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水渠風波
1958年春，八年的時光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偏僻的山村一如既往的平靜，地裏刨食的農民麽多大的想法，就是日複一日的勞作，秋收糧食能多打點收成，上交完，剩下的夠家裏人一年的吃食！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
李辰龍已經八歲了，跟他爹李權一樣，濃眉大眼，雙眼充滿靈氣，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的孩子。在他三歲的時候他媽生下個女孩，叫李辰雅名丫丫。已經五歲了！
院子依舊，三間土胚正屋，在東麵他爸李權又蓋起了兩間東屋，七八隻雞在院子裏悠閑地啄食，大黃狗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曬著太陽。那顆歪脖子棗樹也發出了嫩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就是四月多了還麽下過一場春雨！
屋子裏李辰龍坐在炕上，一筆一劃的在粗麻紙上用鉛筆寫著字，這是每學堂先生布置的作業，旁邊的丫丫穿著碎花衣服，紮著兩根衝辮子，粉嫩的臉，大大的眼睛，呼閃呼閃的好看極了。嘴裏吃著冬他媽做的柿餅子，飽滿的柿餅子，紅褐色的果肉，表層裹滿了果肉發出的糖霜！吃的滿嘴都是，像個花貓！
丫丫奶聲奶氣的對著寫作業的哥哥道“哥哥、哥哥爸媽咋還不回呢，都中午了！”
李辰龍放下手中的鉛筆，給丫丫擦了擦嘴角殘留糖漿，對丫丫著“丫丫是不是餓了，爸媽跟爺爺去地裏挖水渠了，一會哥哥帶你給她們去地裏送飯去！”
李辰龍下了炕，收拾好紙張，鉛筆，放入了他媽給他縫製的藍色的帆布書包。
走出裏屋，來到院子東麵的灶台前，從笸籮裏拿出了七八個玉米麵窩窩頭，放入籠屜裏。又伸手拿瓢在水缸裏舀了兩瓢水添入鍋中，把放著窩窩頭的籠屜放在鍋上蓋起蓋子。
跑到院牆下抱了一捆幹樹枝，用火柴點燃放入灶中，坐在一個板凳上，拿了個蒲扇扇了起來！就扇就添柴，五六分鍾籠屜上已經冒出了熱氣。
他又添了兩把柴，起身從放鹹菜的菜甕中，拿筷子夾起一塊巴掌大的蘿卜鹹菜疙瘩，拿清水洗了洗，放在菜板上切成細條。又從菜地裏拔了兩根蔥切碎撒在上麵。一切做好後，倒在一個鋁製飯盒裏。蓋上蓋子拿了五雙筷子，從籠屜從把熱好的窩頭放在碗裏，又用他爸從供銷社買的軍綠色水壺灌了一壺熱水，擰好蓋子，放入一個灰藍色的斜挎包中。
把灶中的火拿火蓋扣滅，進了裏屋引著丫丫，鎖好房門，挎著挎包出了院子向村子東麵的地頭走去！
李辰龍引著丫丫在田地裏走著，每家每戶都在拿著鐵鍬，挽起褲腿，在地裏剜著引水渠，忙碌著，交談著。
“今年搞不好要地旱了，四月了老爺還麽下過一滴雨”
“是啊，老三，誰不是呢，下了雨咱大家夥也不用挖水渠了，看來把種播下地得去縣城打打零工了，要不也不夠吃喝的”地裏的街坊們著。
走了大約十來分鍾李辰龍引著丫丫便到了自家的地頭，他爸跟他爺爺在挖著水渠，他媽在清理著地裏的荒草。看見自家兒子跟閨女來了，問著“你們兩個東西不在家裏待著，來地裏幹啥呢？”
李辰龍把肩頭的斜挎包放在地頭的空地上著“我看了看快中午了，你們還麽回來，就給你們送點飯，我功課也做完了，丫丫不想在家裏待著，我就帶著她出來了”。
丫丫坐在空地上著抬著臉笑憨憨的著“是啊丫丫不想在家裏待著，哥哥還給爸媽還有爺爺熱了飯，丫丫也麽吃呢”。
李權跟李五根放下鐵鍬招呼著翠蘭走到地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李權摸了摸李辰龍的頭，又捏了捏丫丫的臉笑著“我家的兩個家夥這麽懂事呢，還知道心疼人呢”。罷從挎包裏拿出了水壺遞給李五根“爹你先喝點水吧，”著又把鹹菜跟窩窩頭拿了出來，分開便招呼著“咱們先吃飯吧，挖的差不多了，一會我上井口看看去”
一家人席地而坐吃著窩頭就著蘿卜鹹菜疙瘩吃了起來！翠蘭抱著丫丫笑著問著“你今在家裏幹啥了，聽麽聽你哥的話呀”
丫丫嘴裏吃著窩頭含糊不清的著“丫丫很乖的，在家裏看哥哥寫字呢”
李權吃完飯喝了幾口水，著“爹你跟翠蘭吃完歇會我去井口看看，不定今年的莊稼就指這口井了”完便走，李辰龍著“爸，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跟著向水井處走去。
跟著他父親走過田間，遠遠就看見水井旁邊七八個男人在爭執著。
“咱們兩村都好的事，一三五我們村子用水澆地，二四六你們澆地，咋個又不行了”話的是上莊村的王六娃子，一米六七的個頭，高高瘦瘦的，身穿粗布藍衫，下身則是灰綠色的粗布單褲，腳穿一雙千層底單布鞋，旁邊站著同村的王根生、馬虎、李二愣三人。紛紛怒瞪著對麵三人，氣氛緊張。
對麵起爭執的人則是前莊村的地痞流氓王二麻子，剃著一個光頭，斜眼，塌鼻梁，薄嘴唇，嘴角右邊還長著一顆痦子，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身穿開衫藍布馬甲，下身黑色粗布單褲，拖遝著一雙千層底單布鞋。鞋跟都麽抽起來。流裏流氣的。並排站著平日裏跟他偷雞摸狗的是，王然、李大粗、抽著卷煙怒目而視看著王六娃子。
李權見狀，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問道“老六咋個了，都街裏街坊的吵吵啥呢”？王六娃看見是李權過來了忙著道“四哥，他們三個欺人太甚，不讓咱們村用水澆地，是想澆地也行，澆一次給他們三個兩塊錢，這都是兩個村子商量好的事，再了水井又不是他們三個的，憑啥啊，咱們外邊上工一才二毛錢，憑啥給他們二塊錢澆地”。越越生氣。旁邊兩人也附和著道“不給，憑啥給”。
李權聽完對著王二麻子道“二麻子，何必呢，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街裏街坊的，再了好的事，再變了不合規矩啊，不下雨兩個村子就指這口井救命了”。王二麻子擺擺道“李權給你麵子叫你聲四哥，不給你麵子屁也不是，別以為你會幾下子拳腳在縣城裏包點零活，厲害的不行，我不信你敢動我，我表哥是誰你應該知道”。完洋洋得意的抽著卷煙。
李權聞言道“二麻子，我李權走哪都是理的人，你表哥三喜人在縣城確實有這一號。看看場子，收收保護費，但是我李權也不是怕事的人，能得話還按規矩來，不行的話，我去找你們村長道道去，水井跟你麽半點關係”，王二麻子一聽李權不給他麵子，罵了一句“我操你媽，招呼旁邊兩人，這就是要插架動手了”，李權聞言怒不可遏。
李權他娘走的早，平日了罵幾句別的也不太在意，但王二麻子罵他媽就不行。王老子也得滾蛋。這是他的逆鱗。
李權把身後的李辰龍交給王六娃道“你看好辰龍，我今倒是看看，你們三個癟三有啥厲害的”。
王六娃聽後把辰龍護在身後。李權飛起一腳踹向王二麻子肚子，拳頭直衝麵門砸去！王二麻子麽想到李權動手就動手麽防備，一下子被踹倒在地，麵門重重的挨了一拳，鼻血狂流，氣憤的對著王然跟李大粗罵道“眼瞎了，麽看見我被打了，動手幹他丫的”。
王然跟李大粗看見自己老大被打，抄起手邊的鐵鍬就朝著李權打去，李二愣、王根生、馬虎三人一看不能善了也抄起手裏的鐵鍬打作一團。王六娃要照看李辰龍麽有動手站在旁邊護著李辰龍。
畢竟李權是身上有武的人，三下兩下給王二麻子打到在地，奔向王六娃奪過他手裏的鐵鍬，照著李大粗肩膀拍去，僅僅一下把李大粗拍倒在地，對著李大粗下巴打了一拳。一拳把李大粗下巴打的脫臼，牙齒掉了兩顆，滿嘴是血！那邊王根生、馬虎也把王然打倒在地，蜷縮成一團，不敢再戰！
李權看著三人蜷縮在地，張嘴道“二愣、根生、虎別打了”，又對著王二麻子三人道“今個這事，我會回去叫我們村長跟你們村長的，還敢生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王二麻子聽後咬著牙，瞪著李權恨恨的“好、好好李權，這事麽完，咱們山不轉水轉，走著瞧”。一瘸一拐的走了。王然跟李大粗見自家老大走了，也慌忙爬起身向王二麻子追去！
李權看三人走遠，放下手裏的鐵鍬對著李辰龍招呼道“辰龍過來，咱們回去”，又對王六娃子三人道“老六，二愣、虎收拾收拾開閘放水，這段時間心點王二麻子他們”。完引著李辰龍向自家地頭走去。。
在回的路上李權笑著對李辰龍道“辰龍剛才害怕不”，李辰龍笑著回應“不怕、不怕，我知道我爸不會吃虧的”。李權摸著兒子的頭，對李辰龍道“辰龍，你要記得，男子漢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做任何事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要講理”！
父子倆人笑著走回自家地頭。對著李五根跟翠蘭了剛才水井發生的事。李五根跟翠蘭聽後罵了幾聲“那三個地痞流氓真不是個東西，平日裏偷雞摸狗就算了，現在連地也不讓鄉親們澆，打的好”完收拾好東西一家人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