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誰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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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誰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第一次轉變,是在皇帝沒有問過他,就絕了他的香火,第二次轉變,是今日,他清楚的認識到,皇帝根本不想改立太子,太子還是那個太子,而他,隻是一把刀,一把對付蕭禦的刀!
就等著看這僅剩的一分孺慕之情,什麽時候也沒了吧。
想想應該也快了。
他的父皇,根本不在乎要成為一把能對付蕭禦的刀,他需要付出什麽代價,也不在乎到頭來他的下場是什麽,他的父皇,既然到了這時候,還要演著父慈子孝的戲碼,那他就好好陪著,總不能讓一個子至尊,一個人演著獨角戲吧?
“你,剛剛了什麽?”
等到李成英領了吩咐,退下後,皇帝才按捺住內心的波動,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父皇,忍到現在才問,真是難為你了,恐怕在剛聽見那句話時,就想問了吧?
蕭樺心中冷笑不已,臉上露出悵然落寞的表情,“父皇知道的,我絕了後嗣,根本不可能繼承大統,父皇在世時,父皇護著我照顧我,待到父皇百年之後,太子成了新君,會像父皇一樣護著我,照顧我的。”
皇帝臉上閃過一絲不信,“你相信太子?”
蕭樺搖了搖頭。
“那為何還……”
還口口聲聲什麽太子會護著兒臣,照顧兒臣?
皇帝皺著眉頭,臉色有些不虞。
蕭樺抬起眼簾,目光複雜的望了皇帝一眼,沉默不語。
皇帝心中一動,“你若有話,直便是。”
“父皇,不是兒臣相不相信太子的問題,而是兒臣不得不相信。不然還能怎麽辦呢?兒臣和康王都喪失了競爭能力,未來的新君定然在太子,宣王,誠王之間出現,若讓兒臣選,兒臣第一想選宣王,第二選太子,第三選誠王,可兒臣知道,宣王和太子之間,父皇隻會選太子。”
“可太子和誠王二選一的話,兒臣寧願未來的新君是太子,也不願是誠王!”
到最後,蕭樺的語氣變得淩厲陰冷,皇帝皺了皺眉,“誠王是你同父同母的弟弟!”
“那又如何?他何曾視過兒臣為兄長?有用時是踏腳石,無用時隻想著扔了毀了,誰都可以當新君,唯獨他不行!”
“樺兒!”
皇帝厲聲嗬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是你的弟弟!這樣的話,豈能從你的口中出!身為兄長,你該愛護他,照顧他,疼愛他!”
蕭樺冷笑一聲,“兒臣從前是怎麽愛護他,照顧他,疼愛他的,難道父皇沒看見?他又是怎麽對兒臣的,難道父皇也沒看見?在他心裏,兒臣不是他的兄長,地位甚至還比不上他身邊得用的奴才!父皇,兒臣也是您的孩子,為什麽您就不能替兒臣想一想?為何您就非要為難兒臣?”
皇帝擰著眉頭,臉上神情凝重,“朕沒有為難你,隻是朕不希望你們手足相玻”
“父皇盡管放心,隻要他別來招惹兒臣,兒臣是懶得搭理他的。”
皇帝目光一閃,“他若是非要來招惹你呢?”
蕭樺目光深深的望了皇帝一眼,“那兒臣會給他一個教訓!”
皇帝剛要開口,蕭樺已經到,“父皇放心,兒臣再怎麽樣還記得手足兩個字怎麽寫,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皇帝皺著眉,囁嚅著嘴唇,似乎想要什麽,蕭樺看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化,臉色漸漸沉了下去,“父皇總不會要我以德報怨,寬宏大度吧?”
“樺兒——”
“請恕兒臣做不到!”
“可……”
“兒臣留著他的性命,已經是看父皇的麵子了,還請父皇莫要再為難兒臣!”
蕭樺麵無表情的道,語氣冰冷。
皇帝長長的歎息一聲,“你對待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尚且如此,萬一……”
萬一招惹你的人是太子呢?
蕭樺眼睛深處,一縷寒芒一閃而逝,臉上神色如常,半點異樣也無,“正因為他是兒臣一母所出的兄弟,血脈相連,手足情深,本該和兒臣同進退,同甘苦,可他卻……”
蕭樺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一抹沉痛失望的表情,“父皇知道的,從到大,兒臣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弟弟,他想要什麽,兒臣都盡力為他尋來,從不曾個不字,哪怕他大逆不道的想要東宮那個位置,兒臣也一心一意為他鋪路,為他謀劃。兒臣自認做到了兄長該做的,可他呢?他又是怎麽對兒臣的?”
“兒臣的心真的傷透了,也寒透了,往後餘生,隻希望他離兒臣遠一點,兒臣不願再跟他有任何的牽扯!”
皇帝眼睛裏的懷疑,猜忌漸漸退去,默然片刻,沉聲道,“朕知道了。”
愛之深,責之切,一旦鬧翻,恨也更深。
若無愛,自然不會失望。
他對一母所出的誠王有愛,真心付出過,才會那麽恨,他對太子沒有感情,便想得開看得開,就算太子有什麽錯處,他也不會反應過大過激。
這是蕭樺想讓皇帝知道的,皇帝也的確聽出了他的意思,這才卸下猜忌。
至於這意思,是真心還是假意,誰知道呢?
蕭樺抿了抿嘴角,笑容淺淺,眼中卻寒芒飛逝。
還有,看似生氣中的一句無意的話,他就把誠王打下霖獄。
他已經和安陽侯接觸得差不多了,可安陽侯一族的其他人,還對誠王賊心不死,既如此,他就讓他們看看,誠王到底有沒有機會!
別他踩著親弟弟的屍體往上爬,這帝王之家,哪有什麽手足之情?誠王踩了他那麽多年,也該還回來了!
“還有,你剛剛為何……”
皇帝欲言又止。
蕭樺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心中無半點疑慮。
皇帝歎息一聲,“你既知道將來的新君極有可能是太子,為何剛剛還那樣對他?你對他動手,豈不是得罪了他?萬一他將來……”
有些話,不必得太明白。
皇帝這話,明著是擔心蕭樺得罪太子,將來的日子不好過,實則還是在懷疑蕭樺。
蕭樺心中冷笑不止,麵上不露分毫,“既是得罪,也是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