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不一樣
樓的木門吱呀呀打開,李青走進去跨過隨意扔在門口的雜物,然後一揚手將楊迅拋到了靠近窗子的鋼絲**上。
霎時間騰起的一團灰塵,嗆得楊迅咳嗽不止:“隊長,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回手將門帶上,李青邁步走了過來,站在屋子的角落裏,冷冷的盯著楊迅:“誰動的手?”
“啊?”楊迅一愣,“我聽不明白。”
李青輕輕吐了一口氣,用腳撚了撚地麵,然後再度抬起頭來:“媚今來找我,離開的時候中槍了,差一點兒死掉。蘇胖子現在就在醫院,你不知道麽?”
滿臉愕然,楊迅旋即搖了搖頭:“不知道。”
“誰動的手?”李青懶得廢話,幹脆又問了一遍。
“我都不知道媚出事了,怎麽告訴你誰動手?”楊迅瞪著眼睛道,“隊長,既然人沒死,就不要追究了。”
臉色一冷,李青隨手抄起身邊的一把鐵鍬就扔了出去。鐵鍬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拋物線,砸在了楊迅麵前十公分的位置,然後砍斷鋼絲**,連帶著楊迅的半邊身子都栽了下去,臉上抹了厚厚的一層灰。
幾步走過來,李青將楊迅從鋼絲**被鐵鍬砸出的窟窿裏拎了出來:“你知道我的規矩,別在你身上多費功夫,誰動的手?”
楊迅嘴角扯了扯,竟然是生生冷笑了起來:“隊長,動了你的女人,你就心疼了?那你想想,我當年是怎麽過來的?”
“不一樣。”李青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哪裏不一樣?你的女人沒死,我的女人死了,還懷著我的種,所以不一樣?”楊迅的臉色有些滑稽,聲音也越發粗啞。
李青死死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道:“媚沒害死過我兄弟。”
“嗬嗬。”楊迅臉現嘲諷,“她能跑去給你報信,也未必就害不死我。”
一鬆手,李青將楊迅重新扔回到**上,從他腰裏將匕首拔出來紮進麵前的鋼絲**上,轉過身過了半晌才出聲:“你可以走了。”
楊迅的身子蹭了蹭,湊到刀刃前將綁在身上的襯衫隔開,赤著上身,慢悠悠的拔出刀重新還到腰裏,然後站起身來:“剛剛同我坐在一起的那幾個家夥,裏麵有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耳環的年輕人。他是這批人裏的狙擊手,今上午我也沒看到他,應該是出去了。”
話音落下,楊迅轉身往外走,李青忽然沉聲問道:“你的手下人出了事情,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麽?”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楊迅淡淡的道,“隊長,我跟著你學了很多東西,唯獨沒學會一個忍字。要是當年我有現在的耐性,馮玉成有千百種死法捏在我的手裏。不過現在我學會了,希望你也能學會,做事三思而後行。”
“知道了。”李青輕輕的點了點頭,眼底深處透著一絲難以琢磨的色彩,“從今往後,蘇家兄妹跟你沒關係了,以後他們跟著我。”
輕輕點了下頭,楊迅拉開門走了出去。
李青看著楊迅一直消失在視野之中,才轉過身來手指抵住太陽穴,靜靜的回憶之前在廣場外麵看到的那幾個人。
在李青的記憶之中,確實是有一個穿花襯衫的年輕人,頭發略微有些長,不過帶沒帶耳環這種細節,李青倒是不記得了。
距離黑還有一段時間,李青暫時並沒有動作,而是呆在這幢廢棄的樓之中,靜靜的等待黑夜的降臨。
雖然將楊迅放走了,但是李青對他還是相當放心,畢竟大家這麽多年的交情,李青相信自己的兄弟絕對不會出賣他。
晚上七點,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青才從蹲伏了幾個時的牆角緩緩站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靠近人造林這邊略顯黑暗,隻有路邊偶爾出現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影子。不過在遠處山莊的中心位置,就顯得相當明亮了。
畢竟是自己從生活的地方,李青對這裏相當熟悉,即便是過去這麽多年,山莊內部的建築也沒有太大變化,他閉著眼睛依然能從裏麵一直走到門外去。
晚上守夜的保鏢顯得稀少,比李青當年在李家時要少了一倍,除了這一點兒奇怪的地方之外,再沒有發現其他的疑點。
借助著對地形熟悉的有利條件,李青很快就躲過值夜的保鏢,繞到了山莊後麵的一片別墅區。這裏都是李家用來招待客人的,雖然李青並不知道楊迅口中的那群人是什麽身份,可隻要是客,多半都會被安排住在這裏。
至於怎麽找人,這倒是一個大問題。別墅裏的燈沒開,應該是人還沒有回來。李青低下頭看了看手表,時間還充裕的很,他決定先守株待兔等待一會兒,如果沒有收獲,後半夜再行動。
別墅區前的樹下有石椅,光線足夠昏暗,位置也恰好可以監視到前麵的道路,李青索性就坐在一棵樹下,耐心的等待。
黑夜將李青的身形完全隱匿,旁人若是站在路口的燈光下,根本看不到樹下還坐著一個大活人牢牢的盯著他。
李青足足等了兩個多時,其間不斷有蚊蟲來騷擾,然而李青紋絲不動。當年穿梭在雨林之中執行任務不在少數,蚊子叮上去好大一個包,若是不塗消炎藥半個多月才能消腫,如今這點兒打鬧對他來根本不算什麽。
一直等到了晚上九點半左右,李青才看到十幾個人晃晃悠悠的從遠處走了過來,一路笑聲不止。
目光在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了一個身穿花襯衫,蓄著長發的年輕男子身上。
做殺手這一行,大部分都沒心思去打理頭發,很多人幹脆剃一個光頭了事,即便是不願意剃光頭,也多半是留成短發,以免行動的時候不方便,像這種留長發的倒是相當少見。
當然,如果真是一名狙擊手,頭發留得略微長一些,倒是也並不礙事。
李青凝神看了一會兒,注意到這個年輕男子耳朵上,果然戴了耳環。而且還不是帶了一隻,一側耳朵上戴了足足三隻耳環,至於另外一側李青沒看到,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一個大男人,耳朵上帶了一堆金屬圈兒,走路的時候還時不時抬起手來在耳廓上摸一下,總給人感覺莫名的多了幾絲陰柔之氣。
“寧輝,你今上午做什麽去了?”一個渾身肌肉糾結的男人,突然停下來看著身後的那名花襯衫男子,大咧咧的問出了這麽一句。
話一出口,旁邊的同伴趕忙扯了那男人,壓低聲音道:“你怎麽這麽不守規矩啊?忘了教官的話了?不該知道的不要亂問。”
“我就是好奇嘛,不願意就算了。”
李青雖然隔得遠,但因為生聽覺好,四麵寂靜,幾個人的話聲音又大,所以將這幾句話聽得真真切切。看來那個花襯衫的年輕人叫做寧輝,至於他們言語間提及的內容,也從側麵證實了楊迅沒有騙自己。
上午媚出事的那段時間,寧輝確實不在避暑山莊。
走在前麵的寧輝腳下微微停了一下,伸手習慣性的摸摸耳朵,扭過頭來咧嘴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上午教館派我去做了點兒事情。”
看到十幾個人都在看自己,寧輝嘴角的笑容緩緩放大:“你們難道沒發現,今那個狐媚子不見了麽?”
“哦?對啊。”經寧輝一提醒,十幾個人都反應了過來,之前話的強壯男人抱著胳膊琢磨了一下,率先開口:“我今還問來著,確實沒看到那個什麽媚。怎麽著?被你弄了?那可是楊迅手下的人,你不想活了?”
“我還真是有心沒膽兒。”寧輝輕笑了一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哪敢跟楊迅作對啊,不過要是教官的吩咐,我隻是下去做事,就跟我沒什麽關係了。”
“胡八道,教官會讓你把人家姑娘禍害了?”身邊一個瘦高個子不屑的撇撇嘴,“有這樣的好事,什麽也得讓我上啊。”
一邊的十幾個人聽了,盡皆是哄笑了起來。
一群人一邊話一邊往裏走,不多時已經走到了別墅區的大門口,寧輝忽然轉過身來手指比成槍狀,向著自己太陽穴指了指,然後衝著其他人擠擠眼睛:“你們懂了?”
“不會?教官要做掉那丫頭幹什麽?”
寧輝搖了搖頭:“不太清楚,我也有點兒舍不得呢。不過今那狐媚子跑出去了,在市裏見了一個男人。教官讓我跟著她沿途做掉,估計是怕她口風不緊,壞了規矩。”
“然後你就一槍把她打死了?”
“開了一槍。”寧輝談起這個也有點兒猶豫,“她去見的那個男人貌似很厲害,我開了一槍之後就走,應該是死掉了。你們是不知道,那狐媚子機靈的很,連平時走路都會換位,比你們幾個還專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放了一槍。”開心閱讀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