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遊戲,開始了;迷宮裏的流星
在我完這句話的時候,克勒的眼睛瞪大了。
但是他並沒有什麽。
突然刺眼的藍光把我和他包裹了起來……
“唔,這是……!”
他大喊著,我也想穿過這個光束,但我還沒碰到它的時候,它已經消失了。
我看了看已經變換的場景:“這是……主城?”
這時,又有人被陸陸續續傳送了過來。
接下來,林晃的話和茅場晶彥幾乎一模一樣。
人們都心情沉重,以至於有些人猛地用頭砸地板。
更重要的是他最後的幾句話。
“沒想到才四個時就有人注意到了啊,真是令人驚訝。再一下,現在的死亡人數是……74個玩家。”
——已經死了74個人了。
我雙眼空洞的注視著前方,腦袋耷拉著,肩膀也下垂了。
那個惡魔的聲音頓了頓,繼續:
“還有,為了進一步實現這個遊戲的真實性以及……真誠度,你們的樣子馬上會恢複成為現實世界的真實模樣,性別也是。”
我被藍光再次包圍之後,長長的額發垂了下來。
這次又引起了一次恐慌。
“你怎麽是男的?!”
“15歲原來是騙人的?!”
“……”
在又引起了一次混亂之後,我想找到克勒讓他和我一起去升級,不然他——我的可能是唯一的朋友,也會死。
但是我卻找不到他了,因為他的樣子已經變了。
我大喊著他的名字,他也喊著我的名字,我這才發現,他在我身旁。
“你是克勒?”
“你是雲?”
我們對視了一下,他的模樣和剛才的帥哥相差甚遠,就是一個大叔的樣子,下巴上還有隨便應付的,沒有剃幹淨的胡子。
我一邊在心裏感歎著那個瘋子才的厲害,一邊讓他跟著我。
但是在我們跑到出城的大道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我也停了下來,轉過身去。
他的頭沉了一下,但是又馬上抬起來:
“你是想帶我去打怪然後活下來吧?”
我的心思完全被他看透了,隻好點了點僵硬的腦袋。
他卻為難地撓著頭,最後帶著堅毅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能去,我的朋友還在主城中央,可不能讓他們死啊。”
我原本還想一些挽留的話,但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尷尬,對我了句“那我先走啦,對了你的長相就一個男生來挺符合我的要求的嘛哈哈哈哈”就離開了。
我則是垂著頭,什麽也沒,在他走後,我才抬起頭。
這,算是我舍棄了他吧。
我真狠。
於是我開始沿著封測時期所保留的記憶沿著怪少的道朝著另一個城鎮跑去。
——————
0年月8日早上8:00。
距離正式運營當已經過了一周。
在這一周裏,我每都在拚命做任務,終於升到了10級,現在我正在迷宮區深處。
在手隨便一揮將這個獸型怪的最後一絲HP削光以後,我將六前做超難任務得來的新劍“韌煉之刃”收回了劍鞘。
“呼,應該在短時間不會刷怪了。”
完這句話之後,我便靠著黑色的大理石牆壁(應該是)坐了下來,從物品欄裏拿出黑麵包——非常廉價的食物,味道當然也不怎麽樣——啃了起來,敷衍過了早飯。
——好像在幾前我也做過類似的事。
我一邊想著現在來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一邊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鐺。
鐺鐺鐺。
我聽到了金屬——應該是劍打在硬物上的聲音。
我一邊想著“竟然有人比我還來得深嗎”一邊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流星。
我看到的景象隻能用這個詞來描述。
那是個輕劍士,穿著紅色的帶帽鬥篷,手中的輕劍則是很劣質的“鐵質輕劍”。
——那玩意竟然還可以堅持到迷宮區嗎。
我一臉不可思議。
輕劍士似乎沒有注意到後方有人,將麵前隻剩一絲血的狼種獸型怪用“輕劍突刺”這麽誇張的技能解決掉。等到技後僵直結束後,輕劍士看了看輕劍,將它丟掉,然後靠著牆坐了下來。
我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走過去,對那個輕劍士道:
“你的作戰方法,過量傷害太多了吧。”
於是我才開始打量起這個輕劍士。
於是我發現我犯了一個致命性的錯誤——我麵前的玩家,是遊戲裏為數不多,最多也大概隻有總人數的五分之二的——女性玩家。
輕劍士抬起了頭,我才看清楚她的全貌——吹彈可破的肌膚,亮麗的藍發藍瞳,簡直讓人認為隻有這個玩家出了BUG沒有恢複原貌。
輕劍士似乎動搖了一下,但很快又冷冷的道:
“有什麽不好嗎?”
我愣住了,如果這個時候不搭理她的話肯定會被人認為是個有好處獨享的家夥(雖然封測時期BSS的LA【既LasAak,意為“最後一擊獎勵”】)都被我“拿”走而“惡名遠揚”(實際上就隻有封測攻略團的幾十個人知道),但是搭理了她萬一被誤會成故意找女性玩家搭訕的低能玩家怎麽辦?
話我沒怎麽和女生交流過啊,作為一個中二自閉家裏蹲,別是現實生活中的女生了(連妹妹也!),就算是網絡,也不曾接觸到女玩家。
我一邊後悔應該多和女生話,一邊僵硬地開合著嘴,組織著很久(其實也就隻有六)沒有使用過的中文道:
“當然了,那種隻剩一絲血的怪,根本不需要發動劍技就能解決。一但在你進入技後僵直時又有怪朝你撲過來就不好了。”
“殺掉不就完了。”
我這才發現她跟我沒在一個頻道上。
“就算你想殺掉,但是係統也不會允許的啊,技後僵直隻能在規定時間過後才回讓你的身體獲得自由。對了,那把劍,你不要了?”
“關你……什麽……”
輕劍士的聲音越來越,最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愣住了,原本以為她的HP被耗光了,但是看到她的HP還剩七成以上,我便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過勞。
應該是暈倒了吧,我竟然沒察覺到她的聲音有點嘶啞。
嗯……這裏可不安全啊,畢竟是迷宮區,要想將她移出迷宮區,又不觸發“防騷擾代碼”,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我從道具欄裏吧睡袋實體化,操作起來。
——————
韻涼初睜開眼,自己竟然在迷宮區睡著了,這令她很是驚訝。
精神疲勞。
她的腦內閃過了這一個詞。
從迷宮區在六前不知道被誰開通以來她就一直呆在裏麵。
難聽一點,就是對這個有一百層的死亡遊戲感到絕望,自暴自棄,想著在哪裏堅持不住了就在那裏倒下,然後被怪物圍攻,最後死去。
這時她才開始觀察周圍。
自己躺在草坪上身邊就是一顆大樹,然後自己在迷宮區遇到的黑發少年則是靠著樹打著盹。
“啊……”
是這個少年把她帶了出來嗎。
“竟然還活著……”
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
“我救你,可不是單方麵的幫助。我可不是那種爛好人。”
雖然那個少年有著她喜歡的少年音,可心裏還是給他打分到了及格線以下。
“條件是什麽?”
韻涼初用冰冷的聲音和視線催促著他出原因。
“你應該把迷宮區幾乎都探索過了吧,你的地圖肯定比我顯示的範圍大,地圖給我。”
韻涼初也沒有任何的抗議,而且她認為這個地圖對她來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什麽時候死。
按下“地圖分享”鍵,少年的地圖視野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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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圖的迷宮區竟然被她探索了七成左右,我不由得咂咂嘴。
少女依然用冰冷的視線盯著我。
——這個輕劍士真的奇怪。我想著。
對了,今下午好像有什麽“第一層攻略會議”來著。
嗯……這個強的反人類——或者應該是反玩家——的女玩家應該能對攻略做出很大,不,是巨大的貢獻。
“今下午在主城有BSS攻略會議,你去嗎?”
我問到,但我突然又感覺沒戲,這個女玩家應該和我一樣是獨行玩家,從她獨自紮在迷宮區這件事應該就可以看出來。
果然,輕劍士搖了搖水藍色的長發,:
“那些都不重要,這個遊戲是不可能被攻略的,它可是有一百層啊。現在重要的事情,隻有死:怎麽死,死在哪,在什麽時候死。”
我被這自暴自棄的話給嚇了一跳,這也太過於自暴自棄了吧?
但我當然不知道如何應對,隻是:
“去參加會議吧,不定你就會發現你活下去的理由呢。我叫雲,請多指教。”
著,我還伸出了手,露出算是友好的笑容(至少我這麽覺得),但是輕劍士沒有回握我的手,隻是猛地轉過頭去,:。
“我是韻涼初。”
我又一次苦笑了一下,垂下了手。