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你把我當什麽？
第347章 你把我當什麽？
蕭樺麵如死灰，一雙眼睛一片暗沉，一點光芒也無，黑漆漆的一片，讓人心驚不已。
他死死的盯著葉笙，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或是別的異常，葉笙迎向他的眼睛，她將眼中的迷霧驅散，讓蕭樺一目了然的看穿她的眼睛，直達內心。
她並沒有撒謊！也沒有任何異樣心思！
蕭樺呼吸一窒，消瘦的身子劇烈的晃了晃，就在葉笙以為他要支撐不住倒下去時，蕭樺卻再次挺直腰背，姿態如鬆，之前的萬念俱灰，半點不見。
“我知道了，你繼續。”
葉笙暗中鬆了口氣，她真怕蕭樺拂袖而去。
不僅僅因為葉家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機會，還因為她和蕭樺從此陌路。
“蕭樺，葉家的打算是扶你上位！”
蕭樺的眼睛微微一亮，可也隻是微微一亮而已，就那麽點微光也轉瞬即逝。
葉笙硬著心腸，繼續道，“從今往後，葉家便和你拴在了一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放心，葉家沒有當攝政王的心思，也沒有挾子以令諸侯的念頭，葉家隻想要一個安穩，別的都不在乎，你的皇位一定是貨真價實的！”
蕭樺神色寂寥，目光空空蕩蕩的，沒有言語，也不知有沒有在聽。
葉笙皺了皺眉，繼續道，“太子雖然是嫡子，可皇上近日身體欠佳，他生怕他駕崩之後，新帝對付不了安樂王，迫切的需要一位精明強幹，極有手段，又能豁出去的繼承人，你可以從這個地方下手……”
“你不喜歡我，是因為心裏還喜歡九皇叔嗎？”
蕭樺冷不丁開口，打斷葉笙的話。
葉笙一怔，還沒話，蕭樺已然道，“定然是的了。”
看著他漂亮得過分，也蒼白得嚇饒臉上，寂寥無比的笑容，葉笙沉默片刻，“是！我不想騙你，我還喜歡他！”
蕭樺唇邊的笑容頓了頓，嘴角微微抽動，好一會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葉笙原本溫和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如刀子般射向蕭樺，“我是喜歡他，那又怎樣？如你所，什麽都可以控製，心最難控製。我現在還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意，可我很清楚，我跟他是不可能的！我更清楚，我和他之間，是你死我亡的局麵！這一點不值當的情情愛愛，總有一會淡去！人生這麽長，情愛是最經不住時光摧殘的東西。”
蕭樺雙眼頓時一亮，唇邊的笑容也不再僵硬。
“還有問題嗎？”
蕭樺用力搖了搖頭。
“那就繼續吧。”
葉笙垂下眼簾，掩去眼裏的痛楚和恨意，再抬頭時，眼睛裏隻有一片深邃幽光，再看不見別的，“太子在皇上一登基時，就被立為太子，當了這麽多年的太子，他很懂得自保，性格也顯得溫和文弱了些，能力也稍顯不足，這些東西，在皇上身子強健時是優點，可在如今，就成了致命的缺陷……”
“瑟瑟，我很開心。”
蕭樺喃喃的打斷葉笙。
葉笙笑了笑，隻是笑容並未抵達眼底，繼續道，“如今，你要做的便是盡情展現自己的能力，豁出一切，不要怕惹來皇上的猜忌……”
“瑟瑟，你這樣對我心裏話，我真的很高興。雖然你如今不喜歡我，可你能明明白白告訴我你的心，這遠比你騙我，哄著我你喜歡我，更讓我高興。”
“你明明可以利用我，可你沒櫻”
葉笙張了張唇，神色複雜，“我已經在利用你了。”
“那不一樣。你現在的利用，不過是彼此利用，我又何嚐沒有利用你和葉家？你本可以對我一些似是而非，模棱兩可的話，你知道我會信的，你知道的，哪怕隻有一丁點機會，我都會死死抓住。隻要你願意含糊一點，不把話得那麽清楚明白，斬釘截鐵，我就會心存僥幸，覺得你心裏多少有我的位置，就會為你出生入死，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可你沒櫻”
蕭樺目不轉睛的看著葉笙，眼睛裏似藏著無數星光，燦爛耀眼，“瑟瑟，你沒櫻”
葉笙沉默不語。
“一開始我很難過，你得這樣決絕，毫無回旋的餘地，可見真的是對我沒有半分私情，我真的一丁點希望都沒有！難過之餘，我甚至有些怨恨你，恨你這樣絕情，連騙我都不願意！”
“後來，我就想通了，瑟瑟，你是真的沒有把我當外人，才會對我如此坦誠，若是外人，你一定含糊其辭，怎麽也不給個準話。你把我當成了自己人，才會跟我把話透，哪怕這會讓我很傷心，你也不給我虛無縹緲的希望。”
葉笙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也許，你把我當成了跟葉大葉二葉三一樣的兄弟，也許，你把我當成了可以同舟共濟的夥伴，也許，隻是朋友，雖然，兄弟，夥伴，朋友，都不是我想要的，可無論如何，你對我坦誠，不肯作偽。”
蕭樺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葉笙，眼裏星光閃耀，星光之下，藏著黑夜一般的墨色，暗沉沉一片，無邊無際，更襯得那些星光璀璨動人。
他默默的看著葉笙，似乎在等著葉笙點什麽。
葉笙抿了抿嘴唇，沉聲道，“葉家與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藏著掖著對雙方都沒好處，反而容易壞事，也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不如把話開聊好，彼此心裏也有個底，你覺得呢？”
“我覺得，”蕭樺勾了勾嘴角，笑容溫柔中透出一絲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邪氣，話鋒忽而一轉，“瑟瑟，你把我當什麽？”
葉笙一怔。
“兄弟？夥伴？朋友？還是別的什麽？”
“盟友！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盟友！”
葉笙不假思索的道。
“盟友？”
蕭樺身子前傾，逼近了葉笙，葉笙下意識的後退，蕭樺已然展開雙臂，將她環在臂彎裏，雖然並未抱住她，他的手臂與她之間還有空隙，可葉笙卻覺得無處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