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有的事情就是過不去
趙珺瑤緩緩開著車,車速大概30,40碼的速度,平緩行駛。一路上梁修誠都沒有說話,臉色很沉,一看就知道還沉浸在不開心的情緒之中。
趙珺瑤大膽的猜想,這事情可能跟梁修誠之前不想告訴自己的事情有關。
梁修誠靜靜地看著窗外,腦子亂做一團。他腦子裏總想著以前不開心的事情,他很不願意去想,可還是不自覺的想著之前的事。
趙珺瑤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上次跟梁修誠一起來到的地方。
漸漸的退潮了,大海恢複了平靜,在夕陽的照耀下海麵那麽柔和,海麵給人的感覺那麽恬靜,白色的海鷗在盤旋,行人也漸漸的離去,浪一層又一層地趕來,碰撞著臥在海麵的礁石,濺起了水花又落了下來。
梁修誠打開車門下車,海風呼呼地吹著,鑽進他的袖子,透進肉裏,他全身冰涼,涼的就好像梁家那家人一樣。
趙珺瑤站在他身邊,抱著他,風呼呼地吹著……
夕陽漸漸地落下去,近處的海麵還有一些光亮,遠處的海麵什麽都沒有,分不清楚哪裏是海,哪裏是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珺瑤感覺自己全身都冷了,身子在顫抖。一股強烈的寒風從她的鼻孔鑽進她的身體裏,她忍不住打了個,“阿嚏”。
梁修誠這才反應過來,他不知道抱著趙珺瑤站了多久,他回頭,嘴唇正好吻在趙珺瑤的額頭上,她的額頭像塊冰一樣冷。
“對不起……”
“嗯?”趙珺瑤有些疑惑,怎麽會突然跟自己說對不起。“怎麽了?”
“對不起,讓你著涼了。”
“阿嚏!”趙珺瑤又打了個噴嚏,她心中默默笑,這老天爺還真是不客氣,說打噴嚏就打噴嚏。“我要是著涼了,就賴你。”
“是,賴我!”
“我要懲罰你!”趙珺瑤用一種甜蜜的倔強口氣說。
“懲罰我什麽?”
“懲罰你告訴我,你為什麽生氣。”
“你想知道嗎?”
“想!”趙珺瑤毫不遲疑。
“我們回車上去說吧。你再站著這,我怕你真的生病了。”
兩人回到車上,梁修誠打開空調,趙珺瑤堅持著要兩人要一起坐駕駛室,因為這樣擠著暖和。
梁修誠把駕駛室的位置往後調,空間稍微大一些,即便是兩個人擠著坐,也不能太擠。
趙珺瑤坐在梁修誠的腿上,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梁修誠撫摸著她的後背,整個後背完全冰冷,梁修誠想著就心疼。
“如果沒有特殊原因,我不想提這件事情。這件事對我來說,傷害真的太大了。”梁修誠說著聲音哽咽了。
“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也不喜歡記仇,很多人做了傷害我的事情,我可以過了就過了,不搭理就行了。就好像前妻背叛我的時候,我都覺得我可以承受,過了就是過了。可這件事情是我一輩子不會忘記的事情,是我永遠過不去的坎。”梁修誠說著眼眶紅潤了。
也許是她太愛梁修誠了,兩人已經融為一體了,一方不開心,另一方也會感到不開心。趙珺瑤瞬間也有一種很悲傷的感覺。
“不想說就不說了。”
“不。我知道你想知道,我要是不說,你心裏永遠都會好奇。趁今天這種情況我告訴你吧,不然,以後,我怕我說不出來。”梁修誠說著聲音嗚咽,幾乎無聲。
趙珺瑤下意識撫摸著他的胸口,舒緩他的情緒。
“瑤瑤,你出生在一個好的家庭,有好的教養,從小衣食無憂,可能從來不會我了錢煩惱。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為錢煩惱,而且我親眼見到我的親人在麵對錢和親人的時候,他們會選擇錢而不會選擇人。”
趙珺瑤在心裏默默地說:其實,我的家裏人也是這樣的。趙榮懷,趙榮鵬還不是一樣,眼裏隻有錢,哪裏有什麽親情可言。
她知道梁修誠現在正有一種情緒,不能打斷,她讓他一直說。
“我很小的時候,大概十歲,或者說不到十歲。那時候,我爸爸還在世……”
趙珺瑤心裏梗了一下,原來,他的父母已經過世了,怪不得之前一直沒有聽他提過。
“我父親有一次深夜從外麵回來,山路難走,那天正好下著雨,我父親摔倒在一個山溝裏麵,幸好遇到一個好心人送他去了小鎮的醫院。當時要付一筆醫藥費,大概兩千塊,可對於我們家,年收入隻有幾百塊的情況下,怎麽辦?我媽沒辦法,就跟我這些叔叔伯伯借錢,結果,他們一分不借。
你不要覺得他們是沒錢所有才不借。不是的,他們是有錢。我大伯父當時在一家廠子上班,一個月的工資有一千多。可他就是不借。”梁修誠說到這想起去世的父親,瞬間說不下去了。
趙珺瑤見梁修誠情緒波動,緩緩問:“剛才在何叔家的那個人是你的誰?”
“他就是我大伯父!”梁修誠說著心中充滿仇恨,“是全家最壞,最陰毒的人,我就沒見過那麽壞的人!”
梁修誠說著下意識狠狠打了一下,打在兩個座位之間的儲物盒上。
趙珺瑤一陣心痛,急忙拉著他的手,“別這樣!別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傷了自己。”
梁修誠長長地呼了口氣……
趙珺瑤身子輕輕躍上去,吻在梁修誠的唇上,梁修誠心中湧出一股暖流,他摟著趙珺瑤深情地吻起來。
趙珺瑤感覺到他心底深處有一座火山正在爆發,那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怨氣像火山熔漿一樣向外噴發。
她的吻像一潺涓涓細流,慢慢的把他的怒火熄滅。
兩人不知道吻了多久,梁修誠說:“換一隻腿坐,我有些發麻。”
趙珺瑤笑了:“不如我坐到副駕駛室去?”
“不!別離開我。”梁修誠說著緊緊抱著趙珺瑤,心中有一種好像趙珺瑤要離開他的感覺。
“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嗯!”梁修誠哽咽了一下。
“後來呢?”
“梁家的人曆來都很無情,認錢不認人,我爹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地裏收成好的時候錢就稍微多一點,少的時候就沒有。後來,我們村附近開了一個廠子,我父親就去那裏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