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等待一個人
午後的陽光溫柔地不均勻地灑在大地上，滋潤著萬物。
梁修誠把趙珺瑤送回公司之後，又回到醫院，忽然發現，陳墨的病床是空的。
梁修誠驚住了，生怕陳墨又出什麽事。他拿起電話給陳墨打電話，可電話沒人接。
梁修誠又急忙給林宇浩打電話，一夜沒怎麽睡好的林宇浩也沒有接電話。
梁修誠很著急詢問醫生和護士。一個值班地護士告訴梁修誠，陳墨自己走了。
梁修誠急忙開車往陳墨家去，他來到陳墨家的時候，陳墨正站在自己家門口，看著被砸壞的每一件東西，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憂傷。
“陳墨，你怎麽一聲不響地出院了，都不告訴我一聲。”
陳墨依然用很冷地態度說：“本來就沒什麽事情，隻是一些皮外傷，出院就出院吧。”
“你應該多在醫院休息一段時間。”
“不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陳墨連續說了三句，“我想回家。”
梁修誠感覺到陳墨來自內心深處的濃濃的憂傷。
“陳墨，你怎麽了？”
“我怕她回來的時候，我不在家，我們就會錯過！”陳墨很有感觸地說。
“陳墨……”梁修誠的心被他這句話深深地觸動了。
陳墨的家門口有一個木質的台階，上麵擺放著一些花花草草。梁修誠坐在上麵，目光有種淡淡的朦朧：“陳墨，說說吧。”
“說什麽？”
“說說，你心裏一直等的那個人。”
“我不想說！”陳墨很嚴肅地說。
“說說吧，很多事情，也許說出來，就會好了。”
“大橙子，你有沒有嚐過等待的滋味？”
“我沒有嚐試過等待愛情，不過，我嚐試過等車，等機會，等待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大橙子，林宇浩崇拜你，他覺得他的智商跟你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不崇拜你，但是我很羨慕你。”
“羨慕我？”梁修誠很疑惑。
“羨慕我什麽？”
“羨慕你有一份完整的愛情。”
“我這份愛情是天上掉下來的。”
“不管怎樣，我都很羨慕你，羨慕你和趙珺瑤之前很純的感情。”陳墨說著，心中又是一個悸動。
“那說說你等待的愛情吧。”
“大橙子，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天使嗎？”
“或許有吧。不對，這個世界上有天使，瑤瑤就是我的天使。”
陳墨臉色浮現出一絲五味雜陳的笑，笑容裏帶有濃濃的羨慕，還有心底深處期盼愛情，可卻得不到愛情的憂傷。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女神，你會為了這個女神變得很優秀，而當你越來越優秀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個女神不在是女神了，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你好像也不是那麽喜歡她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孩，是不管你怎麽優秀，都沒有辦法追上她的。你每次看到她，都會感覺她的頭上戴著光環。”
梁修誠心中一陣悸動，他感覺陳墨內心深處的故事可能真的藏的很深很深。
“一個人能愛一個人多久？”陳墨用他那種獨有的陳墨，帶著濃濃的憂傷的口氣說，“一個小時，一整天，一個星期，一個月或是一年？誰也不知道，一個人會愛一個人多久。”
陳墨遲疑了一下又問：“忘記一個人需要多久呢？一個小時，一整天，一個星期，一個月或是一年？誰也不知道，一個人會愛一個人多久。”
梁修誠的情緒漸漸地跟著陳墨一起憂傷起來。
陳墨繼續說：“有的人，你本來以為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忘記過去。可當你漸漸的長大，你會發現，你不僅沒有忘記過這個人，這個人在心裏的位置會越來越濃。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的時間可能隻需要一秒，但是，你忘記她的時間卻需要一輩子。”
那種純純的感情就像一杯白開水，每次喝果汁，牛奶，咖啡的時候，你都會感覺白開水是最沒有味道的，最不好喝的。可是，你算算你一生之中喝的最多的東西，是不是就是白開水。”
梁修誠歎言：“初戀就像白開水，沒有味道，卻耐人回味。”
“是啊，初戀就像白開水！初戀為什麽那麽耐人回味，就是因為它純，它真，隨著年紀的增長，你會慢慢的發現長大以後的感情，不像以前那麽純了。長大以後的愛情夾著著金錢，房子，車子，地位等等的一切。
就好像果汁裏麵有水，咖啡裏麵有水，牛奶裏麵還是有水，隻不過，這樣的水已經不在是水。”
“跟我說說，你的白開水吧！”
陳墨也坐下來，看著遙遠的天際：“你在哪裏，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梁修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是一個男人把自己濃濃的思念壓製住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像火山爆發一樣的發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陳墨。
陳墨歇斯底裏地大喊，眼角滲出一顆晶瑩的淚水。
他小聲地抽泣著：“大橙子，你知道嗎？我到現在，我還是經常會做一個夢，夢裏有我和她，隻不過，我們還是兒時的樣子。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我經常夢見，她站在她們家樓上梳頭發的樣子，她有一頭長長的黑黝黝的頭發，他每次梳的時候頭發都會垂下來。我每次聽到鋼琴曲，不管是咖啡廳，街邊小店放的曲子，我都感覺像是她在談。我永遠也無法忘記，我每次早早地站在她們家門口，等著她出來，然後裝成偶遇，悄悄地跟在她後麵，跟她一起上學。那種心跳的感覺，真好。”
陳墨說著，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心髒的位置，“如果我的記憶裏沒有她，我可能會懷疑，我是不是還活著。有時候，我經常會問自己，活著是為什麽，這個問題剛問出口，我腦海裏就會閃現出她的影子。活著真的就是為了她，為了等她回來！”
陳墨說著，又聳聳鼻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大橙子，如果我跟你說，我過去的故事，你可能都不會相信，那個男生就是我。”
“是嗎？”梁修誠淡淡一笑，“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