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裂痕
“這怎麽跑出去找人的…也不見了呢？”鄧師東張西望，一臉驚奇。
“指不定跑去哪裏了。”楊迅輕輕哼了一聲，站起來向著訓練場走去。
鄧師歎了口氣：“好不容易趁著隊長不在，多歇一會兒不行嘛。”
馮玉成還站在錢黎明身邊照看莫力，鄧師向他望了一眼，然後垂頭喪氣的站起身來，正打算去給楊迅做陪練。就在這個時候，秦武朝氣喘籲籲的跑來了。
扭過頭瞅了秦武朝一眼，鄧師一臉驚奇：“咦，你今怎麽跑出來了？”
“完…完蛋了！”秦武朝喘了兩口粗氣，“文揚被抓了！”
“什麽！”鄧師大驚失色，緊走幾步到秦武朝麵前，單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到底怎麽回事？誰把文揚抓住了？”
“隊…隊長！”
嘴巴一歪，鄧師沒好氣的嚷道：“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秦武朝擺擺手：“隊長先把文揚抓了，然後就衝著我來了，你是不知道，多虧我跑得快，要不然也得栽進去，我估摸著…”
“哦，我懂了。”還沒等秦武朝完，鄧師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喜色的衝著馮玉成和楊迅招手，“副隊，楊迅！快來！有大買賣！”
馮玉成叼著煙，扭過頭來眯著眼睛問道：“什麽事？”
鄧師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快過來，快過來！”
轉過身去，馮玉成同錢黎明交待了幾句，然後又同莫力打了聲招呼，這才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鄧師眉梢一揚，豎起大拇指向著樹林裏指了指：“隊長，已經在裏麵動上手了。”
“動手？”楊迅一臉驚訝，“他跟誰動手？”
鄧師一拍秦武朝的肩膀：“這不，在這兒呢。文揚已經被抓住了，現在還剩下咱們四個。”
楊迅眉頭一蹙：“這是什麽意思？想來一場演練？這也太突然了，事先根本沒啊。”
“沒才有意思嘛。”鄧師看了看馮玉成，“咱們也去摻和摻和吧，要不然，就得在這裏等著他來收拾我們了。”
馮玉成將煙掐滅，扔到地上撚了撚：“他是想一個人對付我們四個？有點兒太自信了。”
斜了馮玉成一眼，鄧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一個人？是一個人麽？”
一拍額頭，馮玉成歎了口氣：“我給忘了，還有一個。”
“那就走吧。”鄧師在沙地上蹭了蹭鞋底，“秦武朝，能確定他們現在在哪個方位麽？”
“這個…”秦武朝琢磨了一會兒，“不好了，他們的移動速度太快。時間過了這麽久，早都跑沒影子了。”
鄧師抬眼看向了馮玉成。
“算了，咱們從兩個方向進去，前後包抄。”馮玉成淡淡的道，“誰先抓到李青，就先揍他一頓。現在修理他可是名正言順，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都別浪費了。”
“楊迅和我一組，秦武朝，你和副隊一組吧。”鄧師趕忙道，他倒是聰明，先將楊迅和馮玉成拆開，以免大家尷尬。
計劃定下，鄧師同楊迅一組，率先離開。緊隨其後，馮玉成帶著秦武朝，從另一個方向悄悄潛進了樹林。
“副隊…”
“閉嘴。”秦武朝剛一開口，便被馮玉成嗆了回去。
一伸舌頭，秦武朝隻得是老老實實的噤聲。他寧願同鄧師呆在一起，畢竟那貨也是個話嘮，兩個人在一起還有些話題談。
向前又走了一段，秦武朝一低頭，忽然“咦”了一聲，然後從地上撿起了兩顆雞蛋。
“這是…”向著麵前那坑裏看了一眼，秦武朝哈哈大笑，“副隊，你快來看！這是誰啊，哈哈哈哈！”
文揚綁得緊緊的被扔在坑裏，聽到外麵的動靜，氣呼呼的罵道：“秦武朝，你少給我臭美！過一會兒扔進來的就是你！”
“哎呦，這隊長還真是心慈麵軟，沒給你把嘴封上啊。”秦武朝不住的取笑道。
馮玉成狠狠瞪了秦武朝一眼：“別跟他廢話。”
“嗯。”秦武朝點了點頭，然後將那兩顆雞蛋扔進坑裏，“成，文揚，你先躺在這裏下蛋吧，我要去收拾隊長了。”
奚落完文揚之後，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直線距離大概走出去了四五百米，就發覺鄧師已經被綁在了一棵大樹的樹幹上。
“不是吧？”秦武朝整張臉都青了，湊過去扯掉鄧師頭上的黑布口袋，“這才過了多久啊？你就被幹掉了？”
鄧師冷哼了一聲，不搭理秦武朝。
“你給介紹一下唄，你是怎麽被隊長收拾掉的？”秦武朝幸災樂禍的問道。
瞪了秦武朝一眼，鄧師沒好氣的道：“直接動手，他們那邊兩個人，我們這邊也兩個人。沒打過，就被擒了。古月那女人好像有點兒變態，一直在摸我的臉。”
馮玉成將這至關重要的一句話忽略了，警惕的四麵張望了一番：“那個呢？”
“哼。”一提這個，鄧師就滿肚子火氣，“本來不能輸得這麽快，楊迅眼見打不過，直接跑了，結果就剩下隊長和古月兩個聯起手來對付我了。”
“哈哈哈哈！”秦武朝笑得肚子疼，“你不想來自詡聰明人嘛？怎麽也被人坑了？”
“滾滾滾！一會兒就輪到你。”鄧師罵道，“給我把袋子扣上，我睡一會兒。”
秦武朝也不再多，將布袋子給鄧師重新戴上，然後同馮玉成繼續向前走。
“楊迅應該也保不住了。”馮玉成忽然出聲道，“剩下咱們兩個，正麵應對肯定不行。”
秦武朝眨了眨眼睛，伸手撕下一片樹葉塞進嘴裏，輕輕咀嚼，那股酸澀味道在味蕾上彌漫開來，使得精神也為之一振：“副隊，這不對勁兒啊。”
馮玉成難得的話多起來：“哪裏不對了？”
“咱們輸的也太快了。”秦武朝低聲道，“以前這種演練也不少，那時候是你和隊長聯合起來抓我們，即便是在那種情況下，也沒輸得這麽快過。這才過了多久？已經被抓住兩個了。”
“你還真聰明。”馮玉成點了點頭，“這不僅僅是李青擔心的地方，也是我擔心的地方。這支隊伍重新組建起來，就麵臨了巨大的考驗，想要達到以前那種默契程度，怕是不易了。”
秦武朝還想再些什麽，但看到馮玉成已經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其實秦武朝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一絲不太對勁兒的感覺。這支重新組建的隊伍，比之從前，似乎少了些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
馮玉成的身體忽然停了一停，然後衝著秦武朝使了個眼色。後者瞬間會意，閃身繞到另外一邊，擠進茂密的樹林中不見了蹤影。
繼續往前走，直到馮玉成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這才停下了腳步。
張了張嘴，馮玉成還是沒出話來。他此刻隻感到一陣無語，因為李青正站在一棵大樹下撒尿。
一泡尿撒完，李青提好了褲子，這才轉過身來，笑嗬嗬的道：“來啦。”
嘴角微微一撇，馮玉成道：“你難道就不害怕，過一會兒自己被綁在這棵樹上？”
“不能。”李青輕笑著，打了個響指，“我帶了幫手。”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李青的那位幫手出來。
“喂！你跑哪裏去了！”李青高聲叫道。
“在這裏！”古月好聽的嗓音遠遠傳來。
李青整張臉都綠了：“我不是讓你埋伏在周圍麽？跑那麽遠做什麽！”
“李青！你不要臉！誰要看你撒尿！”古月羞惱交加的嗔斥道，引得李青一陣尷尬。
馮玉成輕咳了一聲：“楊迅呢？”
“你呢？”李青反問，然後一陣輕笑，“老馮，感覺出變化沒有？”
見到馮玉成點頭，李青又道：“還是不行，差得太遠。這樣的隊伍我根本不敢帶出去，至少我沒法保證不產生傷亡。”
“看來你找到症結所在了？”馮玉成似笑非笑。
“嗯，不過找到也沒有用。”李青苦笑道，“整個一線隊，甚至包括我在內，都太懶散了。”
馮玉成再度點頭：“多見幾次血就好了，這麽多年，難免會有生疏。”
深深看了馮玉成一眼，李青又道：“你知道，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馮玉成道：“你。”
“你很清楚，如果四個人一起行動，我和古月很難吃掉你們。”李青沉聲道，“可你們還是選擇了分成兩組，讓我們逐一攻破。至少在目前看來，我和古月聯手的力量，完全能夠分別碾壓你們兩個二人組。如此一來，你們的失敗也就有理有據了。我想知道，這是你的命令麽？”
“是我的命令。”
“為什麽？”
沉默了半晌，馮玉成答：“從更合理的角度看待問題，現在的一線隊，很難達到曾經的那種默契。”
“還是因為楊迅。”李青歎了口氣，“他沒有真正回來，你也沒有真正接納他。”
“你要是想聊，大可以換個地方。”馮玉成淡淡的道，“現在不是應該動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