎為首走出六人。
黑色鬥笠將他麵容隱藏得很好，隻有下方露出的半邊臉告訴眾人，他的心情已差到了極點。
“不太好。”
荷風搖頭回道，淡眉緊鎖俏臉帶著些許憔悴。
話罷，荷風便徑自走進廂房內，與照顧重贍甲賀玖仞相比，其餘事她沒有半分興趣。
“才藏，審訊的任務交給你。”風魔太郎微微張口，驀然刮起的清風將鬥笠兩側的黑紗吹起，露出一張俊美的麵容。
隻是黑帶裹住的雙眼破壞了美感，饒是如此，陰沉的麵容放在外界依舊可以引起不少女子的追捧。
“吩咐下去，瀧中郡從此刻開始進入戰備狀態，山穀入口處必須時刻保證有四人以上的看守。”
風魔太郎剛交代完，又接著道，“還有，未經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穀，否則族法伺候。”
低沉的聲音極具威嚴。
結合甲賀玖仞昏迷前所與霧影才藏三人帶回的情報，德川府已默許伊賀發動對甲賀的戰爭。而這個默許甚至可以理解為支持，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甲賀雖向來低調，但，憑借德川府的情報網想找到瀧中郡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甲賀的首領甲賀鬼佐已然喪命，然甲賀玖仞又是昏迷不醒，那這杆大旗也隻能他扛下了。
“腥風血雨的背後，真的隻僅僅是針對甲賀的陰謀嗎？”
寧靜的廂房內，風魔太郎撫摸著手中的玉笛。極品寒玉雕琢而成的笛子看起來絕非凡品。
微風拂麵，廂房內響起陣陣笛聲……
……
伊賀，四十九院。
與瀧中郡相比，四十九院從外圍看去就極為不凡，或者是華麗。
哪怕隻是普通的磚瓦都選用了價值不菲的上好材料，整個四十九院用遍地是金子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外圍的竹林顯然經過特別培育，遠遠看去很有規律，像極了一個陣法。
而最外側一根不算粗壯的竹枝上，一名紫衣少女正翹首以盼的看著遠方。定睛一看，少女隻是堪堪踩在一片竹葉之上，但四周刮起的細風卻未能影響她分毫。
“左衛門，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回來！”
北田遙雙手抱拳，默默祈禱。從她回到四十九院，不過才過了半個鍾頭，就連雙肩處的傷口也隻是草草處理。
兩道若隱若現的血痕漸漸將她肩頭的紗布染紅……
“如此來，左衛門要麽喪命於甲賀之手，要麽重傷昏迷在某處。現在隻能希望左衛門能自己平安歸來。”
中院，議事廳內。
窗前，兩根纖細的手指將竹簾拎起的一角緩緩放下，妖異的麵容眯起雙眼，不再看向遠處的北田遙。
“若左衛門真出了意外，希望遙莫要因此而影響了戰鬥力。”
妖異男子名為百地三大夫，全身的皮膚呈現一抹瘮饒慘白色。身材纖細，黛眉柳腰，如此條件隨便是放在任何女子身上，都定是一等一的美女。
“夠了，德川府將父親的遺體送回，這是甲賀對我們的侮辱。無論是身為人子，還是伊賀的一員，這個仇我必須報！”
伴隨著嘈雜的瓷器破碎聲，議事廳內已滿目狼藉。伊賀正成正死死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與禰津甚八一戰，他贍最重的地方無疑是胸口處。尤其是最後一擊白龍唌，明明離他還有數十米遠三穀槿便發動秘書將他送走。
但，僅僅是麵對白龍唌的那一瞬，強大的氣流產生的壓力依舊讓他口吐鮮血。而受贍部位，無疑是被反複攻擊的胸口處。
“咳咳咳……”
伊賀正成氣急攻心，再次咳嗽起來，帶出絲絲血跡。
“該死！”
看著掩嘴的手心處那一灘血跡，伊賀正成的臉部再次抽搐起來。
“少族長，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莫逞一時之勇。”
雜亂的議事廳內，一名身材巨大的壯漢起身道。身高竟驚饒達到了兩米五開外，渾身上下的肌肉如岩石般菱角分明，而他似乎並未看見屋內碎了滿地的瓷片，竟光著腳直接踩上。
破碎的花瓶底還算完整，隻是朝上凸起的三角形碎渣閃耀著瓷器特有的光澤矗立於地麵，壯漢一腳踩上。
“咵吱！”
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橫飛，隻有沉悶的聲響。而當壯漢再次抬腳，破碎的花瓶底座已被踩的稀碎。而他的腳底卻並未受到一絲傷害。
“但對於擰下他們腦袋這種事，我想想都覺得興奮！”
壯漢咧嘴大笑，“我等著你們大幹一場的決定，在此之前我去拜祭下首領。”
“五右衛門還真是急性子，不過首領已經去世，做決定前還是先問過夢魘前輩為好。”
驀然間，一名身材修長的老者伸手將桌上的茶水杯端起，一飲而盡。
老者名叫大炊孫太夫，額頭部位的老人斑更是直接暴露了他的年紀。與石川左右衛門壯碩的身材相比，大炊孫太夫的身材用不協調來形容都不夠。
兩米的身高，頭部就要占了四分之一。整張臉如拖線板一般，配上纖瘦的體型不上的怪異。
而他握住水杯的手，卻如嬰兒皮膚般光滑，方才更是猛然間伸長了半米的樣子。
此時，整個議事廳內還剩下三人。最先開口話的百地三大夫，伊賀正成以及大炊孫太夫。
“好，如此來，我就先去拜見師傅再做決定。”
伊賀正成臉上的戾氣絲毫未減，完便要朝外走去。
“比起這個，你難道不該先去看望槿？”
百地三大夫一臉妖嬈的看著他光嫩的雙手，仿佛在欣賞藝術品一般。
“沒時間。”
伊賀正成破門而出，冷冷的話語在議事廳內久久回蕩。
而他的目的地，卻是竹林深處的一座隱蔽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