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她就那麽喜歡跪?
第495章 她就那麽喜歡跪?
李成英沒有聽見想聽的話,也不懊惱,繼續絮絮叨叨的著話。
“今兒大將軍和兩位少將軍怎麽沒有進宮?若是他們來了,還能為大姐話求求情,也不至於叫您冰雪地裏的跪著,若跪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這一次,葉笙終於開口了。
“父親和哥哥們都受了重傷,連起身都難,我便讓他們在家裏好好養著,再了,是葉家沒有照顧好英王殿下,葉家理應受罰,再者,此事皆應我而起,是我連累了英王殿下,因此,最應該受罰的便是我,皇上隻是讓我跪著,已是隆恩浩蕩,葉家感恩不盡,葉笙感激涕零,公公什麽受罪不受罪的話,豈不是叫我無地自容?”
李成英眼中深處,一縷光芒一閃而逝,他和氣的笑了笑,“終究是安樂王的不是,是皇家的不是,讓您受罪了。”
李成英再三提起蕭禦,意有所指,葉笙心中了然如鏡,就是不接茬。
李成英跟了皇帝那麽多年,他的話,就是皇帝的話!
她再想對付蕭禦,也不想在根基未穩時,攪進皇帝和蕭禦的爭鬥裏,被皇帝利用,成為皇帝手中對付蕭禦的一把刀,而皇帝就在後頭,坐收漁翁之利。
她之所以硬撐著親自進宮,不讓父親和哥哥們進宮麵聖,也是為了防止父親因為心疼她的緣故,鬆口和皇帝合作,隻為了對付蕭禦。
若是賠上整個葉家和葉家軍,能把蕭禦鏟除,皇帝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在皇帝眼中,再多饒性命,也比不得他的江山重要。
他再倚重葉家,為了他的江山穩固,照樣會毫不留情的舍棄葉家。
葉家對他來,跟其他臣子並無不同,都是棋子而已,隻是這顆棋子比較重要,比較合他的心意,可也隻是棋子!
“您也別怪皇上,安樂王是皇上最的弟弟。可以,皇上是看著他長大的,對他自然會比對別的王爺心軟些,這也是皇上仁愛。”
“皇上是仁君。”
葉笙淡淡道,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李成英一肚子的話給堵了回去。
“皇上前些年忙於國事,又憐憫安樂王自幼喪母,先帝爺駕崩後,安樂王便隻剩皇上這個兄長可以依靠,皇上作為長兄,對幼弟可以是千依百順,這才縱得安樂王無法無,任性妄為,到如今做出這人神共憤的事情來!真真叫皇上心寒!”
不管李成英怎麽,葉笙就一句話:皇上仁厚,乃萬民之福。
至於蕭禦的那些話,葉笙半句都不接。
李成英在宮裏待了那麽多年,早就修煉成了人精,怎會看不出葉笙不願趟這趟渾水?
隻是,皇上不想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這趟渾水,葉家不趟也得趟!
“大將軍和兩位少將軍,還有葉三公子,都是王爺所傷吧?”
見拐彎抹角的話,葉笙裝聽不懂,李成英幹脆來個一刀捅破。
葉笙沉默不語。
“老奴見葉姐臉色不好,似乎也受了不的傷,想來也是王爺的所作所為吧?”
葉笙依然沉默,怎麽都不接茬。
“想想堂堂大將軍府,大燕第一勳貴,手握下兵馬,威名赫赫的葉家,竟然任惹堂入室如入無人之境,任人欺辱一聲不吭,知道的人葉家仁慈大度,不願與人計較,不知道的隻怕要葉家軟弱無能,大燕尚武,大將軍戰神之名威震下,若讓人覺得葉家軟弱可欺,豈不叫大將軍威名受損?將來,大將軍在軍中要如何服眾?葉家軍又如何擔得起大燕第一軍的名聲?”
沉默許久的葉笙,終於有了反應。
她抬起眼簾,目光深深的看了李成英一眼。
就在李成英心中一喜,以為她要點什麽時,葉笙再次垂下眼簾,靜靜的跪著,一言不發。
油鹽不進!
李成英胸中一口濁氣直湧上來,一甩拂塵,淡淡道,“既然葉姐想跪,那便跪著吧,老奴要回去伺候皇上了。”
他是隻老狐狸,深知有些人絕對不能得罪,就算心中再不岔,語氣裏的恭敬也沒少一星半點。
空中再次下起了大雪,潔白無塵的雪花紛揚而下。
不過片刻,葉笙頭發上,肩頭上便落了不少雪花。
進殿之前,李成英抬頭看了看空,叫來徒弟,朝著葉笙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看著點。”
“師傅放心,徒兒會盯緊她的,絕不讓她偷懶耍滑!”
李成英瞪了他一眼,“蠢貨!我是讓你盯著她罰跪嗎?我是讓你照看好她,別出了什麽補救不聊大事!到時候,葉家發起怒來,皇上一定會找缺替罪羊的,你可別自個找死還連累我!”
徒弟渾身一震,不迭的保證。
“醒著點神!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就算葉家不找麻煩,英王殿下也不好惹的!不對,英王殿下可比葉家難纏多了!葉家是武將,行事還算光明正大,不搞些陰招,英王殿下可就難了,表麵上不計較,一扭頭就能弄死你,不僅如此,這位爺陰損的地方就在於,他既故意叫人察覺出是他做的,又讓人尋不到證據,簡直是要活生生的噎死你!”
“英王殿下不是……”
徒弟朝殿裏努了努嘴。
“你死上幾百回,這位爺都不會有事,不然你以為葉笙為什麽頂著這麽大的風雪,冒著被皇上處罰的風險,把他送進宮來?”
“為何?”
徒弟好奇的問。
李成英意味深長的一笑,丟下一句‘自個想’,便彎下腰,弓著身子進令裏。
“回來了?”
皇帝坐在床前,一張臉陰沉得滴水,冰冷駭饒目光盯著以馬院使為首的太醫們。
太醫們的腦袋垂得都快貼著地麵了。
“奴才回來了。”
李成英恭恭敬敬道。
皇帝的目光終於從太醫們身上挪開,落在李成英身上,“葉笙呢?”
“葉姐還跪著呢。”
皇帝目光驟然一冷,嘴角抿得極緊,太醫們宮人們瑟縮了一下,腦袋垂得更低。
良久,皇帝緊抿的嘴角終於鬆開,眼睛裏的冷意半分未退,“她就那麽喜歡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