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銀鏢
他很累,很累。
他到如今也想不通,那晚,他們親眼瞧見他自廢武功,現在為何又全然恢複。
他想不通的實在太多了。
……
“你怎知我會來救你?”
白淺然喝完一杯酒後望著飲血問道。
他自己酒量不行,但也不是不能喝,所以,飲血用碗,他用杯。
飲血道,“那在大廳之中你你是‘鷹爪王’徒弟的時候我便知道了。”
白淺然道,“你早知道林欽然要害你?”
飲血道,“之前不確定,也是見了你們以後才確定的。”
白淺然笑了。
飲血也笑了。
這種笑是釋然的笑。
白淺然也自然知道他的‘你們’是誰。
白淺然繼續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你在城外救下的老人就是我師傅。”
“還重要嗎?”飲血看著他問道。
兩人再相視一笑,舉杯暢飲,一切盡在不言中。
春日的陽光溫暖愜意,門口的黃狗慵懶的趴在地上曬著太陽,望過去的那一瞬間,飲血腦中立刻浮現出那剛毅少年的臉龐。
也不知他如何了,飲血自然是不擔心他的,他殺人的速度普之下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隻不過,世人並不是誰都坦蕩,也不是誰都會遵循規矩,而他,太直白!直白到一點彎都不願意轉。
不擔心他,便是想他。
從大門望出去,街上人流湧動,熱鬧非凡,遠處的城堡清晰的印入眼簾,從這抬頭望去,感覺像一座空之城,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之中。
白淺然道,“這地與城堡距離相近,以林欽然的功夫不用半刻便能趕到,你不怕?”
白淺然順著飲血的目光自然也是瞧見了那‘空之城’雖如此,但他並沒有半分勸的意思。
飲血道,“出了城堡,他還是林欽然,我,依舊是他師傅。”
飲血將最後一碗喝盡又招呼壯子弄了一壇酒過來,壯子抱著酒,本不算的酒壇在他那魁梧的身材巨大如熊掌的雙手裏顯得格外的弱,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飲血,你二人已經喝了十壇了,可不能再這般喝下去了。”
壯子有些擔憂的勸著,但是酒還是如實的放在了桌上。
飲血跟他打趣的道:“怎的,心疼你家酒了?”
壯子白了他一眼沒再理會他撒開腿忙活起來,此刻正是午膳時間大堂之內座無虛席,來來往往比那街外還要熱鬧。
白淺然道,“到現在我都沒有想通透你為何會選擇來這裏。”
白淺然看著他,眼神中的確滿是疑惑。
飲血道,“壯子與我有恩,我倆又是結拜兄弟,叔待我如親生侄兒,我為何不來這裏?”
白淺然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真以為他放下了,你放下了?你真相信你們感情沒有變化嗎?”
飲血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你似乎知道許多。”
“比你想象的要多。”
“那你為何卻不知我要到這裏來?”
“我隻能了解事物,但不能猜透人心,尤其是你。”
到這白淺然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盯著冷血有些激動道,“你是來贖罪的!這次你重出江湖除了要事剩下的便是贖罪,不論是對這一家,還是……蕭憐兒,是與不是?”
“要事?什麽事?”
飲血盯著他,神情頓時冷了下來。
他想起了銀色的飛鏢,想起了紙條,但是他無法想象出麵前的男人與這些有關聯的任何東西。
“《氣功殘本》”白淺然毫不懼色的盯著他,“我相信你也是得到這個消息才重出江湖的,不是麽?”
“也是?”飲血不解的望著他。
白淺然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一枚銀色的飛鏢!
錯了,一切都錯了。
飲血本以為給他紙條的人是白淺然,不曾想他竟與自己一樣,那人是誰,他到底有何目的?
隻不過他們二人紙條的消息似乎並不相同,飲血也沒有多。
“你怎知我收到過此物,我可從未向任何人起。”飲血喝著酒繼續道。
白淺然望著他,道,“我過,我比任何人知道的事都多,十五年前你為何突然消失,去了哪裏,所有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著,他悄悄的靠近飲血的耳旁輕聲道,“包括方清雪在哪我也知道,你想知我便告訴你。”
方清雪三字一出飲血便愣住了,他看向忙活的壯子沒有答話搖了搖頭。
白淺然道,“不願麵對隻能證明心中並未完全放下,所以,方才我並沒有錯。”
白淺然那雙明目清透無比,與無痕的不同,他的沒有殺傷力,以柔並進在無形之中就已被窺探住了內心。
他,比無痕要更加恐怖。
飲血依舊沒有回話,自顧的喝著酒,隻是端酒的頻率越來越高,喝的也越來越快。
白淺然接著道,“城堡內與你相遇的確在我意料之外,我也不曾想會在那與你開啟第一次會麵。”
飲血道,“所以,你去那裏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參加比武相親大會,你存粹就想進入城堡內隻不過需要一個理由。”
白淺然道,“聰明。”
飲血道,“進城堡你隻有一個目的,想確認那本《氣功殘本》在不在那,後來你確認不在後便離開了,所以我被設計那晚你並不在城堡裏。”
白淺然道,“一半一半,那晚我的確不在城堡,但不是我主動離去而是被人調開了,因為我又收到了它。”
白淺然晃了晃手,不知何時他手裏又多出了一個銀色飛鏢。
飲血道,“為何將你調離?”
白淺然道,“或許他知道,如果我在的話一定會出手救你。”
飲血道,“那他引我下山是為了我死?”
白淺然搖頭否認,“雖然不知他的用意,但我相信絕對不是。”
飲血道,“你怎會去城堡尋《氣功殘本》”
白淺然道,“聽聞在那,實踐比聽聞不是更加讓人信服?”
飲血道,“既然已經離去,也未尋到你想要的,為何又出現在城堡內?”。
白淺然道,“不辭而別可不是江湖之人的作風,這樣是很沒有禮貌的。”
兩人一問一答了許久,白淺然脾氣極好,被飲血如此多的問題卻一點脾氣都沒有,話做事也不拖泥帶水,不過他不苟言笑這一點與無痕倒是跟相像,他的腰似乎彎不下去一般不論是坐著還是站著腰板都挺得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